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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祥如愿

橘祥如愿

自上次生辰与闻君安相认后,沈香龄便再没去过谢府。期间闻君安要努力备考,仍是不忘了在初冬给她送些亲自熬煮的吃食。

沈香龄打开食盒,里头是一盅热好的汤,旁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甜草橘汤。

忍冬拿起纸条:“这甜草橘汤是养生防病的方子,哼,倒是算他有心了。”说完撇撇嘴,嘀咕着也算是他有良心,吃了我们家姑娘也没忘记做些什么。

“……”

听不得忍冬的直言直语,沈香龄赶忙给忍冬也倒了一碗,请她闭嘴。

没过几日闻君安又给她送了盘蜜饯橘瓣——亮锃锃的橘瓣裹着麦芽糖咬上去脆脆的,里头的橘子泛着微酸根本吃不腻。还有蜜枣儿、酸梅饮、醪糟、菊花茶、苹果百合汤……这日忍冬拿着食盒,打开盖子,忍不住提早打了个饱嗝。

“姑娘,这闻公子的手艺倒是好,比之谢公子有过之无不及,花样这么多。”

沈香龄忍着笑:“是呀。”她想到什么,语气低落,“许是他住的地方没有后厨,做的都是些茶和蜜饯干果……”低头她咬了一口橘饼,若有所思。

食盒内仍就留了一张纸条,上面画着小一号胖乎乎的橘饼,留下四个字:柿柿如意。沈香龄捏着这四个字,擡起手中的橘饼简直是啼笑皆非。

某个人妄图指橘为柿,她笑着让忍冬去街上采买些柿饼给闻君安送去。

“姑娘,你们二人不就在城内么?让人架起马车没几步路就能见到,作什么还送来送去的?”

而且姑娘不是明年就要成亲,怎么如今真的同这位闻公子浓情蜜意上了?闻公子仿得都是从前谢公子对待姑娘的做派,难不成……姑娘真的答应了闻公子在湖心亭的狂悖之语?

忍冬一脸困顿。

“…你不懂。”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谢钰交代说在科举之后他会给个定论,沈香龄便安心等着,她拿起橘饼塞到忍冬手上,“你吃就是了,总不会少了你的。”

手上的橘饼方不方圆不圆,起先忍冬还怀疑过是不是闻君安亲手做的,这些日子吃下来,自然是知晓送来的吃食皆是用了十足的心。食材的药性他也都钻研得透彻。

但用心的同时还透出些男儿家的粗犷来,就好似今日手中的橘饼,形状捏的端正,但细细看去每个都有所不同。

她咬了一口橘饼,走到桌边看沈香龄提笔写字。忍冬心想,如今谢公子倒不似从前,游学归来后从未送过姑娘什么东西。姑娘衣食住行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爱护与用心,这闻公子倒是很会投机取巧。

只不过……一些吃食也花不了多少银钱,到头来还不是姑娘补贴得更多?想到这儿,只觉得男子都是狡诈之徒,阴险之辈,忍冬狠狠地咬了一口橘饼。

纸张被宣纸盖住,过了一会儿沈香龄将宣纸摘下,撚起纸张在空中,她吹了几口气递给忍冬:“带着这个一并给他送去。”

忍冬一看,上面写着四个字:橘祥如意

忍冬:“……”

*

黄府的旨意已经下来,不日就要昭告天下。皇上已是从轻发落,黄侍郎仅是被贬,没收家产,待旨意彻底下来后就要赶忙迁往外地。

而黄侍郎的弟弟转运使及其牵连官员各郡部豪杰,都已收押秋后问斩,女子家眷沦为官妓。据说此处转运使利用管家漕运还贩卖私盐及铜铁。

沈香龄知道消息后赶忙寻了个时机,要见黄之茹一面,可屡屡送信皆是被拒。她开始起疑定是黄府府内有异,断定黄之茹不可能在离开六安之前不与自己相见。便打定主意带了听音一起去黄府一探究竟。

被听音抱着下落到府内,听到磕碰的声音,沈香龄拍了下听音鼓鼓的胸膛,这个稍显粗狂的动作得来听音的一睨,沈香龄抿唇笑笑。

她今日穿的肃静就怕惹出声响,一应首饰都未佩戴,省得出错。

刚进府,黄府内已是一片凋零。彼时满月酒时管盖相望的黄府,此刻萧瑟不已。下人都四散典卖,连落叶都叠满摞在泥上,不过几日光景,百人的府邸彻底落寞。

她路过前厅,摸了下桌子,指尖已有浅灰。

听音腰间别剑,抱臂跟在后头,左右环顾。

进入后院一路都畅通无阻,连个人影都无。很快她拐到了黄之茹的院落,根本没有人,转头又去了黄侍郎的堂屋,还未进屋,就听见男子的叫喊和女子轻柔的哭泣声。

“付郎,我求求你……”

沈香龄熟悉,这是黄之茹的声音,她拎着裙摆着急地跑去。

一进屋就见黄之茹正拽着孩子的襁褓,似是怕惊到孩子只是默默流泪,甚至于屈膝快跪在地上。沈香龄赶忙一把将她扶起,屋内除了黄侍郎不在,黄侍郎的夫人和几个妾室也都聚在一起。

而状元郎的母亲拉着几个健壮的妇人正将她们围起,皱着眉,一脸不耐。抱着孩子的不是生人,正是状元郎——付翰林。

“这是在做什么!”

沈香龄环抱着黄之茹后退,怒目地瞪着付翰林。黄之茹是出了名的温柔和顺,她随她母亲余夫人从不与人争执,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黄家一家人的心眼都长在了黄大人的身上。

能让他们如此凄惨,沈香龄想不到得犯下多大的恶事!

付翰林没曾想会突然来人,吓了一跳,急忙将襁褓中的孩子递给他母亲,顺势整理下衣裳,将手背在身后,昂起头来。

“你是谁?”

黄之茹见是沈香龄,身上苦苦支撑的力气倾泻而去,几乎是靠倒在沈香龄身旁,沈香龄忙将她扶在椅子边坐下。

“你是何人?”见她不答付翰林不解地继续问,“作什么来管我的家事?还不快快离开,不然我就要报官告你私闯民宅了!”

沈香龄却只觉得聒噪,她几步向前,叉起着腰来。

“付翰林还能有今日此等嚣张的模样,可真是少见。我是黄之茹的闺中好友,姓沈,你唤我一声香龄便是。在满月酒上我可是给了百银的份子钱,你不会不记得我吧?”

他倒是真没有见过,付翰林的娘认识,她扯了下付翰林的袖子:“是孩子的干娘,那位姓沈的。”

付翰林这才认真地上下扫视她,瞧着沈香龄未着金银,素朴得很,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富贵人家,便不再搭理她,而是转身就要走。

“出嫁从夫,既然黄家已经被贬,不如之茹改为嫁入付家,我还能勉强保上你一回。孩子年幼怎能受得了路途劳累?自然是得留在付家,哪有让你们带走的道理?!”

改为嫁入?

沈香龄纳罕的震惊着,还真的给田姑娘说对了,这付翰林还真的是入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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