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虽然有一点小小的吃味,但并不妨碍放学时段垣嘉还是很激动。
焦先生说今天就出差回来，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收到过焦先生的信息,多半人在空中没有信号。
回家路上,段垣嘉见陈司机频频通过后视镜看他，害他好奇了一路。
直到将他送到家门口,在段垣嘉准备问他之前，陈司机倒是先一步说：“段少,焦总说他国外有事耽误了点时间,要再过几天才回来，他怕您上课分神就没跟您说,让我转告您饭已经让人备好在厨房。”
段垣嘉晴天霹雳。
他上前两步追问：“为什么会耽误了，他现在在哪儿啊？还要待几天？几号才能回来？焦先生怎么这样……”
段垣嘉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失落都写在脸上，让陈司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陈司机抬头看了眼门框边上某个位置，在段垣嘉再次看过来时咳了两声站好。
段垣嘉想再问几句,但他看了下陈司机,觉得他一个打工人多半什么也不懂。
突然他想起了韩秘书，忙跟陈司机道别后进了屋子，书包都忘了摘下，还背在身上站在门口就和韩秘书发起信息。
韩秘书倒是回复得很快，但没有过多解释,只说焦皓知是突然安排的行程,可能再过两三天就能回来。
等安抚完段垣嘉后，韩乐欠欠地看着好好坐在办公室里的焦皓知说：“啧啧，渣男啊。”
焦皓知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打开手提电脑,摆了摆手让韩乐没事就滚蛋。
原本焦皓知确实计划在外面多漂几天再回来，但最后还是打消了主意。
近来身边的都不太平，离得近一点，有什么事都可以马上处理，而想要和段垣嘉稍微保持距离……这种事情多的是办法。
焦皓知在公司住了下来，他在家里安设了不少摄像头，除了段垣嘉房间和公共卫生间，几乎每个角度都覆盖到。
他有一台专门的电脑24小时一直开着，60寸的屏幕里挤满了家里每个角落的动态，办公室平时只有韩乐能进，除了他旁人都不知道这个秘密。
而若是他没在办公室，手机上也有app能随时查看，一旦家里发生什么事情，焦皓知第一时间能知道。
韩乐对此没少说他是变态，只有焦皓知心里清楚这些摄像头是为何存在。
过去焦皓知一般很少看，只是放在一边偶尔想起了就看一眼，只要段垣嘉乖乖待在家不乱跑，一般出不了什么岔子。
然而最近焦皓知看监控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
段垣嘉不是一直在客厅，只要他不在家，除了吃饭以外大多数时间他都躲在房间里，偶尔开着房门，焦皓知才能通过走廊的监控稍微看到点人影。
自从上次四房的人上门闹过后，焦皓知看监控的时间变多了，分明还未到那个时间点，但随着他在公司内做的事情越多，焦皓知心中的不安就越盛。
他清楚这次自己是为何而来，也正因为如此，这回他不能再借由一股冲动就耽误了别人的一辈子。
*
段垣嘉这几天无精打采的，明明前些日子复习还这么有干劲，但最近这段时间，就连韩诺都察觉出来他的不对劲。
在他讲完一道题后，段垣嘉喊了暂停。
段垣嘉趴在书桌上，手拿着笔在试卷旁边空白的地方画了个穿西装的小人儿。
韩诺在平板那头，在他的视角看不见段垣嘉在干什么，只能看见他看似很疲惫地趴在桌上。
“你如果觉得累了的话，要不今天先到这里？”韩诺盖上书说：“这些日子你进步还行，但过犹不及，我看你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如果累倒了反而拖慢学习进度。”
段垣嘉一听，赶紧坐了起来，“啪啪”用力拍了两下脸，摇头说：“我不累的，就是犯懒了，我们继续吧！”
“但是……”
韩诺还想再劝劝，突然看见屏幕里的段垣嘉视线撇开，不知道在看什么。
下一秒韩诺就见他原本还死气沉沉的脸，一下亮了起来，蹭地一下站起，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跑了。
韩诺：“……”
他想了想，退了对话关了屏幕，将高三教材放一边，把自己的专业课书本拿出来。
*
段垣嘉听见了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开门的只有一个人！
他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就跑下去，刚到楼下，就看见正在换鞋子的焦皓知。
“焦先生！”段垣嘉激动地喊了出来，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不好意思地撇开视线挠挠头。
焦皓知抬头看他，眼神带着说不清的复杂，他握了下拳头，换回一贯温和的淡淡的表情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段垣嘉往下走了几步，快两周没见面，两人间的气氛好像都有点微妙，像极了网友会面。
焦皓知走近后，看着他光着的脚丫子，蹙着眉头转身给他拿备用鞋，“怎么又忘了穿鞋子，小心受凉。”
段垣嘉看着对方在他面前放下鞋子，盯着他圆圆的头顶，内心有点小窃喜，乖乖穿上鞋子后说：“您晚了回来。”
焦皓知起身的动作顿了顿，手握紧背在身后，站起时表情有点无奈：“工作太忙了，抱歉。”
看着他脸上疲惫的神态，段垣嘉许多抱怨的话都咽回肚子里不好再说。
焦皓知拍了拍他的脑袋说：“这么晚了还不睡，作业都做完了？”
段垣嘉刚想告诉他自己这次周考进步了的事情，又听见对方说：“早点睡吧，我也忙一天了，洗个澡准备睡了。”
“焦……”段垣嘉张了张嘴，但看见焦皓知回头看他的表情满是疲惫，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
于是他小声道了个“晚安”，目送焦皓知回房，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