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水杯。
第三十七章:水杯。
恶魔,泰勒斯话剧,几次排练都很成功,文姜被人小心从十字架上搀扶下来。
他甩了甩被绳索捆绑淤痕的手,因为勒得时间有些久,冷白骨感的腕肘,像是被朱砂红笔描眷了圈。
红的刺目。
文姜从背包拿出手机找到置顶微信滑动,没有多余信息。
只有昨夜到家时的报备短信,男人没过多着墨,只回了个嗯。
文姜握着手机失眠了整晚,哪怕当晚在哥哥床上依旧是辗转难眠
红蛇许是也感应出他内心的烦躁,身子也嘶嘶往上挺动缠绕在它小腹处。
除此外,文姜也发现走廊尽头那间房似乎有很轻微滴答声,就跟从石头缝隙中涧出来的一样。
凑近趴下,耳朵贴地板时,那声音就更加清晰,又冷又重,坠地那瞬像把锋刃冰锥直直扎入耳骨和眼睛。
很像血液溅到地上的声音。
发觉还是拧不动,文姜便放弃重新赤脚回到男人房间,不过对于那扇蓝胡子门的兴趣分毫未减。
下午来探班的文洋,逡巡了眼四周,见文姜独自坐在舞台侧边,捏紧手机,径直提着袋子走了过去。
“排演的怎么样?”文洋清凌凌声线从后颈传来。
用完好那只手递了瓶牛奶给文姜,又拆开了袋面包。
文姜听声便知是谁,他擡头接过嗯了声:“还好,明天还有一场排演就没什么事了。”
不过目光却没离开屏幕,吸管在牙齿中咬紧跟完成任务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吮吸着。
文洋镜片下的眼从上到下将文姜扫了圈,最后停留在手腕鲜红逶迤的痕迹。
“你的手怎么了?”
“啊...”文姜放空思路被打断,他擡起微发麻疼痛的手,解释
“这个是方才被绑上十字架上弄得,可能有点紧了,勒出了痕迹。”
说到这,文姜瑟缩了下手指,扯下演出服的宽大袖口遮挡。
“和你搭档的那个,叫江延的绑的?”
“嗯。”
文洋眼睫下垂,放下零食袋和文姜一样屈膝席地而坐,环视眼还在各自忙活收拾道具的演员。
最后视线定在不远处,旋开保温杯喝水的江延身上,在看清杯盖上吊坠那刻,眸光微眯格外停留了几眼。
那是一个全身泛着银漆的保温杯,和市面上很不一样,外皮像是用磨刀石或者机器将外皮那层油漆图案给磨平刮掉。
江延若有所感觉察到视线,很轻挑起下巴,眼尾略弯向上是挑衅又似意味深长不屑,当着人面饮了口。
而后——擡起手指拨弄玩偶吊坠,由着银器相撞发出铛的清脆声。
文洋转开视线,云淡风轻脸上,默不作声收回。
他漫不经心问文姜:“你刚转来学校那时候,在教室是不是丢了个保温杯。”
“是呀。”文姜拇指敲打在输入法上,延着哒哒键盘音效声,道。
“那天忘带回去,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搁哪,被谁捡到了。”
文洋:“没打算查查监控找回来。”
“算了吧。”文姜头没擡。
他倒是没什么所谓,那个保温杯是报道那天助理在校外买的,不过哥哥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出他身上少了什么添了什么。
知道不见,专门带他到商场重新挑了新的。
不过这次是情侣款,文姜私心下要的,另一只悄悄放到了哥哥书房。
瞧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文洋便没说什么,只是道:“以后东西还是小心放好,不然被谁拿了都不知道。”
“过几天就是话剧演出,有没有信心?”
文姜放下牛奶瓶,没什么精神回:“还行。”
本应开心,在这场话剧中终于能够体会一把代入哥哥对自己爱,可现今却半分欣喜都未有。
文洋觑人眼下淡淡乌青,出声:“看你没什么精神,没睡好还是什么,还是因为你哥哥。”
果然什么心思都瞒不过文洋,被戳中想法,文姜冷淡眉目也渐渐浮起焦躁。
“那天你说让我去和他说话剧的事,我说了,但他说让我自己抉择。”
“然后,我问他能不能回来看演出,他说看时间。”
文洋单手叩开一罐可乐送去唇边,闻言点头,详细分清里头利和弊。
“他在给你抉择权,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喜欢?”
文姜呼气,指腹抚摸手机屏幕,浅薄的心思分毫都挂在脸上。
“不喜欢,你不知道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让我自己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