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父亲的安排

到了山中，云管家早已经打点好小僧人，准备了一间茶室。一见到苏云锦，眼圈红了又红，差点没哭出来。

“小姐。。。这一年，老奴总盼着能见到小姐啊”。

云管家是苏云锦父亲当年的副将，在于东夷的战争当中为保护父亲伤了腿，有点跛脚。膝盖和肩膀也受了伤，再也上不了战场。小时候苏云锦记得，每到秋天，母亲都会早早给家中这些受了伤被安置的老兵安排厚厚的冬衣，还会准备敷膝盖的膏药。一到秋天，家中的膏药味儿浓的呛人，母亲有的时候还会带着她亲自准备一些，尤其是父亲的，母亲从不假手他人，这逐渐也成了苏云锦记忆中，秋天的味道。其中云管家的旧伤最严重，膏药也贴的最早，给父亲做的余出来的那些，也大多是给了他。

如今又闻到了熟悉的膏药味儿，苏云锦不由想家。成婚一年，李明博推三阻四不肯自己回娘家，说是要一心准备要孩子，经常回娘家于子嗣不利。自己顺着他的意思，只在回门那天回去过一次，连父母和离的事儿，都是从府中下人口中听说的，等自己赶回了家中，母亲早已回了清河，父亲和兄长也去了北地。如今更是。。。

“云伯伯，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父亲和母亲和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情？”苏云锦原以为父母感情不睦，如今子女均已成婚，有李明博这样温存柔情的男人做比，确实显得父亲像是一截刚直的木头，毫无意趣。当时她还为母亲开心过，想着这么多年，母亲也终于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了吧，读书抚琴，伺弄花草，母亲最是向往风雅的日子。于是刚刚和离那阵子，母亲不肯给自己回信，自己也没有想去打扰过她，想着让她过一段没有孩子牵绊、没有家事烦心的自在日子。谁知，不到一月，就传来母亲在清河病死的消息。想到梦中种种，苏云锦更是知道，这一切怕都没有那么简单。

“我是外院管事，并不知道内院的事情。只是夫人和将军和离前似乎大吵了一架，我当时在中门回廊等着将军，远远的听见了，也并不怎么真切，好像是说拿了玉佩。。。什么的，夫人平日待我们极好，我这腿要不是夫人关切，早就废了。那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我们几个都在府中多年了，本以为就是寻常争吵，谁知第二天，夫人就和将军和离了。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就没有来得及通知小姐”。

“那母亲去世的时候，父亲去吊唁了吧，母亲她。。。怎么会突然病了。。。”。

“确是病死的，二舅老爷当时确是这么说的，只是。。。”，云管家不知道该不该说。

“只是什么？”

“只是将军当时也不敢相信，想开棺看人，二舅老爷不让，两人还动了手”。

“舅舅一个文弱书生，他怎么打得过父亲”。苏云锦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谦和守礼的二舅动手打人。

“将军手下有轻重的。二舅夫人请他们去了内院，我并没有跟去，将军出来时脸色煞白，什么也没有说。从清河回来就直接请旨去了北地，将军府都没有回。只是叮嘱小人，守好将军府的事情，听从小姐差遣，说小姐的婚事，可能有些不太平，说小姐的婚事是夫人唯一惦记的事情，让小人务必保护好小姐”。说着，云管家突然跪了下去，“小人无能，小人失职，小姐在城外遇险的事，小人直到陆将军来信才得知，小人愧对将军”。苏云锦赶忙扶起他。

“云伯伯，这怎么能怪你呢？谁能想到内宅里的事，竟这般凶险”。

苏云锦安慰着，心下却是一片默然。父亲。。。定是知道些什么吧。自己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