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人间烟火气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入客房，帝无双早已起身，正站在窗前俯瞰渐渐苏醒的临江城。街道上，早市的小贩已经开始摆摊，蒸笼里冒出袅袅白气，豆浆油条的香味似乎能飘到三楼来。
“唔...好香啊...”仙儿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鼻子抽动着，“我闻到小笼包的味道了！”
柳儿正在用一块上等的不知名动物皮毛擦拭权杖，闻言轻笑：“你这馋猫，梦里都在吃吧？”
帝无双转身，晨曦为他俊逸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收拾一下，我们去尝尝这临江城的早点。”
三人下楼时，客栈大堂已经坐了不少食客。跑堂的小二肩上搭着白毛巾，灵活地在桌椅间穿梭，手里托着的蒸笼冒着热气。
“三位客官，尝尝我们临江最有名的蟹黄汤包？”小二热情地招呼，“配上现磨豆浆，保管您吃了还想吃！”
仙儿迫不及待地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不一会儿，三笼晶莹剔透的汤包便上了桌，薄如蝉翼的面皮包裹着饱满的馅料，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的汤汁。
“小心烫。”帝无双用筷子轻轻夹起一个汤包，放在仙儿面前的碟子里。
江月仙儿小心翼翼地咬开一个小口，鲜美的汤汁立刻涌入口中，她幸福地眯起眼睛：“太好吃了！比以前吃过的辟谷丹强一万倍！”
柳儿也尝了一个，眼中闪过惊讶：“这味道...让我有点触动，自己好像吃过一样，味道挺不错的。”
帝无双慢慢品味着汤包的鲜美，感受着食物带来的纯粹愉悦。修炼者虽然可以辟谷不食，但五谷杂粮中蕴含的生机之气，有时反而能促进修为。
“吃完我们去城里逛逛吧，”帝无双转移了话题，“听说临江城的药材市场很有名。仙儿，你不是想学习炼丹之术吗？可以去看看。”
仙儿立刻来了精神：“对对对！我要是会炼丹，就炼出白日飞升的丹药，一颗抵得上万年苦修！”
“你是真的敢想呀。”帝无双无奈的笑道。
早饭后，三人漫步在临江城的主街上。随着太阳升高，街道越发熙攘起来。挑担的货郎吆喝着新鲜果蔬，绸缎庄的伙计正在门口展示最新到的布料，几个孩童追逐打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转过一个街角，空气中突然飘来浓郁的药香。前方出现一条专门售卖药材的街道，两侧店铺门前都摆满了各式药材，有晒干的草药、奇形怪状的根茎、色彩斑斓的矿石，甚至还有一些装在笼子里的活物。
仙儿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立刻冲进最近的一家店铺。
店主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见有客人上门，笑眯眯地迎上来：“姑娘需要什么药材？小店虽不大，但货品齐全。”
柳儿眼睛扫过柜台和货架，如数家珍：“千年黄精、紫灵芝、寒冰草...咦？"她突然指向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木盒，“那个能给我看看吗？”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取出木盒打开：“姑娘好眼力，这是老朽前日刚从山中采到的'地心玉髓'，寻常人根本认不出来。”
盒中躺着一块乳白色半透明的石头，表面有淡淡的纹路，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柳儿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甲轻轻刮下一点粉末尝了尝。
“确实是地心玉髓，而且品质上乘。”柳儿惊喜地说，“老板，这个我要了！"
帝无双和柳儿站在一旁，看着江月仙与老板讨价还价。柳儿低声道：“仙儿在药材上的天赋真是惊人，那块石头我都没看出特别之处。”
“各有所长。他的天凤之体，火焰之力，得天独厚。”帝无双微笑，“就像你现在对权杖的熟悉程度一样。”
最终江月仙以合理的价格买下了地心玉髓，还顺便采购了几样其他药材。走出店铺时，她兴奋地说：“有了这些，我可以尝试炼制'玉灵丹'了，对稳固境界大有好处！”
正说着，街道对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被药铺伙计推搡出来，摔倒在街上。
“没钱看什么病？滚远点！”伙计恶狠狠地骂道。
小女孩怀里抱着个更小的孩子，哭着哀求：“求求您，我弟弟发烧好几天了，给点药吧...”
柳儿脸色一变，立刻冲了过去。帝无双和江月仙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柳儿蹲下身，轻轻抚摸小女孩脏兮兮的头发。
小女孩抽泣着说：“爹娘都不在了...弟弟病了...我没有钱...”
柳儿二话不说，抓起小男孩的手腕把脉，眉头渐渐皱起：“热毒攻心，再拖就危险了。”她转头对药铺伙计厉声道，“你们就这样对待病人？”
伙计被柳儿的气势所慑，结结巴巴地说：“她...她都来了三次了，一个铜板都没有...”
帝无双上前一步，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这些够了吗？”
伙计眼睛一亮，立刻换了副嘴脸：“够了够了！我这就去抓药！”
柳儿嘴角微扬，发出一声冷哼，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的冷漠却如寒风一般刺骨。
柳儿的手底下泛起了一道微弱的灵光，缓缓地流动着，逐渐覆盖了柳儿的整个手掌。
柳儿慢慢地将手掌放在了小男孩的身体上，那道灵光如同涓涓细流一般，顺着她的手指流淌而下，渗透进了小男孩的皮肤之中。
随着灵光的注入，小男孩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皱，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小男孩的身体便逐渐放松了下来。
柳儿的手掌继续在小男孩的身体上游走，那道灵光也随之扩散开来，将他体内的热毒一点一点地驱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男孩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原本通红的皮肤也逐渐变得白皙起来。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而顺畅，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和困难。
小女孩感激涕零，正要跪下磕头，被江月仙扶住。柳儿又取出一些碎银子塞给小女孩：“拿着，以后有困难可以到城东的'福来客栈'找我。”
看着小女孩千恩万谢地离去，柳儿眼中仍有怒意：“这些凡人，一点慈悲心都没有！”
帝无双轻叹：“世间百态，有善有恶。我们修炼之人，不也一样是以利益为主，哪能躲得过熙熙攘攘，利益交换。”
离开药材市场，三人在城中继续闲逛。正午时分，他们来到一家名为"听雨轩"的茶楼。茶楼中央有个小台子，一位说书先生正在讲述江湖轶事，台下坐满了喝茶听书的客人。
“...'剑如流水，意若浮云'，那白衣剑客说完这八个字，手中长剑突然化作一道白光...”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手中折扇舞动，仿佛真的有一把剑在空中飞舞。
三人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壶上好的马头桂岩。江月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说书先生身上，尤其是当他讲到剑法时，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剑如流水...”她喃喃重复着这个词，手指不自觉地沿着茶杯边缘画着圈，杯中茶水随之微微旋转。
帝无双注意到江月仙的异常，但没有打扰。他知道江月仙正处于某种顿悟的边缘。果然，片刻之后，江月仙突然闭上眼睛，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茶楼内的温度似乎都上升了几分。
附近的茶客都惊讶地看过来，有人小声议论：“这是...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