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乱乱乱
小夏盯着守卫,冷冷道:“告诉我们卜瑞在哪。他今天必须死。说了,你或许有条活路。不说,现在就得死。”
守卫看着两人,声音发抖:“老大……在三楼,上楼左转第二间!”
小夏逼视他的眼睛:“没骗人?”守卫用力摇头。小夏看出他没说谎,嗯了一声,给谢文一个眼色。谢文会意一笑,同时刀锋已刺入守卫喉咙。这种临场叛主之徒,他们不会留。
谢文和小夏招手示意严良过来。“良哥,卜瑞在三楼。我们怎么行动?”
严良眼神决绝:“卜瑞必须死,其他人也别想轻易逃脱!”众人点头。严良留下小秋守一楼,负责接应和阻击一楼敌人。小秋领命。
严良随谢文小夏上楼。他感觉有个人寸步不离自己,回头一看是个漂亮但冷若冰霜的姑娘。这是华静,奉小夏之命贴身护卫。严良不认识她,没多问。
解决了楼梯守卫,众人到三楼左侧第二间房前。“就是这儿!”小夏掏出短弩,低声说。严良一点头,众人利刃出鞘。谢文暴喝一声,踹开门猛冲进去。
屋内有两人躺在床上。一个男子闻声坐起,样貌与卜瑞传闻相似。谢文断定就是他,手起刀落!男人哼都没哼一声,脑袋被重手法劈开。旁边的女人尖叫起来。谢文确认目标已死,迅速退出。
大楼里顿时炸锅。玉剑门的人睡眼惺忪出来查看,被埋伏在门外的人乱刀砍倒。“不好!是敌人!”叫喊声四起。玉剑门的人这才惊醒,抄家伙冲出房间混战。整个大楼陷入数百人的激烈拼杀。
严良不放心,大声问刚冲出屋的谢文:“里面那个真是卜瑞?”谢文正与人缠斗,边打边回:“看着像!没太看清!”严良皱眉,推开房门再进,华静紧随。
借着微弱的天光,床上那人面目血肉模糊难以辨认。严良摸索着点亮灯,掏出陈段给的卜瑞画像对照。脸全花了,根本认不出。
床上的女人还在歇斯底里尖叫。严良烦透了,吼道:“闭嘴!”那女人充耳不闻,尖叫声更高。严良反手一记耳光:“我让你闭嘴!”女人被打懵了,抬头瞪着严良,眼神像淬了毒:“杀人犯!畜生!”
严良心头发寒,指着尸体问:“他是不是卜瑞?”“哈!”女人神经质地狂笑,手悄悄摸向枕下,“我死也不会告诉你……”话音未落,她猛地抽出一把短刀刺向严良心口!
严良全无防备!本能侧身,仍被刀尖划过手臂。他万万没料到这疯女人还能暴起伤人。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噗嗤”一声轻响!一道寒光射中女人腹部,剧痛让她刀路一偏。不等她再刺,另一道利刃已贯入她胸膛。出手的正是面冷如霜的华静!
原来华静一直冷眼旁观,早注意到女人摸枕下的小动作。她默默抽出备好的短刀,蓄势待发。果见那女人亮刀行凶,华静立刻飞刀救主。
严良惊魂甫定,手臂火辣辣地疼。他探了探女人脖颈,已无生息。他长叹口气,看向华静。华静以为他要责怪杀人,抢先道:“我看她动刀,怕伤着你才……”
严良真心感激道:“没怪你!刚才多亏你救我!谢了!”他仔细看着这张冷艳的脸:“你叫什么?”华静被他看得心慌,低头道:“华静。”
“华静?好名字!”严良点头,走出房间,心悬着尸体身份。
外面激战正酣。严苏人数占优且偷袭得手,压制着玉剑门。但对方也确实悍勇,殊死抵抗。地上伤者遍地。严良大喊:“加快手脚!小秋,带人把受伤的兄弟抬出去!”小秋应命指挥锦羽门抢运伤员。其他人加紧进攻,时间紧迫。
玉剑门终于撑不住,节节败退。有人被逼入房间乱刀砍死。未死者惨叫声不绝。整个大楼如同血染地狱,呼号嘶喊与刀锋入骨声混杂,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严良估算时间差不多,挥手大喊:“撤!”严苏手下闻令,立即向楼梯口集结。伤员被迅速背起,严良在众人掩护下撤出大楼。一楼玉剑门抵抗被小秋清理干净,队伍顺利冲出总部。
身后玉剑门残余想追,谢文一把拽住冲上头的谢飞:“别上头!对方增援快到了!撤!”拉着他就跑。
众人借着夜色掩护,迅速撤入林中车辆。严良长出口气,瞥见不知何时又坐在自己身后的华静。他虽纳闷这女孩为何总跟着,仍回头真诚道:“刚才真的很感谢!”
