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卫府却漏破绽
夜探卫府却漏破绽
是夜,王尧晟换了身黑衣蒙面潜入卫府。
不怪他着急。若是能早日拿到解药,那便能彻底恢复自由之身,不用再受到任何桎梏。届时可凭借着谢钰的身份在大周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他脚下步伐不免更快了些,轻功运得又快又稳,如夜鹰般悄无声息地蹲落在卫府的房檐上。夜色黑如墨,但月光依旧明亮。现下寒意渐浓,越来越冷,霎那间王尧晟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显出几分突兀。
王尧晟站起身,借着府后树木叠嶂的阴影隐匿身形,仔细观察着。这是卫家在六安城空置的宅子,因许久未住,无人打理。府后的树木丛生,黑压压地盖住了大片的院落。
卫骁倒是警觉。
即便是在六安城中,在府内各个拐角仍安排了人值守。他轻巧地在瓦片上走着,借着墙的阴影潜行。经过下人住的偏房时,发现大部分人被派去值守,下人住的偏房倒是很热闹。
都是府中的侍卫们在嗑着瓜子打马吊。
“诶——听说世子妃又病了?世子妃的身子那般差,以后若是没了,世子怕不是得成阎王了?”
“什么世子妃应该叫侯夫人了!”
“关你什么事,不是有神医在么?”
“就是就是。”
又病了?
王尧晟摸了下怀中的药包,他走过偏房,继续潜行到后厨,在墙边停下。王尧晟探头一看,随即勾唇冷笑。许是上次中过招,这次卫府的后厨前后都有人把守,戒备森严。
他折返再次经过偏房,行到茅厕,经过后厨的屋檐。内力运转很快,他轻飘飘地落到另一侧偏房,此处寂静且无人看守。正是王尧晟想要找的地方。
倒吊在房檐上,王尧晟透过屋内的烛光,半敞着门中,胡郎中正醉醺醺地瘫在躺椅上。终于被他抓住了——看这次胡郎中还能跑到哪儿去。
他发出一声嗤笑,轻巧落地。来到门前,他抱臂歪头,头快要抵住门框,仿佛是在向胡郎中宣告他是逃不掉的。
屋内,胡郎中正躺在躺椅里,椅子边几坛酒摆着,他正要捧着喝上一口,眼前好似出现一道黑影。“呀!”,酒坛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胡郎中揉揉眼,喃喃着:“我这是…这是做梦了么?”
“做梦?”
王尧晟犹如一条盯紧猎物游刃有余的黑蛇,他晃进屋内。因为他蒙着面,仅露出一双丹凤眼,眼底是带着狠毒的狡黠:“若是你不记得了,我便再好心问你一次,解药你可有制好?”说着,他伸手拍打着郎中的脸,力道不大,却带着满满的警告。
胡郎中似乎还沉浸在醉意里,打了个饱嗝。
一股浓烈的浊酒味呛得王尧晟皱鼻,他直接拎起胡郎中的衣襟,狠狠地将胡郎中摔倒地上。随即脚尖踩住胡郎中的脚踝,王尧晟单手撑着腰。
他冷声道:“若是没醒酒,我便替你醒醒。”边说,他边用力地碾着胡郎中的脚踝。
“哎呦——!哎呦——!”胡郎中痛得缩起身子,方才确实是醉意朦胧,现下彻底醒了,连忙抱着王尧晟的腿求饶。“大侠!大侠且慢…解药早就制好,您快撒开脚吧,老夫这就去给你拿!”他抱住腿不住地求饶。
王尧晟松开脚,厌恶地踹他一脚,催促着:“还不赶紧去?”
胡郎中赶紧揉揉自己的脚踝,连滚带爬的起身。余光瞥过王尧晟身后背着的剑。胡郎中咽了咽口水。嘴上说着:“我马上就拿出来!”心里却十分忐忑,不知这位大侠会不会拿了药直接灭他的口。
虽然…虽然他并未看清过这位大侠的脸,可有些人就是喜欢斩草除根。
胡郎中颤巍巍地走向床边,眼珠子咕噜地乱转。他暗自懊悔着:这几日世子妃病了,早知道白日就不用心治疗,半夜都不来寻他!
为了拖延时间,他在床上翻找正磨蹭着,背后却传出剑刃出鞘的嗡鸣:“大侠息怒!”胡郎中转身赔笑,“老夫是喝醉了酒糊涂,你且让我想想!我一时记不起药箱放在何处…”
王尧晟不语,只将剑锋抵在他的颈边。
“……”
“好好好老夫马上给您!”
胡郎中叹了口气,直接把衣柜中的药箱拎出来。他心想罢了罢了,这次怕是穷途末路,难逃一死了。若能死后与妻儿重聚,也算是全了团圆之意。只是还未查明真相,不知会不会被她二人责骂。万念俱灰之时,他却惊见躺椅后的一堆酒坛,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故意多走了几步,将药箱故意放在躺椅上拿出了药。他将药攥得很紧,脸上一股讨笑之意,而王尧晟用剑柄轻拍胡郎中的手背,哎哟一声,胡郎中吃痛直接把药塞给王尧晟。
“老夫错了错了,大侠给你…给了你,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日后大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都可以来找我医治,我反正没有——”
王尧晟抛了下药瓶塞到怀中。他挑眉,今日并不打算杀掉胡郎中,毕竟这药也没法保准有效。只压低了声音说:“药方。”
“我反正从来没有见过您的脸——什么?”
王尧晟不想啰嗦,压着声音:“药方。”
胡郎中赶忙拿出药方递给王尧晟:“给您!这方子绝对有效,您随便核对,老夫绝无藏私!”
王尧晟接过药方,将剑收好。
“若是出了问题,我还会来找你。”
他的警告让胡郎中分外感激,见得救了,胡郎中赶忙应声:“好嘞好嘞,没问题。”
王尧晟哼了一声,环顾四周:“这地方不错,你就老实待着。”他从怀里掏出另一包药,“听说世子妃身子不好,这药能治百病。”
“您真是料事如神,可这病症老夫自会开就不——”
“少废话。”王尧晟打断他的废话,命令着,“找机会将这药下了,过几日我若是没有收到消息,你就完了……”
胡郎中一愣,他颤巍巍地接过纸包:“是……”
王尧晟有些惬意,他若是能一箭双雕,那真是太爽了。事情一了,他转身就走。刚踏出屋门,身后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王尧晟皱眉拔剑回头,只见胡郎中摔倒在那片已碎了的酒坛上,不停地高声叫唤着。
他耳尖一动,院外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