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师兄的善良
论大师兄的善良
“问过了,都是好心帮人结果着了坏人的道。”全然不知自己方才被人挖了个坑的柳捕头一脸为他人鸣不平的跑来,却见清安和薛勉脸上表情都不对劲。
柳捕头不解地望向站在两人对面的那姑娘,然后他更困惑了,这姑娘怎么一副明知自己生吞了只苍蝇却还是要硬生生咽下去的表情啊?
不得不说咱们柳捕头虽然文学功底差了一点,但这描述也是精辟到位,平实中不乏生动。
“既然是这样,那接下来的调查就有方向了。”清安开口打破眼前这种诡异的气氛,她努力无视对面那位莫姑娘,只专心与柳捕头聊公事“柳捕头你们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刚来之前我已向大人禀明情况,大人说从今天起这案子就全权拜托清安姑娘了,此案侦破期间京兆尹衙门将全权配合姑娘的调查行动,望姑娘你早日侦破此案,寻回失踪百姓。”
清安与新上任的京兆尹大人尚未有过正面接触,但一听这话……喂喂,这摊子丢得也太顺手了吧,还把阵仗搞得这么大,这根本就是在变相施压让她尽快破案嘛。
清安不免郁闷,但更郁闷的是对面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毒怨起来。
呵呵,姑奶奶本来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的,因为怕拉低自己的水准,但是你既然这么不识趣,那就不要姑奶奶不照顾你的面子了。
“莫姑娘,你这么一直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是觉着我生得比你好看?”
闻言,薛勉当场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惹来的麻烦!
清安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薛勉,道“哦?看来薛公子是不赞同啊,那公子是觉得莫姑娘是在看你?”
然后,薛勉不笑了,改黑脸了。
看着黑脸的自家公子,又瞧瞧似乎脸更黑脸色更难堪的莫姑娘,柳捕头很纳闷,人家清安姑娘不就是说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嘛,至于这种反应吗,莫不是……原来如此!
走出思路盲区的柳捕头眉头舒展,露出一脸豁然开朗的表情,好一个妾有情郎无意啊!
“柳捕头?柳捕头?柳捕……着火啦!”
“着火?哪里着火!”柳捕头下意识抽出腰上的佩剑,看样子不像是听说哪里着火,倒像是听说有敌人已经冲破封锁线朝他这里杀来。
此一刻,一屋子的人都被柳捕头这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差点都要撒开脚丫子往外逃命,尤其那位正被柳捕头用刀指着的莫姑娘。
作为引发此慌乱的罪魁祸首,清安虚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压下柳捕头手上的剑拍拍他的肩说道“柳捕头,咱先把剑收起来,我有事要拜托你。”
“清安姑娘你有事就说嘛,何必喊着火了,吓我一跳。”柳捕头跟个没事人似的把剑收了回去。
清安深知柳捕头的脑补属性,不喊是真能脑补出一堆有的没的。
“柳捕头,我想了一下,还是先照路上说的把青楼的事跟当时在场的弟兄们对个口,最好提醒他们如果谁将此事传了出去就以亵职之罪割职,今后永不录用,本人连同家眷也一起逐出京城。”清安边说着边看向对面惊魂未定莫姑娘。
“清安姑娘你放心,我手下那些个弟兄虽然平时没个正形但这种事绝不会乱说,这个我敢保证。”柳捕头明白清安的意思,这么做不仅是给手下的人提个重醒也是给这些姑娘吃个定心丸。
“还有再给这些姑娘暂时安排个住处,给她们的家人报平安时让他们都先别声扬,以免打草惊蛇不利我们的调查。”
“好,我这就去交代人抓紧办。”
柳捕头一走,清安也瞄准时机准备开溜“薛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也先告辞了。”
“那我送你出府吧,这府里的路你可能不太清楚。”已经从脸黑状态中恢复且满血复活的薛勉冲清安眨眨眼。
“那就有劳薛公子了。”
薛勉一路把送到了京兆尹府的偏门,见出了门口薛勉还没有道别的意思,清安赶紧阻止。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薛公子你自己等下回去走西北那条回廊,这样就可以绕过后堂了。”
“说来惭愧,明明这衙门里的路你比我还熟,我却还说要替你带路。”
“这有什么好惭愧的,说你机智才对,再说不过是个借口,借口管用就行了嘛。”清安边说着边下意识地拍了拍薛勉的肩,意识到不对劲后讪讪一笑。
薛勉倒是不介意被她这么哥们气地拍了肩,笑道“清安姑娘,今天真的谢谢你……对了,我以后可以直接唤你清安吗?”
“……当然。”清安觉得这人挺自来熟。
“那你以后也别叫我薛公子了,就叫我一声二哥……我在家中排行老二。”
这要求就有点过了啊!
六扇门与京兆尹衙门相隔不远,也就两条街的距离,但在回去的路上清安却遇到了无数熟人,打酱油的赵师傅,买菜的朱叔,喝凉茶的许仵作,排队抢购老婆饼的王捕头……难道就真只有她一个人在为了查案奔波吗?
“抱歉!”
临进六扇门大门清安被从里走出的人迎撞了一下肩,那姑娘匆匆道歉,清安定睛一看,这不是左相傅宋书的掌上明珠傅晚晴,自家二师兄前女友吗?
“傅小姐?”
傅晚晴也认出了清安,冲她微微颌首,随后匆匆离去。
看着傅晚晴如风中柳絮般的离去背影,清安想起一年前这傅小姐与自家二师兄断绝来往就被左相大人软禁在了府里,时隔一年又到这六扇门该不会……清安有些不太放心,跟了上去。
热闹的集市上,叫卖的小贩,挑着摊子走街串巷的货郎,与摊贩讨价还价的妇人,哭闹的孩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与傅晚晴这位气质出众的相府千金格格不入,但这样的她游走在这样的人群里却并不显突兀。
傅晚晴走了一路最终在街头一处围观卖艺的人群外停下了脚步,清安也跟着站在了离她不远的人群外围,突然,她感觉被人撞了一下,扭头一看,很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清安虽然跟眼前这个叫黄金鳞的家伙没有仇,但是他们一个是诸葛神侯的徒弟一个是左相傅宋书的心腹,又交过几次手,说不厌恶对方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黄金鳞不悦地看着眼前这个曾几次将自己打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