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if-裴线(18):她用烟烫了自己的手….
那一声颤抖的呼唤耗尽了时明月所有伪装的力气,剩下的唯有最原始、最强烈的本能。
时明月死死地攥着云湛手腕,怎么都不肯松开,力道大的惊人。
“嘶...”云湛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面目略显狰狞。
之前怎么没发现,时明月力气可以这么大。
“她估计是怕你跑了吧,或者觉得不太真实?”21理性的分析了一下。
果不其然,云湛抬头和时明月对视地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地指尖在微微发颤,而掌心却沁出了冰冷的汗。
时明月绯红的双眼紧盯着云湛,眼角处早已淌出了泪水,她明明抓住了,却感觉对方像一捧流沙.....随时会从指缝间溜走。
她的目光贪婪而又绝望地描摹着云湛的眉眼,云湛的唇....还有她脸上因错愕而显得生动的表情,时明月已经快要魔怔了,她试图将这一切刻进灵魂里。
她害怕,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像过去的无数次幻觉一样,化作青烟消散。
更怕,如果这不是幻觉,如果这是真的云湛……
她怕自己一松手,云湛就会像在幻境里那样....再一次毫不留恋地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那种被抛弃、被遗忘的恐惧,是刻在她骨子里的烙印,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将她的骨髓烧得滚烫,痛得她几乎要窒息。
所以,她不能松手,一分一秒都不能。
“别动。”
时明月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得不像自己,带着几乎是哀求的命令:“求你,别动……就让我再多看一会儿。”
时明月不给云湛任何反应或挣扎的时间,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她拉离了靠窗的座位。
云湛踉跄着被她带着走,只能被动地跟随。
“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不要在不辞而别了...我真的会崩溃的。”时明月几乎是哭着说的,大滴大滴的泪水往地板上掉,云湛慌了,她从来没看到过有女生能哭的那么凶。
咖啡店最里间的包厢,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门被反锁,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窥探尽数隔绝。
包厢内光线昏暗,静得只剩下两人紊乱的呼吸声。
时明月松开手,目光却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绕在云湛身上,一步也不肯挪开。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云湛,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她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压抑,她很想质问云湛:如果真的从幻境里面出来了,为什么第一时间不来找她?!就算当时有事,为什么十多天了一个消息都没有?!她那么担心她....担心的整日整夜无法入睡...就算是一个电话,一条信息也好。
时明月凝视着云湛,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渴望,目光里充满了想要靠近、想要触摸、想要将对方揉进骨血里的疯狂。
她本能地想挨着云湛坐下,感受她真实的体温,填补那些日夜折磨着她的空虚。
然而,当她看到云湛那双因茫然无措的眼睛时,时明月心头那股汹涌的烈焰被狠狠浇上了一盆冷水。
算了...会吓到她的。
别让这份沉重到几乎能将人溺毙的感情把她推得更远。
时明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后退一步,选择了云湛对面的位置坐下。
即便隔着一张小小的方桌,时明月的目光依然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云湛牢牢笼罩。
只是目光里再无半分以往的温柔得体,只剩下最纯粹的眷恋与渴望。
时明月就这么看了许久,直到自己纷乱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些,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我从幻境里出来以后,以为你已经离开了……当时难过了很久。”
时明月说到这里时,声音顿了顿,眼睫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其实不止是难过,她是不吃不喝了三天,然后被强行注射葡萄糖维持生命,最后家里人用锁链把她给锁在房间里了,等她稍微能振作起来的时候,才把铰链解开,得到了出去的机会。
所有的苦楚,时明月都咽了下去,化作了此刻唇边一抹极浅的.....苦涩的弧度。
她不想让云湛担心,更不想用自己的痛苦去绑架她。
于是,她选择了一句最轻描淡写的话,将那段炼狱般的日子一笔带过:“当时哭了两天,还担心了你很久。”
“我一直没来联系你,是因为我……被某个人困住了,类似于监视……”
云湛咳嗽了两声,嗓音里带着疲惫和歉意:“我当时心情有些糟糕,所以没办法联系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困住?监视?”
时明月慌了,她甚至来不及去计较那句“对不起”,猛地向前倾身,声音急切:“是人还是什么别的……”
她的脑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是妖?还是人?还是某种邪祟的纠缠?
不管是哪一种,都足以让她肝胆俱裂。
“是人。”
云湛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却也更让时明月无法忍受的答案。
时明月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那双刚刚还氤氲着水汽的眼眸里,此刻凝聚起骇人的寒冰与戾气。
所有的脆弱和爱恋都被一种近乎暴虐的保护欲所取代。
“云湛,告诉我。”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告诉我是谁....我现在就去处理她。”
云湛拍了拍她的手,可说出的话却让时明月的心沉得更深:“没事,你不能插手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