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2(第)2章-
◎陈一的离开好像只在程止安的心中泛起了一点点波澜,就像是拥有一个大狗场的主人丢……◎
咬着风干的馍馍又是狠狠落下一刀,小腿外侧溃烂的肉被成片切下,薄拉拉地敷在了黄土地上。.
陈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手机的微光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让人有种虽无言却癫狂的恐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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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只是靠在背风的土坡小憩了大半个小时,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动身向着县城走去。.
就如一开始所想的,他不打算再以原先的身份回到程止安的身边,从今往后,他再不要做程止安身旁一条只会咬人的恶犬,也不要再做程止安随叫随到的裙下臣,他要——
程止安永远的属于他。.
天空像是蒙上黑色暗纱的朦胧妇人,显得忧伤而又神秘,背后是即将升起的太阳,尚还只是露出幽涩的淡光。.
陈一的动作很快,尽管是一瘸一拐的。.
失血过多的身体难以支撑太长时间,左脚脚腕的伤口太深,已经伤到了筋骨,即使在当时立刻进行治疗也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何况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长到伤口已经生出腐肉和肉蛆。.
想到这里,陈一的面色又差了一个度:程止安不会要一个残废。.
强忍着身体的痛苦赶路,他不敢乘坐交通工具———程止安一定会找到他的。.
即便这里是西北内陆地区,离着帝都有一千多里路……
陈一在脑海中迅速计算着路线和交通方式。.
嘴里嚼着那口已经咀嚼了无数口的馍馍,陈一走了六个小时才走到车站,拦了一辆大巴,上到卧铺去倒头睡。.
大巴车专跑玄海到汗木尔,从云城直接绕过帝都,北上到少数民族自治区。.
程止安的势力范围庞大,他不想被人发现,自然不能留在这里。.
乌斯族排外和内,而他读研的时候因为惹了程止安生气,在语言和专业不通的情况下被送到了乌斯国读了半年研,在那里有些朋友,他打算暂时去那儿讨点生活。.
大巴车途径路途颠簸得很,再加上环境也脏乱差,陈一有好多伤口都裂开发炎。.
似是发了高烧,陈一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只能听着耳边不停的争吵声与聊天声,时不时脑海里还能闪过几下程止安的脸,他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可是一用力气,程止安就会摇头离开。.
泪水已经溢满眼眶,顺着紧闭的眼缝流了下来。.
……
————
陈一的离开在他人看来,好像并未程止安心中泛起太大波澜。.
就像是拥有一个大狗场的主人丢失了一只普通的爱犬,不过两三天,就再也没有想起,转头挑选起了别的小犬。.
只是有件事情倒是值得一提,陈一离开后程止安口味也变了。.兴许是腻了,之前一直喜欢高壮类型的男人,突然转头找起了小清新,换了好几个都是青涩的阳光男孩。.
最近的新宠是帝都体育大学的学生,身材长相一等一的绝,大概是这些年来程止安身边最好看的一个,性格也讨人喜,奶乖奶乖的。.
离着陈一消失已经有半年的光景,众人对他的印象只剩下个好狗难得的记忆,听了也只是惋惜一句“难得忠诚”。.
今天是小奶狗沈随玉的二十岁生日,程止安给人大办宴席。.
程止安为人低调,这么多年来只办过几次大宴席,上次订婚还能让人理解,如今给这才好上几天的小情人大办宴席,实在是让人摸头不解,实在是不符合东家的习性啊
帝都遥荷大酒店是帝都最有名的酒店之一,一年只有三次的包场机会,几乎有价无市,但是作为程止安的私产,直接停业专门布置了一天,又包场迎办生日宴一天,可谓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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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个好日子,却是阴云密布,酒店经理望着天,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只求乌云快散开,莫要坏了好兆头,冲撞了程止安那个笑面阎王爷。.
来往的豪车比比皆是,平日只能在电视上见的名人皆穿戴华贵齐聚一堂。.能有这能耐的人,在整个帝都,屈指可数。.
宴会从下午开始。.下午的时候只是大家相互了解了解,谈谈生意,晚上七点钟的时候,才是正戏开始的序幕。.
程止安高,但是清瘦细挑,属于脱衣才有肉的类型,站在接近一米九的沈随玉身边,也显得娇小起来。.虽然程止安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但是他好像早已经被岁月遗忘,两个人站着般配至极。.
精心打理的发型显得程止安温润却又不失一丝职场上的严谨,像一个很正的集团小副总,而非商战中残忍的刽子手。.
程止安最喜欢沈随玉翘着嘴角叫他程哥的样子,带着些许少年的羞涩和喜悦,试探他的底线。.
应声“嗯”了一下,程止安得到了沈随玉一个悄悄的淡吻。.嘴巴被小心舔了一下,程止安一愣,有些惊讶。.
那副惊讶的模样逗乐了沈随玉,他吐了吐舌头,随即转过了头一个人悄悄的笑。.
程止安也仅仅只是愣神了一瞬,又在沈随玉偷乐的时候装作接电话的样子去了室外望台。.
一股久违的心悸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曾散去,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感觉了。.
已经,太久了——
香烟冒出的仿佛妖怪迷雾,掠去了了程止安的理智,他的思想变得有些迷离。.
隐约的,他好像感受到一股侵略性很强的视线,熟悉,但是又不太一样——
他没有回头,似乎是想再被注视一会儿,又或者只是错觉。.
淡淡的抿了口香烟,程止安斜靠在了石英石柱上。.
昂贵的黑色西服裹着那劲瘦的腰肢,优美的曲线仿佛是上帝最好的作品。.
许多知道内情的上流都惋叹过,为什么程止安不是一个可以经常抛头露面的继承人,或是宗家的某个小公子,又或是用来联系世家关系的交际花﹖偏偏是那个只能藏在暗处替程家擦屁股的宗家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