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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鸭嗓嘴里嚷嚷的新开的卡拉ok居然也叫好时光,纪禾在门口愣了会神,一个大肚腩的地中海跑过来:“纪总!你好你好你好…”
纪禾同他握了下手:“你好。”
这个老唐带了两个人,做介绍时纪禾没仔细听,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只是心里感慨,前阵子她还为了个经销单强忍着被揩油的厌恶感痛饮三杯白酒,现在呢,别人为了不罚款鞍前马后点头哈腰地围着她团团转。
果真风水轮流转啊。
答应赴约,并不代表纪禾会妥协让步,她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更遑论还是关于钱这方面的事。
她猜自己也许是被马飞飞的话骂得慌了神,生怕偃旗息鼓分散了继续完成对赌的动力,所以才选择投入声色犬马当中。
老唐唱完了一首红日,把话筒递给她,请她唱。
纪禾不会唱歌,但这三个人无关紧要,在他们面前献丑也就没什么,她饮杯酒,在屏幕上滑来滑去,最终目光定格,切换了林忆莲的《再见悲哀》。
前奏刚响起,都还没唱呢,三个拍马屁的就开始起哄。
纪禾笑了下,握住了话筒。
再见悲哀因我不再计较任何结果
什么都可以坦荡未在乎谁是错
我两眼合上失去什么
是与非也掠过
别固执到问一切为何
再见伤感因我不易被泪流留住我
什么的境界都爱自自然地渡过
去到最尾就如与物忘我
回复身心最初
面对心境一片平和
鸟声瞬间闪过
除了心只有心可以解心锁
烦恼多因我要得多
微似砂轻似烟怎会有烟波
有惆怅跌入了恒河
情路太弯过就过当是个经过
感动的爱当做一次砌磋
沿途上遇上什么都欣赏过
投入时便快乐一起过
全是一种经过
......
“都醒目点。”老唐吩咐两个年轻人说:“别太急于求成弄得适得其反了,这是块铁板,不好搞的。”
一个点头:“知道了唐总,我们就负责把她哄开心嘛。”
没错,这俩年轻人是男公关,姓唐的剑走偏锋,决定用小男模公关她。
另一个则大胆上前,想跟她来个默契无比的合唱,谁料凑过去一看,纪禾满脸泪光。
在大荧幕的光晕照耀下,宛若楚楚动人的珊瑚海。
小男模错愕。
纪禾急忙停下,丢盔弃甲般将话筒塞给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钻进了卫生间。
“纪总——”
老唐和两个男模面面相觑。
好在这会卫生间是空的,没人会看见自己的狼狈相,她手撑着舆洗台,另一手胡乱抹着眼圈。
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哭,犯这种矫情病症,明明并不是爱哭的人。
她想也许是自己太累了,好累。她很想停,却又不能停。
她从墙上的纸巾盒里抽了纸巾,手机再度振铃,本以为是那供应商打来询问状况,拿起看发现是陈祈年。
她犹豫片刻,摁了接听,但没出声。
“姐?”
“嗯,这么晚打我电话有事?”
声音不太对,像哭过的嗓子,陈祈年的欣喜戛然而止,试探性地轻声道:“...你怎么了?”
纪禾怔了下,怀疑他是不是装了什么监视器能看得到,她还真左右张望了一圈,几秒后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犯蠢,吐口气说:“没怎么,你有事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