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远志者（下）
左净远听得满脑子问号，感觉信息像一团乱麻。他决定先捡最离谱的问。
“等等，暗牙，”他在心里开口，“先不说奥斯塔多能打。我就好奇，改个名而已，怎么就能引动天地异变？听着也太玄乎了。”
他这话一问出来，脑海里顿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
半晌，埃斯库罗慢悠悠的声音响起，带着点老年人看傻子的慈祥：“王…您这个问题…就像在问为什么喝水能解渴，而石头不能一样…”
暗牙也拿爪子挠了挠头，仿佛措了措辞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大部分的妖兽、怪物，甚至很多凡人，其实都是没有【名】的。他们只有一个种族称呼或者代号。
就像黒鬃狼，普通的叫黒鬃狼，厉害点的叫精英黒鬃狼，再厉害点的叫黒鬃狼头领…它们只是一个族群里的个体，不配拥有独属于自己的真名。”
“只有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得到这片天地认可的存在，才会在某个时刻，聆听到‘世界之声’，
被赋予一个独一无二的、与自身存在本源紧密相连的【名】。
比如我，【暗牙】；比如奥斯塔大人，原本的【奥古斯塔】。再比如您，【远志者】这些都是天地所赋予的【名】”
左净远有点明白了：“所以…强行改【名】，等于是在硬掰世界法则定的规矩？”
“是的，王。”
“所以老主人当年才引动了那么可怕的法则反噬。”
左净远嘴角抽了抽，“自己昨天随手用掉的至臻更名契，可是号称能更改npc的名字，果然这东西卖得贵是有理由的。”
他接着问第二个问题：“那奥斯塔呢？他除了个头大一点应该不能和柯罗诺斯和奈拉瑞安那种操控时间空间的怪物比吧？”
暗牙似乎又被问住了，沉默了一下才说
“王…实力强弱，对于我们妖兽来说，很多时候是一种‘感觉’。
当我们看到奥斯塔大人的第一眼，从他身上感受到的‘存在感’和压迫力，与柯罗诺斯大人、奈拉瑞安大人是同一层次，
甚至…更沉重一些。
这是一种本能，就像兔子看到狼会害怕，不需要知道狼为什么厉害。”
“后来在与老主人的交流中我们得知，奥斯塔诞生于【万物终末之地】，
“那地方…没有我们所理解的法则。时间、空间、元素…这些概念在那里是混乱甚至不存在的。”
“所以，大陆上的魔法，无论普通的元素魔法还是时空魔法，对他而言就像不存在一样，根本无法作用于他的本体。”
“而且奥斯塔那身暗金战甲，据说是用终末之地核心的沉淀物打造，坚固程度超乎想象，物理攻击也很难奏效。”
“因为终末之地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那里的生物…理论上不会衰老死亡。
老主人后来提过一句，他觉得在终末之地大概就呆了一周左右，没想到外面已经过了一年。”
左净远暗自腹诽
“一周荡平一个不受任何法则影响、听起来就bug一堆的未开放测试区域？”
“这远志者账号怕不是个开着管理员权限的gm（游戏管理员）来测试游戏吧？不然这游戏的背景做的也太宏大了。”
他按下吐槽的欲望，听暗牙继续讲后面的故事。
“后来，老主人带着我们游历了整个大陆。
“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们，他要去完成一件必须做的事，地点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我们可以选择跟随，也可以留下。”
“我们十二近卫，没有一个退缩。”暗牙的声音带着骄傲，但也有一丝复杂，
“但老主人…他拒绝了。他说他不忍心看我们任何一个在那里遭受永恒的死亡或者更糟的命运。
最终，他只带了奥斯塔、柯罗诺斯和奈拉瑞安三位大人离开。”
“这一去…就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大陆上的王朝更替，人类、精灵、妖兽的领袖都换了好几茬。
我们剩下的九个，几乎都以为老主人他们…已经战死在那未知之地了。”
“直到有一天…”暗牙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难以磨灭的震撼，“老主人和奥斯塔，突然从虚空中踏了出来。但老主人他…完全变了样子。”
“他身上不再有那种令万物寂灭的威严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沉的死气。像是风中残烛，生命能量微弱得可怕，
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里充满了疲惫，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连走路都需要奥斯塔在一旁微微搀扶。”
“他只简单告诉我们，柯罗诺斯和奈拉瑞安为了护他，动用了本源之力强行篡改了时空法则，现在元气大伤，
被他分别送入时间长河和空间裂隙深处沉眠休养了。而他自己…也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然后，他抬手一挥，就带着我们剩下的十个，瞬间传送到了这片低语森林。”
暗牙的声音带着回忆的迷茫，
“他凭空取出一节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枯树枝，亲手把它栽进土里，眼神…很复杂，像是寄托了什么东西。”
“最后，他挥了挥手，让我们各自离开，命令我们守护大陆平衡，不要再起大的争端。然后…他就在森林里找了个地方坐下，闭上眼睛…再也没有醒来。”
“再后来…就是漫长的沉睡，直到王您…再次出现。”暗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也有一丝对过往的唏嘘。
左净远听完，挠了挠头。暗牙讲的故事东拼西凑，信息倒是有，但像拼图一样，缺了不少重要的部分。
比如听这个讲述自己应该有一种变态的能力叫【湮灭】，但自己翻遍了系统也没找到怎么触发
还有那个最后栽下的枯树枝应该就是埃斯库罗，但从那么凶险地方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个只有十来级的老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