华静面无表情:“份内事。良哥谢我两次了。”说完扭脸看窗外。
严良一愣。帮里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还是个年轻姑娘。他看着华静冷峻的侧脸,心中暗道:这姑娘,有点意思。
玉剑门增援赶到时,总部已是一片狼藉。帮主重伤,其兄身亡,二百骨干死伤殆尽。此役令玉剑门彻底跌入深渊。
严苏虽胜也有代价,死十余人,伤者数十。但比起玉剑门损失小得多。这笔抚恤,对公司又是一笔开销。所幸青山帮在官府手眼通天,压下此事风波。
回到黑石村,严良遣散众人,令其各自歇息。
…………
烛火摇曳,苏瑶正低头看着书。乌亮的长发垂落,映着圆圆的脸颊和尖俏的下颌。那双眼睛尤其动人,大而清澈。
严良靠近时,被她专注的侧影吸引。成婚后,苏瑶身姿愈发曼妙,不是纤细的弱柳,而是洋溢着青春的饱满活力。贴身的短衫勾勒出起伏的线条,尤其胸前丰盈,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短裙下露出的双腿,白皙修长。
严良一时有些挪不开眼。
苏瑶非但不恼,反而抿唇轻轻一笑。丈夫那胶着在自己身上的、几乎能灼出印记的目光,是她心尖最隐秘的欢喜,也是她乐意换上这身家常衣裳无声的原因。
“瑶妹,你身上……真香。”严良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息,从身后密密匝匝地缠上来,手臂环紧的同时,温热的指腹已悄无声息地从她后襟的缝隙探入,沿着那片令人心头发颤的光洁脊线,缓缓向上游移。
苏瑶脊背微微一绷,口中溢出的却是声调微扬的软语:“别胡闹……”她指尖轻轻去拨他不安分的手,那扭身半嗔的模样,恰似泛黄古卷里走出的仕女,眉眼温婉,含羞带怯,“灶上煨着菜呢,不饿么?”
“不急。”严良的唇几乎蹭上她微凉的耳廓,“一身尘土气,先洗洗清爽。”
“嗯。”苏瑶应得极轻。
“一起……”那落在耳畔的声音陡然染上了一缕不言而喻的促狭。
苏瑶只觉腰间一紧,来不及惊呼,已被他半裹在怀里,带到了木盆边。温热的清水被皂角的清香揉开,粼粼水光漫过四掌交叠的湿滑、纠缠的呼吸和指尖偶尔划过敏感处的隐秘轻颤。严良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看她撩水的皓腕,看她低垂时露出的一小段瓷白后颈,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透着只属于她的、如水般的温软,无声地将他浸泡其中。
洗净一身尘与汗,换上同样素净的棉布衫裤,两人这才并肩进了灶屋。苏瑶随手挽起乌亮的长发,露出光洁的后颈,家常的衣物更衬得她随性舒展,偶尔抬手时,衣摆不经意地向上滑溜一寸,泄出小巧可爱的肚脐轮廓。
严良只觉碗里的饭菜都失了颜色。两人便这般,一个烹一个尝,在氤氲着烟火气的灶屋里,就着简单的吃食,闲闲说起白日的见闻。席间笑语不断,严良说几句俏皮话,便能逗得苏瑶扑哧一笑,笑时肩膀微颤,饱满的前襟便在那素净的布料下划出柔和的弧线。
饭罢稍歇,夜色渐浓如水。夫妻二人上了床榻,薄如轻纱的月光悄无声息地流泻进来,室内静得只能听到枕边交错的、清浅的呼吸。苏瑶侧身躺着,面颊在月色里透出薄薄的胭脂色,如同一枚含露的海棠。
“瑶妹,”严良却忽然凑近,指尖带着一丝痒意,点上她月光染透的微热面颊,“近来……心宽体胖了?”
“瞎说!才没有!”苏瑶几乎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猛地扭过头来嗔他一眼,眼波横流。哪有女子愿意听这话?那胭脂色顷刻便深了几分,晕到了耳根颈后。
“没有?那我来量量便知。”严良取过一条绸帕,折成长条,煞有介事地跪坐她对面。他先用绸帕虚量她脸蛋长度,又作势要量宽度,将绸帕移到她眼前。
苏瑶下意识闭眼。严良等的就是这一刻,唇立刻寻到了她的,印下深深的吻。苏瑶先是一惊,随即情动,攀附着他的颈项回应起来。唇齿纠缠,吻渐深浓,从樱唇流连到粉颊、耳畔……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划破一室旖旎。
“严大哥!是我,孔雨慈,你有时间吗……”
…………
被孔雨慈骤然打断,严良胸中那股未尽的旖旎消散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