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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英要行军逢故人

孔英要行军逢故人

领着军队向东南行,一路走过大半个山河,孔英心中无限感慨。

想当初她第一次走这条路时,还是记忆全无的耿碧,与姐姐耿红一起投奔军营。一年之后物是人非,她也得知自己其实是护国公家三小姐。

人生际遇何等奇妙。如果不是孔英突发奇想参军,恐怕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恢复自己的身份。

夜深,军队就地安营扎寨。

孔英在床上辗转反侧。去年的水灾迫使许多人无家可归,此次赵衡能集结起人数庞大的军队,与天灾人祸都脱离不了干系。昨天战报再来,前朝复辟军又拿下一座城池,据说是城主不战而降,打开城门时还高呼前赵主的名号。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一年不到,前朝军就将攻到京城。

不过根据他们打探到的消息,好歹搞清楚为何赵幽王昏庸无道,却有这么多前朝将领愿意跟随赵衡。

赵衡其人,并非赵幽王的子孙,按照辈分来说该是他的侄子。

这又要牵扯到赵氏王朝最后的辉煌时刻的君主——赵文帝。与弟弟赵幽王截然相反,文帝在位期间励精图治任人唯贤,开创了一个盛世王朝。

可惜天妒英才,或许是积劳成疾,仍处于壮年的赵文帝生了一场重病,举全国上下之力而无法治愈,最后文帝下旨不用再为他耗费更多资源,病逝于龙榻上。

没有人知道这位足以青史留名的君主在最后时刻,是真的坦然赴死,还是心有不甘。只是在丧钟鸣响的一刻钟之后,赵王宫内发生了一场血腥惨烈的政变。

弟弟带领禁军强行闯入王宫,屠杀所有不愿效忠自己的文臣武将,拒绝承认哥哥传位给独子、由国师监国的遗诏,反而拿出另一道文帝的亲笔圣旨,昭告天下自己将成为赵氏王朝的下一任君王。

谁也不知道赵幽王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谋划这一刻,准备之充分、下手之狠辣、行动之迅速,几乎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等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赵幽王已经成为了王朝的正统继承人,有权力调动王朝军队镇压所有异心者。

继位后,幽王开始挥霍哥哥留下的政治遗产,大兴改革却改不到实处,反而让许多人趁此机会牟利;贪恋美色流连后宫,允许宠妃在奏折上用朱笔画画;遵从法家思想用酷吏和严刑峻法,诞生出许多闻所未闻的残酷刑法。

种种罪孽,难以一一道来。

所有人都知道皇位来源不正当的赵幽王失道寡助,各地起义不断,其中势力最为庞大的,要数以南渐鸿为首的起义军,后来南渐鸿将幽王亲手斩杀于大殿之上。

而这赵衡,就是当年险些以四岁之身成为幼帝的废太子。

要说起他的人生,也算是坎坷。父皇早逝,母后被幽王杀害,自己从小就被赵幽王软禁在府上,度过了一个堪称凄惨的童年。赵朝覆灭之后沦落民间,据说是被文帝心腹暗中保护起来,卧薪尝胆十余年,暗中蛰伏,率领前朝军归来,誓要光复赵朝。

就从他能短短时间连下四城,就可见其民心和军事实力超出孔英等人的想象。

实在是棘手。

孔英翻身下床到外头走走。此行不只有她,二哥孔穆也被派来,只是对方营帐早就黑了灯。想找耿红聊聊天,但对方这几天连着赶路水土不服,下午才吐过酸水,现在还是不去打扰,让她好好休息。

孔英现在身份不同以往,大哥孔肃为方便她领兵带将,特地给她升了官,旁人尊称孔英为耿指挥使,路过的兵卒都得停下来给她打招呼。孔英心里还不太适应,索性往人少处走。

越走越远,竟走出了营地。

她身上衣衫单薄,幸好现在的天气已经逐渐转热,不用担心着凉。太阳还没落山之时,孔英就觉得这片山林颇为熟悉,好像是从前出门闯荡时曾路过。

孔英皱着眉头思索,依稀记得自己当时似乎是受了伤,是为什么来着?哦,是因为遭人追杀马车坠翻。这么看来她这个人还真挺难杀,别人这么多次想要她的命,她却总能大难不死。

不对,她都已经受了重伤,怎么又自己爬到悬崖峭壁上去了呢?

回忆得太投入,孔英像是亲身回到了那天。

从那么高的山崖滚落,没怎么休息又开始爬另一座山。粗喘着,呼吸间牵动身上的伤。伤口经简单处理后不至于阻碍行动,便又冲着峭壁上那株红色的灵草爬去。

这种草药真难摘啊,孔英怎么也够不着。时间紧迫性命不等人,她心一横,用粗壮的藤蔓将自己和大树绑到一起,小心翼翼摸索着,攀着崖壁往下。心惊胆战,好不容易摸到灵草的叶子,顾及某人“灵草需要连根拔起”的嘱咐,孔英用尖锐的石头一点点凿开灵草附近的土和石,费了好大劲才取到这罕见的灵草根。

害,她那时还真是艺高人胆大。现在想想,但凡某个环节出了差错,估计她就提前坠崖,且不知道有没有第二个耿红救下她。

孔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继而又因脑海中看不清晰的面容疑惑起来:

她当时到底是为了救谁,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呢?

“孔英姑娘?”

她听见声响回头,没想到在此碰上了熟人,惊喜道:“虞老板,秦兄!”

眼前的妙丽女郎和执剑侠客,不就是虞鱼和秦嵇吗!

孔英笑道:“没想到在此碰上你们。”

虞鱼原本只是远远瞧着眼熟,喊出声后发现转过来的人是个男人扮相,本以为自己唐突,结果真是那个英气爽利的姑娘,感慨道:“是啊,我还欠着孔姑娘一次调香呢。”

当时孔英被一碗刀削面蛊惑了心神,专门打听到虞鱼的制香手艺高超,还去求些做饭用的香料。她直到现在才回过味来,虞鱼制作的香压根就不是用来烹饪的,也就是自己傻呼呼地想一出是一出,跑去人家铺子里买香。

旧事重提,孔英颇不好意思:“没事,反正现在我也不方便用香,虞老板愿意让我插队就已经很好了。”

虞鱼摇头:“不,当初是我该谢谢你。若不是你的一番话,我恐怕现在打不开心结。”

她当初说了什么吗?孔英想来想去也不觉得自己说过什么特别的话,只好将责怪失忆症还没好全。

“你们是要往何地去?”孔英见两人背着行囊一副赶路的样子,好心提醒,“往南去局势不稳,还是小心些。”

虞鱼和秦嵇相视一眼,苦笑:“我们要去找我们的……师傅,一个月前有人曾见他在江南出现。”

他们的师傅向来是个无拘无束的自由性格,当年的事情发生后更是刻意回避虞鱼。上一次得到消息说他在江南,结果没几天后就爆发了前朝军谋反的消息,事发地点正是南方。

得知此事后虞鱼一直心神不定,正好秦嵇云游至绮香镇,两人就一起上路。

江南?根据情报,江南现在已经是前朝军的势力范围,若虞秦二人的师傅真在江南,怕是凶多吉少。

孔英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开口。

虞鱼仿佛看出了她的忧虑,宽慰道:“师兄武力高强,我们自保应当不成问题。”说着看向身边一言不发的秦嵇。

原来他俩是师兄妹。孔英见识过秦嵇的剑术,虞老板和秦嵇师出同门,想来身手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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