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借个道,如何?
“传令!”
“张辽率并州狼骑吊后,保持三里距离,随时策应。”
“高顺领三千兵马护住右翼,提防袁军突袭。”
“蒙统带前锋营开路,但不可冒进。”
“荀彧、荀攸率粮草辎重居中!”
随着陈远一道道军令传下,大军如精密的齿轮,缓缓运转起来。
吕玲绮眨了眨眼,有些焦急:“那我呢?”
陈远斜睨她:“你?老实在中军待着,别乱跑。”
“凭什么!”吕玲绮柳眉倒竖,挥着软鞭,“我也能上阵!”
“就凭我是你叔父!”陈远一夹马腹,奔霄迈步向前,“若你掉一根头发,你爹怕是要把我挂在洛阳城墙上风干。”
吕玲绮气得牙痒,却也只能策马跟上,嘴里嘟囔着:“王八蛋,迟早有一天,姑奶奶要让你刮目相看!”
大军继续前行,磐河之水湍急奔涌,两岸军阵肃杀如铁。
河面不宽,水流却湍急,隐隐夹带着几分血色,两岸泥泞,显然刚下过雨。
袁绍的营寨扎得极高,显然是防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突袭。
而公孙瓒那边,则隐隐可见骑兵游弋,似在伺机而动。
陈远神色淡定,仿佛眼前不是数万大军对峙的险地,而只是一道寻常溪流。
“全军戒备,继续前进!”
二人相斗,是私利,他“奉旨”出兵,是民族大义,如今全天下的目光都汇聚在此地。
他倒要看看,袁绍和公孙瓒,敢不敢拦他的路!
果不其然,蒙统刚率先锋营冲下山坡,就被团团包围起来。
这憨子好在理智,谨记陈远之言,只是挥舞着紫金锤扫开一片空地,然后不再冒进。
“陈!远!”
看着纵马走来的人影,袁绍金盔下的面容扭曲如恶鬼,腰间思召剑嗡嗡震颤。
他身后,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如门神般矗立,凶神恶煞。
谋士沮授手中羽扇轻摇,扇面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袁盟主,别来无恙啊!”陈远勒马而立,手中水壶不慎砸在袁绍马上:“带着五万大军来迎接本侯,真是...盛情难却!”
听到“袁盟主”三字,袁绍已然拔剑,这是对他赤裸裸的嘲讽。
“陈远!昔日汜水关下,你背弃盟约,投效董贼,今日竟还敢率军至此!”
思召剑直指陈远,袁绍声音如雷,河岸伏兵尽起。
陈远没有说话,目光一一扫过袁绍身后,颜良、文丑、麴义、沮授、田丰......
忽然,人群中两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一个肩缠染血麻布,一个面色泛白,显然重伤未愈。
“本初公!”陈远唇角微扬,声音不疾不徐,“汜水关之事暂且不提,我倒不知,四世三公的袁家,何时改行做了山匪的买卖?”
袁绍脸色骤变,怒目而视:“陈远,两军阵前,休得胡言乱语!”
陈远冷笑,枪尖突然挑起地上一块碎石,精准击向负伤那人,那人下意识侧身闪避,动作间扯动伤口,顿时闷哼一声。
“高将军,肩上这伤,怕是不超过三日吧!”陈远目光如刀,又看向另一人:
“张郃?张隽义?张义?这位将军,本侯该如何称呼你才好呢?”
高览、张郃身份被揭穿,顿时恼羞成怒,还未暴起,两道怒喝乍然响起:
“放肆!”“大胆!”
只见颜良、文丑二人已扬起大刀,挡在袁绍面前。
“陈将军,无凭无据,岂可血口喷人?”谋士沮授羽扇轻摇,拦住二人。
“要证据?”贾诩阴恻恻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支断箭从他袖中滑落,箭尾白羽上沾着干涸的血迹,“冀州特产的雕翎,箭头上还淬了幽州乌头毒,这样的‘山贼’,本初公养了多少?”
袁绍脸色铁青,两军阵前被旧敌揭了老底,四世三公的教养此刻已经被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贼子,助董为虐,汜水关下坏我好事,今日,当为天下除贼!”
河岸边,肃杀如铁的军阵猛地挪动了一分,排山倒海。
“等等!”吕玲绮红衣如火,策马冲到阵前,手中软鞭“啪”地抽裂地面,溅起的泥点甚至溅到了袁绍的金甲上。
“姓袁的!你说我爹的结义兄弟是叛徒?”她突然掰着手指数起来,“那私吞联军粮草的袁公路是你弟弟,临阵脱逃的韩馥是你故吏......”
“你......”袁绍勃然大怒,但还存着一丝丝理智:“你是何人,胆敢在两军阵前颠倒黑白!”
“你什么你!”吕玲绮扬鞭指向后方,“看见那杆黑狼旗没有?我爹的三千并州狼骑就在三里外。”
这丫头突然甜甜一笑,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要不要我喊他们过来,跟你‘好好’讲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