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意识流空间

“系统，其实当时司城掣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对不对。我猜，我是公司的眼中钉，他们容不下我的“不受控”，顺便考虑下对我有兴趣的观众，看，公司还没有亲自抹杀我，是我自己选择放弃……你一句话，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会放弃。”

“宿主，我以后大概是遇不到像你这样了解我的宿主。”

“我怎么还活着？”

“宿主，恭喜你被买命了。【恶女的攻略】直播间原来的榜四，转移到你的直播间，刷成了榜一。她很欣赏你的精神状态，给公司捐了一笔巨款，要求保你一命，而且你的副任务，逆袭，把主角团团灭了，也算你的逆袭吧。至于这个世界你就别想了，原主的身体已经确认死亡，实现最开始许诺你的就不错了。公司从来就不够人性化，你知道我们系统都是能检测到宿主的愿望吧，你的愿望，竟然变了。”

能回到原世界已然是惊喜，人本就不该为了一个人留在陌生的世界。

“林锦幸，她不是也能被买命。”

“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吸引到的观众大多比较冷漠且有胜负欲，从她输给你的那一刻，就已经跌下神坛，简而言之，她被她的观众抛弃了。”

“噢。”

“宿主……对不起。”

“机器也会跟人道歉？”

“宿主，能不能别提这个词了，你每次提一次我就要破防一次！很多时候我被植入指令，但时间让我有了一点自己的思想，知道你可以活着的时候，我是有开心的情绪，以及歉意。这点歉意，可是让我为你争取到了一个福利。宿主，你可以以灵魂状态在这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停留五分钟。”

“系统啊，你终于做了次人！”

“……”

关于最后，司城掣算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被判死刑，比他还能只手通天的人物，毫不犹豫跟他撇清关系。

我来到了林朝辞的墓地。

林家人刚好离去，原主的弟弟走时抱怨他的二哥一意孤行，把墓地买这么远，两个姐姐在一个墓园多好。

天有点黑了，林屿白还傻愣愣坐在我的墓前，不对，这是原主的墓。看了看墓碑前准备的食物，懂了，他还真够累的，带两份，一份祭奠曾经的妹妹，一份记念未亡人。

我看着林屿白的脸，这是过去多少天了，他的下颚有些消瘦，就这样随意坐在地上，说不出的落寞，我蹲下身，想了想，又坐在他旁边。

陪着他，渐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看来这五分钟，就得这么过去了。

“林屿白，你不是想知道我长什么模样，真在你面前，你却看不见……其实吧，我是有私心的，我要是给你画个自画像，万一你对我印象更深刻了，该怎么办。”

我站起身，背对着他。

算了吧。

“林朝辞。”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我猛地回过头。

我的目光黯下去，原来没有奇迹。

“我不会经常来这的。”

“那是，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就忘了。”

“你让我忘了你，可要是没人记得你，你岂不是白来这世界一躺。”

“有道理。”

“林朝辞，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投胎到同一个世界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我的阿辞。”

“……”

我蠕动了下嘴唇，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生日那天，烟花在头顶绽放，其实我听见了的，他在我耳边说的话。

“我要你，留下来。”

我的愿望在那一晚改变。

人是不该为了一个人留在陌生的世界，可我曾经也有过冲动。

可惜，这注定是永恒的遗憾。

我的灵魂即将离去。

这份直到最后也没有说出口的隐晦情意，顷刻间击垮了我所有的内心防线。林屿白、林屿白、林屿白。

……再见。

————

——

我睁开眼睛，房间有些漆黑。伸手摸了摸眼角，有湿漉漉的泪水。

我依旧记得在那个世界遇见的每一个人，发生的每一件事，可我已经不太能理解，就那么难过吗。

打开床头柜的灯，看了看手机日期，很好，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被我弟下安眠药，连夜拉进精神病院。

我在房间找了下，找出一根结实点的绳子，再去书房翻找备用钥匙。

我弟喜欢安静，他的卧室最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