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回到楼上,顾旭白去书房忙工作的事,把薛宁也带进去。
他坐到书桌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神色专注的敲着键盘。薛宁坐在贵妃榻上,矮几上摆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她光着脚,用脚打字上网。
气氛静谧,互不干扰。
“我明天去见滕逸。”薛宁主动开口,没有询问的意思,语气平铺直叙。
“过来。”顾旭白挪开笔记本电脑,幽沉深邃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到她身上。
薛宁从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收回自己的脚,穿上拖鞋,一头雾水的朝他走过去。“怎么了。”
顾旭白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也不说话,低头吻着她的颈子,好一会才哑着嗓子开口。“滕逸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心理医生,没有关系。”薛宁说完,反应慢半拍的发现他的手伸进自己的睡衣里,低头看他。“二哥?”
手不能动还是真是憋屈……
“唔”顾旭白应声,单手箍紧她的腰把她托起来,另一只手勾着她的睡裤,力道正好的脱了。
“你不工作了?”薛宁被他放到书桌上,木质桌面的凉意一层层渗进皮肤,腿上瞬间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
顾旭白站起来,眸光沉沉的看她的眼睛,扶着她慢慢倒下去。“在工作。”
还真是厚脸皮……薛宁闭上眼不去看他,耳边听到他打开抽屉的声音,还听到有什么东西撕开包装的声音,跟着嘴巴便他封住了。
中途,笔记本电脑掉了下去,过一会,摆在桌上的笔筒也掉了下去,跟着是电话和摆在桌上的木雕,发出很大很大的声音。
薛宁睁开眼,看着他胸口的衬衫被汗水打湿,看着他的脖子鼓起吓人的筋脉,眉头一点点皱起。
她会不会被做死?完事的时候,顾旭白伏在她身上,手臂紧紧的箍着她的腰,微微的喘。“以后,不许在别的男人身边睡。”
薛宁翻白眼,又不是谁都跟他似的。回卧室洗了澡,顾旭白不知从哪拿出一只首饰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腕表,动作很轻的戴到她手上。“不许丢掉。”
她现在这个样子,想丢也得过几天。薛宁应了声,老实躺好。
顾旭白在她身边躺下,偏头亲了亲她的脸,小声嘀咕:“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护着你。”
薛宁睁开眼,静静的看他片刻,含笑点头。
她不信任他,也不会告诉他任何关于自己的事。
他和齐家的关系亲厚,神秘人给的最后一条线索是海城齐家,而齐天宇莫名其妙对自己感兴趣,自己没死的事,多半已经暴露了。
那些人能让老家市局的人否认这件案子存在,能让爸爸和叔伯们的死都认定成意外,又怎会不关心自己的下落和去向。
毕竟,她是这案子唯一活着的知情人。而她和苏先生确认第一个人的身份后,不到三天那人便出车祸身亡,说明那些人也很担心事情败露。
眼下,丢失的文物突然出现,对她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死亡陷阱。
顾旭白留下自己的目的太过暧昧不明,她没法不多疑。半睡半醒的躺了许久,睁开眼,人已经走了,房里空余他留下的清冽气息。
薛宁起床洗漱,让阿姨给自己换了常服,顺便让她把电脑拿去楼下。
吃过早餐,她回到客厅马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翻墙搜索纽约佳士得五年前的私人珍藏专场消息。
从苏先生说那批东西有可能去海外转圈,她就很努力的活着,努力练习散打,努力的学了好几门外语,做到会看会听,口语交流无障碍。
苏先生不太会用电脑,更不会黑客技术,所以她在大学的时候,辅修了信息对抗技术专业,就是想把这项技能也刷满。
梁秋是10点钟过来的,看到她就一脸暧昧的笑。“你行啊你。”
薛宁知道他什么意思,顾旭白昨晚在她的脖子上弄出好多的印子,她早上洗漱的时候才发现。
虽然特意交代阿姨给自己戴了围巾,还是没能遮住。咬了咬牙,抬脚踢他。“你大爷的,别逼我揍你。”
“姑奶奶,你怎么老欺负我啊。”梁秋嬉皮笑脸的躲开,三两步跳下台阶,打开车门请她上去。
薛宁抿了抿唇,懒得跟他胡闹。元旦假期刚过,滕逸的病人不是很多。薛宁跟他的助理说了下,到等候区坐下,随口问梁秋,君安国际艺术品拍卖公司,是谁在做主。
黄绫出现在顾旭白的书房,个中原因耐人寻味。
“姑父。”梁秋回了一句便继续盯着手机屏幕,继续玩他的游戏。
薛宁低头,目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透出隐隐的冷色。
齐博远主管君安国际艺术品拍卖公司,那个神秘人给自己的线索,也是齐家。剩下的六件东西,不意外的话,应该就在公司的仓库里。
等了半个小时的样子,滕逸从治疗室里出来,看到她脸上随即露出微笑。“薛宁。”
“滕医生。”薛宁起身,抬脚踢了下梁秋。“你要是无聊就去玩,三个小时后来接我。”
梁秋抬起头,懒洋洋的看一眼滕逸,复又低头玩游戏。“没事,我把这关过了再说。”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顾旭白了,那股子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高冷范,怎么遇到薛宁就崩到跟自己成了同类呢?
一面把蒋卿云哄的服服帖帖,另一边抱着薛宁睡的不亦乐乎,还怕人飞了,精分也不是这么精分的。
他回来这大半年,齐天宇明里暗里往他床上送的女人可不少,没见他动过谁,怎么就独独看上了薛宁这个奇葩?
薛宁撇撇嘴,跟滕逸一起去了治疗室。
房门关上,滕逸去倒了一杯水,微笑着坐到她身边,自然而然的喂她喝了一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她被那个男人带走之后,他脑子里一整天都是她晕过去之前,跟自己说的话。“滕医生,您见过被火烧的只剩脸没伤的人吗?”
“我见过,被烧的人是我爸爸,他是个警察。”她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神色很平静,平静的就像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一如六年多前,苏先生第一次带她过来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