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魔戟
就在君佑疑惑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的青年说道:“那黑不溜秋的小子,这少年郎是你的随从吗?爷看上了,你开个价吧”
说完连看也不看君佑,一双贼眼光瞅着韩希然了,压根就没考虑到君佑怎么想的。
君佑这时候首先想到的是黑不溜秋这个词,自己怎么就成了黑不溜秋了,就算不白可也不黑吧,他那里知道这段时间急着赶路早就将他本就不白的肤色晒的有些黑黝黝的了。
而这青年也不是别人,正是新近受宠的刘贵妃子侄刘禄堂,来到京都没多久,拜会了几个纨绔,以为进了北都的圈子,却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曾经的北都小霸王。
刘禄堂等了一会,没听到君佑的回应忍不住说道:“小子,是不是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也罢,小爷我一向比较公道,给你十两纹银,拿契书来吧!”
这时候就连酒楼中的二层都有看热闹的,纷纷伸头观看着,路上有偶尔过来的看到君佑并认出来的,都忍不住退了一步,随即看到刘禄堂忍不住开始喝彩“刘公子,真是豪气啊!”
众人看到君佑没有呵斥他们,都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刘公子,就是有眼光,这么标致的小人一眼就就从人海中看到了。”虽然众人都认识这个刘禄堂,但是没有人把他当圈子中的人,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还没得到小霸王的认可,不过他是贵妃的人,想来进去也是迟早的事,就看要挨几顿揍了。
君佑听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说的豪气冲天,却只给这么点钱就想买韩希然,这点钱估计都不够自己逛次花街的。
韩希然的小脸更是憋的通红,忍不住看了看君佑。
没等师徒两人说话,就听到一个恶奴恶狠狠地说道:“你这大狗熊是不是傻子啊,我家少爷跟你说话你,你耳聋啊还是想死啊!”
一边说着一边还朝君佑挥了挥他那砂锅大的拳头。
这恶奴估计在家乡跟着自己主子嚣张惯了,来到京城没有地方发挥他的威风,北都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自己主子都得夹着尾巴做人,自己更不要提了,今天难得嚣张一次,也要在主子面前显显作用,在这北都立立威风。
“我要是不卖呢,你们待如何啊。”君佑实在忍不住了,张口说道。
“这小子,给脸不要脸啊,好,太好了,看来我给的价还是太高了,小驴子给我好好问问他,准备多少卖给我。”刘禄堂看他竟然还敢反驳他,这让他感觉到了莫大的侮辱。
恶奴早就磨刀霍霍了,现在听到主子的话,就像放开了绳索的恶狗一样,就要合身扑上了,就在动手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好像就在身后不远了,也来不及动手了,赶紧躲到了一边在回头看一下,把正准备骂出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原来是大司马家的掌上明珠卫悦容,这大小姐一出现就把主仆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刘禄堂看着卫悦容的眼睛中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目光,随即收起,正色的向着马上的卫悦容施了一礼,原来贵妃虽然得宠,但是也需要朝中有人,自家又不是什么大族只能傍一个有权的重臣,是以早就交代刘禄堂要交好卫家的子弟。
卫悦容来到了之后,正眼也没打量刘禄堂一眼,下马后径直冲向了君佑:“君佑哥哥,我刚听说你回来了,你怎么出去这么久啊,我都想你了”。
这话一出让刘禄堂主仆几人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刚刚还准备收拾这黑小子,怎么转眼就成了卫家大小姐的哥哥,几人也不笨,忙对着君佑说道:“原来是自己人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不知道这么兄台怎么称呼,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兄台呢。”
这也是刘禄堂想打听一下,这叫君佑的小子是个什么底细。
现在的君佑归心似箭,根本不想跟他扯什么,看了一眼卫悦容道:“悦容,我还有急事,今天不能陪你了,等我明天去你府上找你去。”
卫悦容撅了撅嘴:“那你明天也别来找我了。”
刘禄堂看着转身骑马远去的卫悦容一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给自己一点面子的家伙,又想着卫悦容那娇媚的小脸,胆随怒生,指着君佑说:“你这家伙?我到看看是谁家的,这么厉害,划个道吧”。
君佑急着回家看看老爷子找自己有什么事,加之好久没回来了,实在不愿与这等货色纠葛,对着韩希然说道,“给我打,只要别打死了,打残打废算我的!”
