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乖乖，我在。”
及至司府门口，束芷怀中抱着一大捧红玫瑰，司染手中提着糖糕，香水还有杂七杂八的吃食。
司府众人看到主子回来了，而且两人的关系相较于之前似亲昵了不少都很高兴，张罗着又给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之后的一段时间，司染也不天天往军营跑了，之前也是想躲着束芷，现在不需要了。两人就这样不温不火的相处的也甚是愉快。
很快，冬天到了，司星城的第一场雪来的猝不及防。在鬼界的束芷从未见过雪，十分喜欢跑到院中玩耍。
司染来的时候，只见小姑娘一身红色绒裙，在白茫茫的世界中十分生动。无奈叹息，他的乖乖还真是长不大。
将裘给束芷披上，看了看她冻红的手，司染也没办法，以这小祖宗说了也不会听的性子，他还是不用扫她兴的好。
将束芷冰凉的手暖热，司染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乖乖喜欢雪，那不如去南山庄园吧。”既然不能拦着她玩，那去温泉行宫泡泡驱寒。
“南山庄园？是奶奶住的地方吗？”束芷想起来，当时她还答应司老太太要去看她呢。“还未见过奶奶，什么时候去。”
司染倒没想到束芷还会记得司家老太太住在那，看来乖乖挺喜欢司老太太的。“现在就出发吧，在那里待几天，让你好好玩个够。”
束芷雀跃，看起来她好像是高高在上的鬼王，实际上不过一个小姑娘，再怎么样对这个世界还是充满着热忱和喜爱的。
司染吩咐了下人收拾收拾，带着束芷去了南山庄园。
这次来并没有通知司老太太，当他们走进大厅的时候，只见老太太坐在壁炉边的躺椅上睡着了。壁炉中泛出的火光打在老太太花白的头发上，映衬出金色的光晕。
火光映衬下，老太太慈祥的面容显得更加温暖，束芷走上去，给老太太盖上了毯子。
许是身上突然多了些重量，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束芷确实愣了片刻，接着看到了束芷身后的司染，这才确定，欣喜坐起。
“芷儿，终于来看我老婆子啦。”老太太拉着束芷的手，让她坐在她身边。“外边冷不冷，来这奶奶给你暖暖。”
“奶奶，不冷，你一个人住在这会无聊吧？不如和我一起回家住去。”
“好孩子，这儿暖和，适合奶奶住，人老了怕冷。平日里我的姐妹也会过来看看我，日子倒也过得去。不用担心我，你在司府住的习惯吗？这小子可有欺负你？”
“奶奶，我很好，住的吃的都很好，司染不敢欺负我。”
司家老太太笑得开怀，轻拍束芷的手背，两人又聊了一阵。看到司老太太精神不错，束芷也放心了，她不傻，知道老太太为什么来南山。
老太太起身，去张罗他们的晚饭，司染坐在了束芷身边“乖乖，你有心事？”
自此老太太出门去了，束芷就沉默下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束芷摇摇头，就是刚刚被老太太这样关怀，她有了一种感情上的归属感。那是亲情，她想拥有。
但这说到底是束芷的东西，而不是她红裳的东西。而属于她自己的情的记忆，似乎还被她忘记了。她突然想解开这个封印了，很突然也很急切。
司染坐在他旁边，握住她微微抖动的手“乖乖，我在。”他不知道束芷为什么突然情绪低落起来，但他还是想告诉她，她一直都在，现在不愿意说没关系，他会等到她愿意说。
吃过晚饭，老太太想他们舟车劳顿，早早就将他们赶去房中休息。
南山庄园是一座西式庄园，里面的装修都是西式风格。两人住在靠近中央温泉的地方，虽然是两间房，但阳台相通。
束芷站在阳台上看雪纷纷扬扬落下，司染拉开门也走上阳台。“乖乖，去玩雪吗？”暗夜之下，束芷眼神清亮“好。”
两人来到院中，司染陪束芷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束芷，一个是司染。两个雪人相互倚靠着，而月光下的两个人却奔跑着打起了雪仗。
闹累了，司染将束芷拖进了温泉，这一身寒气可不能入了体。两人泡在水中，水汽氤氲。
司染端起池边放着的果酒，倒了一杯尝了尝，嗯，度数不高，乖乖也可以喝点，暖身子。
束芷接连喝了几杯，直到被司染拦住不让她继续喝。不知是不是水汽的原因，束芷的眸格外水润。
“给我，我还要喝。”
“乖乖，你已经醉了，再喝明天会头疼的。”司染没想到束芷喝点果酒也会醉，大意了。
“我没醉，我还要喝。”
司染无奈，拿起葡萄往她嘴里送，吃点东西就不会一个劲儿想着喝酒了。
束芷嚼着葡萄，嚼着嚼着突然留下两行泪，看着晶莹的泪流过束芷的脸庞，司染慌了神“乖乖，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
束芷不说话，眼泪继续往下砸。司染顾不得许多，将束芷搂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
良久后，只听怀中的小人吐出一句“司染，你说你会在，是真的吗？”
眼泪滴在司染胸前，很烫。司染颤抖着回应“我在，我一直都在，是真的。有我在，再没人敢伤你。”
束芷身上有许多疤痕，有刀伤，有剑伤还有枪伤，她从未提起过她的过去，但他知道。
他的乖乖被人伤的时候，他不在，他该死！以后，他绝不会让人再伤她半分，哪怕他死！
怀中的人的哭泣渐止，司染拿起毛巾沾了些水，轻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束芷看着司染轻柔的动作，耳边响着“我在”，情绪再也无法克制，踮脚就吻了上去。
司染手中的毛巾掉落在水中，慢慢洇湿，渐渐沉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