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枝散叶责任重
开枝散叶责任重
没错,此刻清安已舒服地泡上了热水澡,边上还陪了个在试图同她搭话的美男子。
你没有听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在泡澡,一个作陪,且两人之间就隔了那么一面绣花屏风。
要问两人的画风为何突然进展得这样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因为一个人,一个说好了夜黑风高来偷盗的人——司空摘星,他还没出现,且随时可能在任何时候冒出来,因此不能排除会在有人洗澡的时候……
“喂,刚认识那会儿我对我印象怎么样?”清安鞠了捧水面上漂浮着的鲜茉莉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突然开口问道。
话说今晚麻将桌上朱七七的提问着实勾起了清安不少回忆,两人相识的点点滴滴也突然历历在目,虽然不是多久远的事,可一件件串联回想起来,竟让她有种恍然多年的感觉。
屏风另一边,云尘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卷,不假思索道“糟糕透了。”
“(ˉ▽ ̄~)切~~觉得糟糕透了你还喜欢?”
“所以像你说的——是真爱。”
云尘音色偏冷,一贯说起话来的腔调也是正儿八经,不经意就给人一种高冷严苛的感觉,然而就是这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却听得清安心头莫名荡漾起来。
“真爱啊……但说起来,我不过就是当街打架,是为正义而战,怎么也不能说是糟糕透了吧?”
“是你对我的态度让我觉得糟糕透了,跟防贼似的。”
“最终不也还是没能防住呀……”
清安的调侃换来了云尘的沉默,她不知道他在沉默些什么,难道是害羞?
那可更有意思了!
“那个……我能问你点私密的问题吗?”
“没有相好。”
“哟,这都学会抢答了呀,不过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清安拿过搭在浴桶边沿的浴巾垫在自己的后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泡澡“我先说问题啊,你可以拒绝回答,也就当我从没问过。”
“你不是说泡澡时不爱说话吗?”
年轻人,没听说过女人都是善变的吗?
清安过滤掉耳边的质疑,直接开口问道“我听说……当年是你跪在两仪殿外求当今太上皇下旨让你父母和离的?那个……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敏感,如果你不愿意回……”
“没错,是我。”
云尘并不回避这个话题,态度也是分外豁然,仿佛他根本就不是这场联姻的最大牺牲品,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参与者。
“为什么啊?”
清安并不意外他今时的坦然,却是好奇他当年为何会这样做,那时的他不过是个孩子,就算心智过人也是个孩子,一个孩子下这样的决定、做这样的谋划、甚至赌上了自己的性命……若说当时背后有人为他谋划保他无虞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又是什么将年幼的他逼到了这个份上。
“他们担负不起和离的责难,所以这个罪名只有我来担。”
虽说当朝夫妻和离属实常见,可于皇室而言仍几乎是不可能的,一来是皇权至高的理念无可撼动,二来君臣联姻也关乎朝堂稳定,因此若非不得已,这样的姻亲关系是决不允许被破坏的,就算是当事人也没有自主结束婚姻的权利。
“可这再怎么说也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没胆子就把个孩子推出来吗?”
“若他们有把我推出来的胆子,也不至于这些年都不敢见我。”
“所以是你自己……当时你有想过一旦他们顺利和离你的处境是什么吗?你是王府的嫡长子,你的母亲带不走你,你父亲若再娶,你就是新王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你眼里我是那么不会为自己打算的人吗?”
“那时你才多大的孩子,能做多大的打算,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总之,虽然是孤注一掷却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对对对,你行你有理。”
“……”
很快,清安洗好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通身裙衫皆是轻轻柔柔的浅妃色,让人一瞧就觉心头柔软。
听到声儿,云尘撇头看去,呆了呆,又泰然自若地转过了脸去。
“这司空摘星怎么还不来呀,该不是晚上吃坏肚子了吧?”清安挨着云尘旁坐了下来,倒了杯水。
云尘眼波淡淡看了一眼清安,道“乏了就歇着吧,左右这么多人守着,他司空摘星纵使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冒出来”
“嗯……那你也回去休息吧。”清安着实觉得屋里没必要这样多杵着个人,说完立刻便收到了一个拒绝的眼神“你该不是……还打算陪丨睡吧?”
“……你倒是真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她还敢做呢,嘿嘿。
在云尘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清安从柜子里抱了床薄被子出来,许是这被子前些天有搁太阳底下晒过,此刻依稀能闻到上面淡淡的阳光味。
盯着清安这一连串动作,云尘突然有种微妙的预感……
“我不习惯同别人盖一床被子,所以你盖这床好了。”说话间清安已经将被子铺好在床。
“你这是……”
“夜里你不睡我旁边,怎么能完完全全保证我的安全?”
说得好有道理竟让人无言以对,可是……
“你愣着干嘛?过来,脱衣服,睡觉。”
说着,清安背过身去,低头去解罩衫的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