说完这句话也不回头,径直就往前走了。随即身后就听到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公子你可回来了,老爷天天念叨着你,我这就去禀报老爷去。”一白发老仆见到君佑高兴的说道。
“刘老啊,别这么急匆匆的,搞的我好像离家出走了一样,我这就去找父亲去,你给我朋友安排下起居之处。赵斌没在家吗?”君佑说的朋友正是韩希然,显然现在还不想让人知道这是自己收的徒弟,不然被人知道恐怕会笑自己。
“少爷,二少爷已经去西南战线了,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老管家回道。
这赵斌不是君佑的亲弟弟,而是镇国公方面从战场的废墟中捡到的,从小跟君佑一起习武,一起长大,学成后就去军中历练了,而君佑也是跟着师傅一直流浪,两人很少碰面。
还没踏进正厅就听到一声浑厚的嗓音:“君佑啊,你回来的正好,我这正要给你送去,你看看厅上放着的是什么?”
君佑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大嗓门老爹,这才刚刚进来就看到老爹三步并两步的迎了出来,随后就看到大堂上一个长长的红包袱,正在客厅正中央直挺挺的躺着,才几日不见父亲,怎么竟然有些想这个有些驼背的老爹了,这让君佑有些鄙视自己。
不禁疑惑的问道:“老爹,这是什么玩意?难道是我的不成?我可没有叫人给我做衣服哈。”
“你这小子,这是你走之前专门找人做的武器啊,你还跟我卖关子,说你的武器是神兵,我倒要看看我儿子究竟用什么兵器。”两人边说边往里走。
君佑的老爹正是大齐的镇国公赵忠义,不过赵忠义一生算是寸功未立,以此特别期待自己的儿子君佑能够光宗耀祖,不让先人蒙尘,虽然之前从来没有机会,不过好在自己儿子天生异禀,颇具神力,加之后期的努力,赵忠义觉着儿子单论武艺,比起沙场老将也不遑多让了。
“啊,终于做出来了吗,我瞅瞅。”君佑听到是自己期待好久的东西,迫不及待的揭开了包袱。
结果还没细看,又听到老爹的声音:“啊,画戟,是这玩意,还是方天画戟,君佑,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神兵吗?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的?它就不实用,是好看不好用的,你做个青龙戟也行啊。”
赵忠义一看到里面,竟然是帝王身边执杖队用的方天画戟,好不失望,不等君佑说话又说道:“这东西就是戏台上的武器,你怎么也喜欢这些好看的玩意,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喜欢实用的东西。”
君佑看了看老爹,想着“看来不好好解释一下,以后都没有机会用了。”
勉强提起精神说道:“父亲大人啊,你等会,听我说说可好。”
看到老爹的询问的眼神,君佑接着说道:“我知道方天画戟不实用,您老以前也跟我说过,这玩意设计复杂,易损坏,而且对使用技术要求很高,对使用者的力量需求也很大,加上现在战争都有重装武士,还有专门克制钩镰一类的盾牌军,它基本失去了战场的参与权,现在只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对不对。”
赵忠义听着君佑说的如此头头是道,更加的疑惑了。
不等他询问就听到君佑跟他解释起来:“首先呢,这原料是深海的寒晶提炼出来的晶铁,辅料用的是吸血鬼木等等。找的是打造出斩龙剑的方老头打造的,你可以拿着试试,重有六百余斤,见血就吸。前提是他没省功减料。我也专门研习过平天戟的功法,用枪研习过,效果很是不错,如果用画戟研习的话更是如虎添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克制都是虚妄。”
赵忠义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君佑,接着过去就要提起那画戟。
结果一提脸一白,在提脸又红了一下,最后提了一次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
随后也不说话,抬头看了一下君佑:“好,算你小子厉害,我这几天劳累的很,现在浑身没劲,先不跟你计较这个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到我书房来,我还有事情跟你说。”说完不待回答就匆匆离去。
君佑看了一眼庆幸不已,因为他也没有全说出来,这兵器其实被那方老头定义为魔兵,在打造的时候就邀请君佑去看过一次,劝君佑放弃,因为放了一只狼的血竟然全被它吸了进去,把方老头吓了个半死,说什么也不想练了,直到后来君佑略微展现了一点他的神勇,方老头才勉强答应把它打造出来。
现在看这画戟,真是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轻轻的抚摸了起来,手上传来了一阵阵透心凉的感觉,君佑忍不住想到这家伙像人一样还跟自己示威来了,手上加了几分内劲,整个手如同火钳一样,画戟整体竟然颤抖起来,随即听到了铮的一声,所有的异象才消失殆尽,君佑哼了一句:“有点意思,我喜欢,就叫你荡魔戟吧。”
说着就挑起了画戟,到院子中挥舞了起来,整个院中仿佛有龙争与虎斗一般,风声啸声,怒吼声,声声夺人,明戟暗戟,平天戟,戟戟惊魂。端的是悍勇无双的猛士。
赵忠义看着院子中的一切,不禁欣慰起来,自己儿子虽然不怎么喜欢看书,也不学那些兵法,但是儿子猛啊,而且猛的一塌糊涂,凭着这份勇武,将来也有可能立下些许功劳呢。
一生寸功未立的赵忠义,看着窗外的君佑,不禁遥想起不远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