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听话了。

第三章：听话了。

后座车门刚关上，文姜就露出骨子里的本能，像条粘人柔软的蛇，悄然滑动身躯往身旁沾染罗勒叶香气的男人身上蹭去。

可他不敢爬的太前，动作怯意渴望地在离男人堪堪半臂的距离停下。

掌心向前轻轻触摸对方大衣衣摆，痴缠地凝视着男人的面孔。

今日对方穿了件不加任何修饰的黑色西装，外披深灰色大衣，里头西装纽扣随意解开几颗，露出里头健硕紧实的胸膛。

因为双腿叠坐的缘故，黑色西装裤绷出微紧线条包裹住他长而有力的双腿。

此刻正单手放置裤腿敲打，满是矜贵隽骨。

再往上是一张和胭脂粉气完全相悖的一张脸，男人轮廓很是硬朗继承了傅干的西方基因，挺鼻，深眸。

应是来的急，男人发丝松弛地垂落在眉眼，衬得那双冥晦到极点的黑瞳愈发幽暗

望向人时，仿若高层者在凝视灵魂罪孽，使人置于冰窟深潭，不敢造次。

文姜也怕他，怕他的冷漠更怕他的疏离，所以每次都只敢用那双阴湿蠼螋的余光偷偷观察男人，等候男人下一步动作指令。

他逾距地轻拨了拨男人的定制外套，视线从艳色红唇落到骨骼修长的手指，神不守舍地舔动唇瓣。

他想，如果男人用那手指弄他，他大概是没力气反抗的。

他眨了眨眼，呢喃地轻声诉说，肮脏不堪的相思：“哥哥，这次回a市还会走吗，姜姜想你。”

“这两年你怎么都不回家哥哥。”

“我每天都在等你，吃饭睡觉都在想你，在学校也有好好听话，没有跟其他人接触，只想你。”

“我给你发的几千条短信，你看了吗哥哥？”

“.....”

文姜迫不及待讲述两年里的种种，语速快而急，恨不得以此填满分别以来产生的所有空白。

男人没回，目光瞥向跪坐在皮质座椅上、小心翼翼拉扯他衣物的少年，很轻蹙了下眉。

窗外雨水敲打声清泠泠，水滴分子在玻璃上飞溅，宛如碎玉投珠，散落成无数晶莹的玉屑。

也将车内的环境映衬更加压抑沉默。

“哥哥？”文姜漂浮出声，粘稠迷恋的瞳孔带着几分试探与期待。

兴奋和紧张让他根本无法直视眼前的神祇，这也间接影响了他对男人的判断。

自认为对方并不抗拒的他，开始得寸进尺地朝男人膝盖前爬动，凑近。

“哥哥，你在听吗？”

男人还是没有出声，只有膝盖微敲的手指证明对方看得见他的所有。

变本加厉种子在心底蹭地冒芽，迅速长成枝繁叶茂的粗壮树根，文姜彻底摒弃羞惧，直接便要爬到男人腿上。

然而还未靠近接触到，头顶就传来一贯冷冽的低语。

“文姜，两年过去，还没学乖吗。”

文姜手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烫到般迅速收回手，低头望着被雨水浸湿，隐隐透出内里粉白的肌肤身躯，有些羞耻地没吭声。

被雨水吻湿的脸，一阵嗡鸣脸发烫：“唔...乖，乖了哥哥。”

“那你现在这副样子，和你的穿着，经过我的允许了吗？”男人声音依旧冰冷刺骨。

“没有，哥哥没有发话。”文姜委屈地摇头，薄色水瞳开始摇摇欲坠地蓄上泪珠，悬挂眼尾。

仰望他的目光满是浓稠的委屈。

“还有没有谁见过你这个样子。”

“只有你哥哥...我是在上车前弄湿的...”文姜沙涩出声：“姜姜只是很想你，想闻你的味道。”

“每天都很想哥哥，你就没有想我吗哥哥...”

男人神情依旧冷峻，没听这长年累月积累下诉苦诉累的情丝，擡手扯动领带，喉结一上一下，只问他。

“知道错了吗？”

文姜迅速垂眸，肩膀微微瑟缩，仿佛和两年前那个不慎之夜的雨夜相叠，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和悔意。

“错了哥哥，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年过去，胆子有些收敛的他，再承受不住男人半分厌恶的眼神，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将上车前特意敞开的蕾丝衣领拉好，由跪姿变为了端坐。

他想，哥哥不喜欢他。

而这一切关系变质的源头，都是因为他的原罪。

上帝在亚当沉睡之际取下了他的一根肋骨，又把肉合起来，用这颗肋骨造成了女人。

名为夏娃。

上帝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这要称为夏娃，因为她是从亚当身上取来的。

所以，人要离开父母，亲近妻子，二人成为一体。”

文姜觉得无他：“哥哥，也是他血肉中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