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千岛湖之行（二）
帝无双站在悬崖边缘，衣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眼前这片传说中的千岛湖，瞳孔中倒映着无数悬浮在云海之上的岛屿，每一座都散发着不同颜色的灵气光芒。
"终于到了。"他轻声说道，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柳儿与仙儿分列两侧。
“天呐...这比古籍记载的还要壮观！我以前也听说过千岛湖，没想到远比别人嘴里听到的要更加震撼。”柳儿捂着小嘴说道。
千岛湖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湖泊。它是一片悬浮在云海之上的神秘领域，上千座大小不一的岛屿以某种玄妙的规律排列着，彼此之间由流动的灵雾相连。铺展在天地交界处，万顷云海托起千座浮岛，每一座都似精心雕琢的琼楼玉宇，在晨光中流转着梦幻般的色彩岛屿形态各异，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有的似莲花绽放，更有形如巨兽盘踞的奇异存在。每座岛屿都笼罩在独特的光晕中，青的如翡翠，红的似烈火，紫的若朝霞，在云海中形成一片绚烂的光之海洋。
十二主岛如众星拱月环绕中央漩涡，其中青龙岛苍翠欲滴，整座岛竟是一条盘踞的巨龙形态；朱雀岛赤红如火，岛上山岩呈现出羽毛状纹理，远远望去仿佛真有一只神鸟在引颈长鸣。更玄妙的是白虎岛，通体雪白的峭壁上天然形成虎纹斑痕，每当山风掠过，便会发出震撼心魄的虎啸回声。
湖水本身更是不似人间之物。表面看去如融化的翡翠，实则由液态灵气凝聚而成，每一滴都蕴含着足以让凡俗修士疯狂的精纯能量。
禁制之力在湖面上织就了一张看不见的天网。细看会发现空气中飘浮着比尘埃更细微的金色光点，它们按照某种天道规律运转，组成繁复到极致的立体阵法。
帝无双伸手触碰到这些光点，整张网络就会亮起古老的符文锁链——有的形如甲骨文字，有的似龙凤交缠，更有完全超出帝无双理解范畴的排列。这些符文并非单纯的能量体，而是蕴含着大道真意的实体法则，每一个笔画都重若千钧。
帝无双暗暗惊叹道，这是何人布置的禁制，竟然如此的奇妙，比得上岐黄阵帝的手笔了。
在湖心漩涡的正上方，悬着一轮由纯粹道韵凝聚而成的"月亮"。这轮明月不分昼夜地照耀着千岛湖，表面流动着银色的道纹。
云海之下另有乾坤。透过偶尔散开的雾气，可见水下倒悬着另一重镜像世界。那里的岛屿与湖面之上形成完美对称，但建筑风格更加古老神秘，残破的祭坛上矗立着早已在人间绝迹的图腾柱。
但是不知道到底是虚影还是真实存在。
整片千岛湖区域都笼罩在某种超越时空的韵律中。
“看那里”柳儿突然指向远处一座金字塔形的岛屿，它的顶端不断喷薄出金色光柱
帝无双眯起眼睛，湖心区域十二座特别巨大的主岛，呈环形排列，中央则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漩涡缓缓旋转，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别被美景迷惑了。”帝无双淡淡说道。
“千岛湖的禁制不简单有些符文排列连我都看不透，设置这座禁制的人绝对是个天才，天地大势，道韵完美地融合，贸然闯入者，绝对是十死无生。”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只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巨鹰突然俯冲向最近的一座岛屿。就在它即将触及岛屿边缘时，空气中突然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道无形的屏障闪现，巨鹰瞬间化作一团血雾，羽毛如雪片般飘落。
帝无双眉头紧锁。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青色圣力，离体后化作一只灵蝶，轻盈地飞向湖面。灵蝶在距离湖面约十丈处突然停滞，仿佛撞上了一堵透明墙壁。紧接着，湖面泛起波纹，一道蓝光顺着灵蝶与禁制的接触点扩散开来，转眼间覆盖了整个视野范围内的湖面。
帝无双没有收回灵蝶，反而加强了圣力输出。灵蝶翅膀上的纹路越来越亮，最终"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这一爆炸像是触动了某种机关，平静的湖面突然沸腾，无数水柱冲天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水网。水网上闪烁着古老的符文，每一个都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快退！”帝无双一把拉住最近的两女向后跃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一道水桶粗的闪电从水网中劈下，正中帝无双刚才站立的位置。岩石瞬间汽化，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焦黑坑洞。
帝无双在千钧一发之际闪避开来，但右袖仍被余波扫到，化为飞灰。他盯着自己裸露的手臂，上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这是他的护体圣力被强行激活的迹象。
“好强的反噬之力。”他喃喃道，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禁制至少存在了好几千年，威力却丝毫未减。”
江月仙小脸煞白：“我们该怎么进去？连靠近都做不到...”
