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风云起

中三天，丹天，狱帝高坐于王座之上。

“千年前，下三天剧变，而且苍天那两个老东西还夷灭了九地，必有大事发生，现如今，我们手里的力量我隐隐的感觉到不安。而且当初无双大帝的配剑碎片，也开始复苏，天衡碎片可真不安分呢？”狱帝扶着额头轻语。

“帝主，我觉得应该归拢一下我们的实力，千年前的变动太大了，当时，万物逆行，天机晦朔，还是得早做打算。”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

“这样吧，征发千万修士，投入炼天炉，加快速度，天衡碎片全融了，把我的帝兵，仙王衣，尽快熔炼好，再有个把月应该差不多了，千万修士，应该可以了。”

“遵命。”

“多事之秋，自从中三天一统，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九天至高天，苍天，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天”。它是一片悬浮于无尽虚空海之上、由亿万条流淌着法则光辉的“界河”拱卫的浩瀚神土。这里灵气如潮，仙山神岳林立，琼楼玉宇隐于云霞，生灵天生近道，强者如云。与下方如同尘埃般繁多的诸天万界相比，苍天，是真正接近“道”之本源的至高之域。

一座通体由温润无瑕的“苍天神玉”雕琢而成的观星玉台，悬浮于界河交汇的漩涡之上。玉台之上，云雾缭绕，道韵自成。两名身影对坐于一方混沌石棋盘两侧。

左侧一人，身着素白宽袍，长发随意披散，面容俊美近乎妖异，嘴角噙着一丝仿佛看透万古沧桑的慵懒笑意。他正是苍天界赫赫有名的存在——玉笑空。其名号中“笑空”二字，道尽其游戏诸天、视万界如棋的洒脱与深不可测。

右侧一人，则显得朴实许多。布衣芒鞋，面容普通，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如渊，仿佛倒映着界河奔流、星辰生灭。他是东一。

而这二人就是纪元前主导帝族覆灭的主要推手。

两人中间的棋盘上，并非黑白棋子，而是一颗颗微缩的、不断生灭演化的星辰虚影，代表着诸天万界的格局与气运流转。

玉笑空拈起一颗代表着某个中等繁荣界域的“星辰”，指尖微光闪烁，那星辰虚影便瞬间黯淡、崩解，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他懒洋洋地道：“啧，又一个。界河下游的‘青岚界’，气运断绝，本源枯竭，亿万生灵寂灭，连点像样的浪花都没翻起来。近千年来，这是第几个了？东一兄，可有头绪？”

东一的目光并未离开棋盘，他伸出手指，在代表界河的光流虚影上轻轻一点。顿时，一片浑浊的、带着毁灭与死寂气息的“阴影”在光流中显现，并如同瘟疫般缓慢扩散，所过之处，界河的光辉都黯淡了几分。

“中三天，抛开不论，下三天你应该也感受到了，怕不是又出了一个和狱帝一样的人物，在下三天呼风唤雨，兴风作浪。钧天的本源已经消散了，貌似是被彻底炼化，抹除了。”

“彻底抹除？”玉笑空慵懒的笑意淡了一分，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连一丝轮回转圜的余地都无？这手段……倒是霸道得很。钧天……有印象，这个手段有点像当初的那个人呀。”

“帝无双。”东一接口，手指在棋盘上一划，一颗代表着钧天界的、早已黯淡无光的“死星”虚影浮现，周围萦绕着淡淡的、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残留。

“纪元之前，你我二人为了更进一步，联合多方势力，对帝族进行大清洗，这么多年了，我们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卡在半步仙人境，当初那些老东西也都卡在这个境界。”

“也不知当初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东一轻抚额头。

“反正，现在不是没事吗？你我二人不还是这九天之主，突破不了，就慢慢来，谁有能和我们抗衡。”

“你可还记得千年前那些事，九地不安分，被我们夷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钧天那股子帝境的气息可做不了假，不知是何人突破，一个纪元来，没人突破，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破，不可不防呀。”

东一手指不断捻动，“更何况，那一抹混沌气，出现的是那么突然。”

玉笑空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敲击着混沌石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炼化一天本源，混沌之气，倒是个狠角色。不过……仅凭此，就能彻底抹去一界本源印记？还能让这混沌凶煞之气如同瘟疫般在界河中蔓延，侵蚀其他界域？东一兄，这‘混沌’之气……似乎非比寻常啊。”

东一深深吸了口气，他的见识让他感知到了更深层的不安。“这正是蹊跷之处。寻常混沌之力，狂暴无序，侵蚀万物，但往往如无根之萍，难以持久，更难以精准操控到抹除一界本源印记的程度。而钧天残留的这股气息……不同。”

他指向那“死星”虚影周围的混沌气息残留：“此气，初看似混沌，细察之下，却隐隐有一种秩序蕴藏其中！一种冰冷、霸道、唯我独尊的秩序！仿佛混沌本身被某种至高意志强行统御、驯服，化为其力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