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南柯高中时给了林锦幸经济帮助,林锦幸很感动,把一个扳指送给了南柯,说是自己救了人得到的报酬,应该值钱。南柯想让她减少心里负担,本意想暂时保管等她有钱了再赎回去,谁知埋下了祸端。
南柯见到司城掣第一眼便认出对方是自己十五岁时救过的男人。
但司城掣没有完全相信她,后来司城掣试探她,说当年给她的那块扳指是司家祖传下来的。彼时南柯已经见识过司城掣把得罪他的人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残忍,她害怕了,她知道司城掣曾经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最痛恨的便是欺骗。
南柯怕被误会,她解释不清,想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扳指,又怕下一秒就被掐死。她说自己发了一场高烧,忘记了一些事。某一瞬间她想起林锦幸,原来司城掣要找的人是林锦幸,她撒了第一个谎,只能撒第二个谎,把信物占为己有。
再后来,她成了鸠占鹊巢的小偷。
她痛苦又迷茫,“明明我也救过他啊,他的伤口是我止的血,我叫的救护车,一个陌生男人,我还要守着等他醒来吗,为什么,他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我……”
作为倾听者,礼节性安慰她。
南柯发泄完情绪,恢复如常。
她笑得明媚:“林朝辞,都这么了解了,要不我们做朋友?”
我没有说“好”,她了然。
我想,她又还人情了。
她讲了一个跟原剧情看似相似却又大相径庭的剧情。
如果南柯没有说谎,那系统,它在说谎。
白天才在商场见到沈宴礼,晚上他以微醉的模样出现在我家门口。
他毫不避讳地打量我,我的语气里透着些不爽:“你调查我。”
沈宴礼脸上的不自在转瞬消逝,他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他理亏,但他耍无赖:“我来找你,你不开心?”
为防止扰民,我做了个示意他进入的手势。他脱了鞋后,径直走入,脚步有点不稳,寻了一处沙发坐下,解开领带,轻揉太阳穴。
我视若无睹,他不满道:“麻烦帮我倒杯水。”
我应了声好,从冰箱中取出一瓶矿泉水,走到他面前,拧开瓶盖,他微微皱了下眉,而后伸手欲接过。
冰冷的矿泉水沿着他的头顶流淌至脸颊,他侧身躲开,猛地站起,咬牙切齿般,沉声喊我的名字。
剩下的半瓶矿泉水盖上盖子随手放在桌上,迎上他带着怒气的目光,我认真说道:“抱歉,我不喜欢别人趁着醉酒,在我面前装疯卖傻。”
沈宴礼抹了一把脸,冷笑:“我做什么了?你是脑子不太清醒?”
闻言,我面露疑惑,直勾勾地盯着他,走近他,他像是慌了神。
沈宴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歪了歪头,追随他躲避的眼神:“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沈少爷,你觉得我们两,谁更像是脑子不清醒。”
沈宴礼不甘示弱地看着我的眼睛。
“什么沈少爷,阴阳怪气什么。”
我讥笑:“那我叫你什么,我之前怎么称呼你的,宴礼哥哥?”
“林朝辞!”沈宴礼闭了闭眼,恢复了从容不迫,“随便你,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喝多了,想起来以前的事,虽然你变了,但你高中那会还挺正常,初中也还行。”
翻译过来,他就是来耍酒疯的。
我猜测:“你跟林锦幸吵架了?”
气氛缓和一点,沈宴礼坦然道:“她没答应我。她跟我不一样,她不愿意的婚姻,谁劝她都没用。”
我懂了:“所以,你来找我?”
沈宴礼眉毛一凛:“这两件事没有关联,我都说了我喝醉了,一醉就容易多想,我感觉你又变了,你以前很怕疼的……手上的伤还好吗?”
我有些无语,挽起袖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臂,“你再不问,我的伤疤都要消失了。”
沈宴礼神色晦暗不明:“是,我现在才问。”补充道,“你自找的。”
我笑了,“我有没有说过,你别后悔。沈少爷,我们都实诚一点,就今天,我们做个了断。”
我去卧室拿出笔记本,把不属于沈宴礼的篇幅撕掉,随后回到客厅。
四目相对,我面露真挚。
“沈少爷,过去我爱写日记,这笔记本里记录了我七年的欢喜,里面全是关于你的,你爱吃的爱喝的爱玩的,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每一次的喜怒哀乐,与你有关的所有都在这,现在,只要你承认你喜欢我,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你承认,我就把笔记本送给你。”
少女曾捧着炙热的真心,眼里、心里倒映出来的那个男生,他有一副好心肠,他阳光、温暖,长相温文尔雅,侵占了少女七年的青春。
少女的心千疮百孔,努力忽视掉男生流露过的冷漠与不耐烦,终于将那个男生留在她最美好的记忆里。
可惜,就是那样的残忍。
沈宴礼眸光闪了下,他有过短暂的触动,廉价的感动,他没当回事。
“我要这个干什么,都说了不喜欢了你怎么还……”
我毫不犹豫地翻开笔记本,将所有的纸一张张撕下,两张叠在一起撕下,三四张一起也能撕下。
把纸撕下,再撕成碎片。
时间很短,也很漫长,我以林朝辞的身份,替林朝辞,宣泄所有的情绪,替她画上了一个最终句号。
我很忙,忙着把纸张撕成再也黏不起来的碎片,沈宴礼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没有理会,他或许是吃惊、不悦,或许是其他复杂情绪。
我要酝酿情绪,我以为这次挤眼泪会和上次一样艰难,可认真代入原主,视线慢慢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