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千日醉醉千日
饮千日醉醉千日
八仙会比比武大会高级多了,起码大家是坐在楼上隔着栏杆看比武的,而不是人挤人在擂台前站着。
相当豪华的场地。
风云山庄实力不行,这种辣鸡门派都排在前面,重头戏都在后头搁这。往年八仙会第一天一般都是菜鸡互啄,没完没了,看得人打哈欠。也有很多人第一天直接不来。
可是今年,在座所有人屏息凝神,没一个磕牙打屁吹牛睡觉的。
因为今年,宁怀熙来了。
他刚一上场就不少人说果然谣言就是谣言,他师弟哪把他胳膊废了啊?这不好好的吗?一般这种都是之前挺崇拜他的人。
我不动声色念了个开眼心决,只见高高的擂台上,宁怀熙没有再像之前一样猖狂,上场连剑都不拿。反倒是规规矩矩冲对手抱了个拳,有人宣读:
“听澜阁张潮云,对风云山庄宁怀熙……”
对面那个叫什么云的刚上场,一听宁怀熙这个名字,立刻双手举起:“我不打了,算我输。”
宣读的人看了他一眼,默默点头。
“下一个,卧云亭叶自凡,对风……”
“不打不打不打!我输了!”
“南曲铭尹秋……”
“我、我不想对宁怀熙!我不打!”
一连好几个宗门弟子全是这样,我和阿离坐在看台上笑得前仰后合。宣读人叹了口气,无奈地继续道:
“伏山派司徒敬,”刻意停顿了一下,环视一周,才又道,“对风云山庄宁怀熙。”
这次总算没有不战而败,只见人群之中走出个深蓝色衣裳的少年,面容沉静,个子不高,稍显稚嫩。宁怀熙冲他一抱拳,司徒敬鞠了个躬:“请前辈指教。”
宁怀熙愣了愣,笑了。
这货都混成前辈了。
伏山派,我听过,一个刀法蛮出名的门派。没有跟他们交手过,司徒敬这个名字也没听过,不过是第一个迎战的人。我托着腮看,司徒敬的打法很保守,以退为进,但是他对面的是宁怀熙。
刀剑碰撞,发出当啷一声巨响。
司徒敬空手看着被挑到台下的长刀,神情错愕。
两招。
其实已经很不错了,看他年纪不过十六七岁。不过只可惜,本来还打算指望他撑过三招呢。果然宁怀熙这货进步了很多,不仅进步了很多,还一点也不谦让后辈,给人家留下阴影怎么办?
不过看司徒敬那个样子,恐怕是个挺成熟的小孩。他不过三秒钟时间就接受了事实,飞速跳下台去,临走前还不忘又鞠一躬:“多谢前辈。”
“风云山庄宁怀熙胜。”
这一打,更多人不敢上去了。大部分人还没有司徒敬这样的心理素质,刚出新手村碰到顶级boss,任谁都会被打自闭。有几个胆子大的上去,两分钟不到灰溜溜下台,宁怀熙抱臂站在台上,不忘对我眨眨眼。
这幅贱兮兮的样子和十七岁时候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只因为听到台下我那个荒唐的赌约,就敢不用剑去对容子画。
我对他笑笑,做了个口型:加油。
他勾着唇点头,随后不再看我,进入状态。第一天的比赛实在没什么好看,宁怀熙基本在台上站了一天,后来他干脆坐下来,手肘搭在曲着的右腿上,听身旁的人宣读名单:
“xxx的xxx对风云山庄宁怀熙!”
“不打!”
“xxx的xxx对风云山庄宁怀熙!”
“投降!”
“xxx的xxx对风云山庄宁怀熙!”
“风云山庄宁怀熙胜!”
一天下来最累的是台上宣布名单的人,宁怀熙在台上无聊到把逸霜反反复复擦了不下十次,也没有人上来应战。
正因为弃赛的人太多,当天下午,武林盟主丘从意当天发布了新规:任何参赛选手不得弃赛。
于是下午就有不少人硬着头皮上去,再硬着头皮下台捡兵器。
这操作实在太骚了,“风云山庄宁怀熙”这个名字在一天之内念了几百几千次,纵使是从来没听过风云山庄的人,也知道了这个门派。
一天结束,我坐得腰酸背痛,宁怀熙上楼来找我,又收获一片潮水一般的唏嘘。我打趣他:“大明星回来了,虐渣的感觉如何?”
“一般。”他笑了一下,说:“早知道这样我就晚几天再报名,前几天就不参加了,带你和阿离去逛灵山庙会。”
我白他一眼:“给你美的,现在这么风光是很招人恨的,过几天被打得很惨怎么办?”
“不会,”宁怀熙弹了下我的额头,“就不能对你的青梅竹马兼曾经的师兄兼未来的夫君有点自信?”
“独孤老儿也要参赛,我看看你们两个怎么打。”
宁怀熙笑眯眯地说:“他不会下死手的,独孤老儿才懒得去争名次,每年都是第八名,只要保住第八名,剩下的他都不管。”
“你怎么知道他是第八名?”
“历届八仙会获奖榜单都在这里。”宁怀熙把一本小册子递过来,我翻开一看,第一页——丙申年,也就是去年的获奖名单:
第一名白骨教燕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