第32章暗流
墨家长老需要有人举荐,虽是形式但过程不能少。周老因考试将近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撰写举荐信。危机解除,云天也不着急离开了,借此机会正好逛逛这九顶城。这一日突然有人来报,北蜀王府叔义公子有请。云天自从在院门一“战”后名声大噪,每日拜帖无数。依云天的性子全都不理。可雪儿最近正在学写字,此刻兴趣正浓,又不愿照贴临摹,就抓了个学生,写了几份模版,然后她照描回贴。理由她编的是右手骨折,需要静养。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迹却似真是用左手所书。
叔义有请实在无法推脱,况且叔芯之事他当日也有所不对。他大可一走了之,无需当众折辱。
掌灯时分云天和雪儿出了院门,外面早有王府仆人在此恭候。不一会就来到了北蜀王府。
这种豪门深宅云天只去过西蜀王府。两相比较,这北蜀王府要气派的多,里面雕梁画柱,假山亭阁随处可见。
他以为是这北蜀王骄奢淫逸,实则这只是其一。这府本是老蜀国王宫,经历代修缮扩建自然非西蜀王府可比。当然北蜀王处心积虑占了这九顶城,也是贪图蜀国都城这些便宜。
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偏厅,里面只有一张小桌,几碟几菜。仆人请云天先用茶,然后出去通报。不一会门帘一挑进来一人,此人二十出头,中等身材。四方脸,鼻直口阔。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不用问此人便是叔义,云天二人赶紧上前施礼。简单寒暄几句,三人落坐。
叔义先开口:“这位应是小兄弟的幻灵吧。一个女孩子和我们两个臭男人坐一起多无聊。我为她寻个女伴,也省她孤单。”
也不等云天答话,就挥手让下人去了,看来早有安排。
片刻后进来一人,果然是叔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碍于叔义面子没有当场对手。不过眼神你来我往已战了八百于合。
方义见此直摇头,心道:“不懂事的傻丫头,我叫你来不就是想化解这段恩怨的吗?如此方显我北蜀大度。如今蜀地暗流涌动,前几日昆仑以参加诗会之名派人去了西蜀,如此高调怎么不让人猜疑。如今北蜀出了个麒麟之材,我定要收入囊中,而你却这般。”
他瞪了一眼叔芯,对云天说道:“我也不兜圈子了,这次请老弟过来就是想化解你和小妹之间的误会。咱们就不论谁对谁错了,都是年轻人,就当不打不相识。”
叔义开口,云天、叔芯二人自是不敢反驳。互相敬了杯酒,此事就算了结。
接着叔义开始聊正题:“云天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我打算这几年到各国游历一番,开拓下眼界。”
“可愿留在我北蜀?我北蜀正在大力扶持机关之术。这里你大有用武之地。”
“多谢公子美意,我目前有一些事情未了。但我的家就在北蜀,等过几年我厌倦了漂泊,定是要回北蜀的。”这话不假,云天的家就属北蜀,只是回北蜀不等于来九顶城。
叔义见此也不再强求,最起码云天的家隶属北蜀范围,真要战争发生他定会支持北蜀的。
云天在此又和叔义叙了一会闲话,就告辞离开了。
云天离了王府走了两条街,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跑来,云天转身戒备。此人来到云天身旁,将一包袱丢给他,转身就走。
云天奇怪,打开包袱一看:是只木鸢,这木鸢尾部涂有七彩。云天记起此物,暗道:“这就是那日救我脱困的那只木鸢。看来此木鸢主人要约我相见。”
如此大的人情,云天必须要还。于是他和雪儿去追前面之人,那人也不再跑,只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云天在十步远之外慢慢地跟着,最后进了一家叫群芳阁的地方。
到了此地云天一皱眉,一看就知是座青楼,心道怎么约在如此污秽之地。自从雪儿之事后,他对此种地方就再无好感。进了内堂自然有人把他引入应去的房间。
二人刚一进门就听有人笑道:“雪儿妹妹,多日不见,想哥哥了吗?”
如此轻浮的开场白,配以猥琐的笑声。不用看就知请客之人是玉京。旁边还有一熟人——西蜀小王爷乐诗。
雪儿白了他一眼,微微施礼算是打过招呼。
“雪儿妹子这白眼翻的愠色中又含一丝娇羞。不似我仪妹,白眼自带一股刺骨的寒气,被扫之后浑身如被冰针扎过,顿时精神大作。那眼神我是一日不见辗转反侧,两日不见食不下咽啊。”
雪儿回以鄙视的微笑,意思是“贱”!
云天和他二人见过,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弱水,就知玉京又是偷跑出来的。
“公子,你是何时入的北蜀?那日还得多谢你的解围之恩呢。不过公子即已来此,为何今日才通知我,又用这种方式?”
玉京笑道:“老弟你是现在是北蜀炙手可热之人,我的拜贴送上你都回绝。”
玉京确有埋怨之意,虽他未用真名,但他留的是“皓月血杨”四字落款,足以让云天联想到他。
云天赶紧致歉,不提木鸢之事,就说救雪儿的恩情也不能不赴约啊。
于是他忙解释道:“近日拜贴太多,我不喜欢热闹,全都没看就丢给了雪儿,都是她替我回复的。雪儿刚学识字,她可能不认识公子的落款,就统一回信给推脱掉了。”
玉京悄悄的拿出那张回贴在桌下偷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大字:“贱”!困扰他几日的谜团终于解开。
他看向雪儿,雪儿正得意的冲他微笑,笑的真好看,就像花儿一样……
玉京和乐诗此次来北蜀正是为了这次墨家学院的招考,暗中笼络人材。并将西蜀和昆仑的眼线混入考生安插进学院。那日正巧看云天受困,顺手解了他的困。他虽是做好事必留大名之人,却不想白白浪费这个人情。于是本人相约,谁知被雪儿从中做埂。今日眼线回报云天进了北蜀王府,他才连夜用木鸢将云天引到此处。
看着雪儿得意的神情,玉京苦思,心道:“我没得罪雪儿这个小丫头啊?连玩笑也未曾开过……是了,定是船上她挑珍珠暗讽清仪肤黑,云天没有觉出。我看出来了,夸她温柔懂事。她知我已看破,听出了讽刺之意。如今借机骂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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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有苦难言,心中暗骂自己:“我真贱!嘴真贱!活该!”
玉京问云天:“那日分别之时,你们说要回剑阁,怎么又来到了九顶城?”
云天隐去清仪突然离开之事,说自己有些私事想询问墨家之人,于是来到了这里。而且自己不久就要离开。玉京又假似无意问到他为何去北蜀王府,云天都如实回答。
既然他没有投奔北蜀王,那么就没有必要挑明让他站队。玉京深知云天是重情重义之人,今后有用他之时,他必不会推脱。而且少年心性,不愿长居一地。还不如将种子深埋,耐心施肥浇水,终有收获的一天。
于是玉京,乐诗和云天二人又聊了一会就各自道别。临行之时,乐诗嘱咐不要泄漏他们的消息。
接下来的几日云天在城中买了马匹,干粮之类的生活必需品,又购置了一些衣物帐篷。这天周老将写好的推荐信交给他,于是他向周老告别准备出发。
次日一早,云天二人出城奔蓬莱而去。
二人出城后延大路往东而行,行约三里就见几人在此挡路。
云天一看是老熟人,叔芯。他知叔芯肯定不是来给他送行的。立刻全身戒备。
叔芯在学院中有一众跟班,云天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和他汇报。听说云天今天要走特地来此堵他。
“臭小子,想跑?今天我不把你活剥了,不解我的心头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