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你敢不敢...
第七十九章:你敢不敢...
(无血缘,不在一个户口,只是一个称呼。)
男人脸孔上明明灭灭的阴影,像破洞洒漏的梧桐叶,夜露滴入他的唇,苦如黄连,要人性命。
他移开视线,没说话,原先冷淡的表情,出现一丝深邃彻骨的裂纹。
“...”
文姜忍住快要绞成一团的五脏六腑,抓他衣摆:“哥哥...可是我们没有错的啊,人的骨子里本身就带着不同程度的恶,善恶,妒恶,罪恶,满身血手,满嘴污秽,如果世间万人去审视自己的过错,谁又能和我们更高贵,区别一些呢...”
“我们说来说去,不过是爱罢了!!”
像是触碰点燃什么谵妄之词,男人深呼吸回望,几乎是一个有如薄刃的眼锋。
“爱?...我们哪里有爱文姜,你是我弟弟,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弟弟,你现在跪在他面前,当着上帝的面,脱光他的衣服,说你想要和他#爱。”
文姜蠕动唇瓣摇头:“不...是爱的,是我的爱,是我想要你接受。”
话音未落,衬衫便被男人俯下身一把撕至锁骨,手指着领口
低垂头颅的蒙难神像,晃得文姜呕吐,发昏,话语比之痛千百倍。
“你告诉我,要我接受你什么!”
“是接受世s对我们的唾骂,接受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事,还是接受整个傅氏集团所有一切在我们手中倒塌覆灭,更是接受我对弟弟生了龌龊的心思,想要不顾一切道德,与他合法共度今生?”
“你怎么能这么天真,爱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值得挂在嘴边作为讨伐的工具的!!”
“爱是最没用的,最没用的东西!”
文姜摇摇头,啜泣:“可是我不在意的...”
傅砚书眉头拧得生紧,起身别开脸,像是方才脱口了他极为不适的话,接下来的字也更加让人遍体生寒。
“我当初就不该管你,就该让你自生自灭,死在那场火灾里,断了你这个孽想。”
——你该无知,不该开智。
——上帝无从怪罪你,只会将我送上绞刑架。
文姜攥紧衣物的手,因着堪称暴力的一掀,划出一道嫣红长痕。
呼吸变得凝结,他空白痛苦望去,每个字都在晃:“你后悔了...”
傅砚书目光生寒:“对,我后悔了,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这个像藤壶一样的疯子。”
“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只围着你转,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文姜苦笑地嗤笑:“不是你教我爱你的!是你喂养我,是你将我从火场里带出来,是你给我第二次的生命...是你!是你自己要当个菩萨,救我!!!”
“我有让你变成这样?”傅砚书沉下身,掐住弟弟脖颈带上前。
“我有说过我爱你?”
“还是我有跟你承诺要许诺你什么身份?”男人语气平静无波,几乎是沉静到极点状态说出。
他暗沉扫了眼文姜,被自身撕扯至锁骨下的纽扣,脸上是不掩得厌恶。
“哪怕你现在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生理上的渴求,明不明白。”
男人被迫吃劲的力气仿佛要将文姜动脉给冲破皮囊,他含泪,沙哑着嗓子:“可是我爱你啊哥哥...”
“你爱我,你爱我有什么了不起。”傅砚拇指恩威并重下力箍在男生脖颈,让对方仰面泪涕的脸,直直撞进自身眼底。
以此来让对方看透自己的厌恶和不豫。
“你看清楚,这世上不是只有爱,也不是只要用爱这个托辞就可以不顾及一切所有,来去我行我素达成自己想要的东西,从而对他人的伤害转化为轻飘飘的一句情感,一句没有任何落脚地的轻。”
“不是你搅乱一切的借口,不是你不顾人l道德的托辞,更不是我们肮脏不堪关系的遮羞布。”
“我给你衣食无忧的生活,把你放在我身边教导,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一次又一次来去作死!来去挑明这种关系,来去把所有人都弄得天翻地覆,不得安生。”
文姜张了张口,这种厚重沉沉的视线有如实物,压得他只能发出急促微弱的呼吸。
“而且”他视线轻蔑瞥向小孩,嘲讽评价。
“你就是这样爱我的是吗,用你廉价的肉.体,用你爬床来爱我是吗?”
太重了,几乎直直压垮了文姜心头最后那根稻草
“所以你之前说的陪我都是骗我的,那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一声声心碎到极点的诘问,紧接着男人话后开合,文姜白净的脸心肝剧裂望向他,是恳求,是希翼,更是行行淌进唇角的泪。
是数年前就搁放的一颗定时炸弹,千斤坠肠的硬疣,被束之高阁在血肉骸骨,不痛不痒,而今在分秒流逝中,直到爆炸那一刻的降临。
而后这把铡刀无征兆落了下来。
“砰——”
他说。
“什么都不是——”
文姜凝固了一刹,肺部呛出口哽咽,他荒唐地呵了口气。
既然什么都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傅砚书...为什么要给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