帝无双沉思片刻。
“要破阵，我得参悟透所有的符文排列组合才可以，也许...需要一把钥匙可以打开，布置禁制的人，都不会无解，会留下一条生路。”
崖边青石已被帝无双的衣袍磨出淡淡痕迹。十五个昼夜交替，他如同化作石像，唯有眼中流转的符文光芒证明这是个活人。千岛湖禁制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波纹，每一道纹路都暗合天地至理。
"乾三连，坤六断..."帝无双指尖在虚空中勾勒，面前悬浮的三十六道基础符文随之变换组合。突然他手指一顿，某个熟悉的排列方式让识海剧烈震颤。破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
那是一个雨夜，竹楼里茶香氤氲。岐黄阵帝将茶盏往案几上重重一放："无双小子，你那个'天衍四九'的理论有问题！若是将巽位符文提前半刻..."
"前辈错了。"年轻的帝无双竟直接打断阵帝话语，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出一道螺旋纹路，"您看，若是这样..."
记忆中的茶盏突然化作漫天星斗。帝无双猛然睁眼，发现此刻悬浮的符文正自发组成当年那个螺旋。禁制光幕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千岛湖三百岛屿同时亮起金光。
"原来如此！"帝无双长身而起，袖中飞出四十九面阵旗。每面旗帜都精准刺入光幕节点，旗面上浮现的正是他与岐黄阵帝当年推演过的所有变式。当最后那面绘着茶盏纹样的阵旗归位时，整个禁制突然静止。
三息之后，漫天符文如百川归海，在帝无双面前凝成一道金色阶梯。阶梯尽头，岐黄阵帝的虚影正举杯轻笑，那神态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老友，别来无恙。"虚影开口的瞬间，帝无双道心微颤。岁月悠然而过，在阵帝眼中不过弹指，可对他而言...
虚影化作流光没入湖心岛，帝无双踏着金色阶梯来到岛中央。白玉碑上刻着熟悉的字迹：“能见此讯，证明你已参透'天衍四九'的最后一变。当年那局残棋，该续下了。”碑底嵌着的玉简突然飞起，在空中展开成星图模样——正是当年他们推演到一半的“周天星衍大阵”。
帝无双抚过星图中某处明显的新增纹路，突然低笑出声：“老狐狸，原来你早算到了这一切。”
星图某颗暗星突然亮起，投射出岐黄阵帝挤眉弄眼的模样：“臭小子，你不会怪我吧，当初，我确实算到了天地晦暗，但是我觉得你不会有事，可是没想到，我闭关参悟，等我出关，一切已成定局。老夫改变不了什么，我又推衍大道，发现又有一丝生机，随后循道机定路，我知道，你会来这里，所以在这里布置此地，祝你一臂之力。你要努力，早点回来。”
湖风拂过，带着潮湿的水汽。帝无双收起玉简时，发现碑后还刻着几行小字：“大劫将至，星辰为钥。仙路将现...”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像是被某种力量强行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