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有心无力，回不去了”

虽是寿宴，但司家只剩嫡系一脉，换言之，偌大的司家只有两个主子——司家老太太和司染，故而司家不像其他世家一般莺莺燕燕地热闹。除去廊中侍立着的侍女，整个庭院中空无一人。

树荫与光影交融，在束芷等人脚下细碎跳动。

穿过长廊，来到正厅，厅堂不像束家一般沾染了西洋的气息。司家是军阀之家，故而家中布置较为简单，古瓶古画，更多的是一种历史感。

司染不喜外人。在他清理旁系收服司家军那段时间，许多有头有脸但仍然想进一步的家族动起了心思，费尽心思将自家女儿往司家送。更有甚者，直接将女儿送到了司染的床上。而后那女子被折断了双手衣衫不整扔在司府门口，连带着她沾染过的一切。

至此，司府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司染下令司家大厅外人不得入内，就算是侍从也是掌事级别的方可入内。

故而司家老太太的寿宴被设在偏殿，纪舒娘家以及司星城内外一些商贾大家都来贺寿，纪舒等几位长辈在正厅稍作休息，也便入了偏殿。临走时，纪舒还特意嘱咐束芷不必跟着，她记得孙媳妇和孙子脾性相似，都喜静，没必要拘着她。况且看两人这情况，明显是有情况，她懂，可不能扰了年轻人。

等纪舒一行人离开大厅，束芷平静的目光落向司染，进而看见两人交握的手，皱了皱眉，挣开了。司染也看出束芷有话对他说，便坐在了她的对面“芷儿，你说吧。”

束芷也不拐弯抹角，直直盯住他的眼睛，肯定地说：“你认识我。”这句话若被旁人听到只会当束芷脑子确实坏了，但束芷知道司染听得懂。

司染也没让她失望，嘴角扬起一抹笑：“你是说，红裳？”束芷一震，他果真认得她，尽管之前就有猜测，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不由得浑身一颤。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几枚毒针已然在手：“你是谁？如何认得我？”

司染早已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但也并未制止，只是无奈叹息一声：“红裳，你当真不认识我了？我是司染，我们在鬼渊……”

话音未落，束芷手上的毒针已然抵住了司染的咽喉“你到底是谁？”他怎会知道鬼渊？鬼渊之外很多人知她，但从未有人入鬼渊，他又是如何知道的？还顶着一具凡人的身躯。

司染便将自己的身份，如何入了鬼渊，如何与她相识相知，再到如何离开说了一遍，“红裳，如若我早一些知道，我就不会离开鬼渊了，在我离开之后你究竟遭受了什么，怎么会来到人间？”

束芷的手不自觉垂落下去，她的本源是光，能看清一个人是否在说谎，而司染没有骗她，但为何她的记忆中没有他？

司染也思及至此，两人眼神一对，一个鬼王一个魔主，立刻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司染先开口“红裳，你为何来到人间？”束芷摇头，“我被人暗算，重伤醒来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果然，情况和司染想的差不多，眼中浮现几分痛惜和后悔，他欲伸手抱住红裳，但被她轻轻躲开。

看着司染，束芷问“你可有回去的法子？这件事情到处透露着不对劲，先是有人重伤我把我逼离鬼界，而后你又被引离魔界”

她没再说下去，司染却已了然，“回魔界的法子我倒是有，但我不希望你现在就回鬼界”毕竟红裳重伤初愈，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回鬼界了，等他拿到魔珠，他陪她回去。

束芷倒是很无谓地笑笑“有心无力，现在的我法力尽失，回不去了。”

闻言司染又是大为意外意外，鬼王离开鬼界法力会被压制，但不会完全丧失，束芷这是怎么回事？幸好上次把红魔石给了她，看着束芷脖子上未被摘下的项链，司染忍不住叮嘱“红裳，不要摘下它，它可以护你无虞。”

束芷闻言倒是对脖子上的项链多看了两眼，戴上它只是觉得它好看，没想到这倒是被她捡着了，她一个惜命鬼，以后一定会好好依赖它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