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重新布局
“我觉得，今天，要不你就在院里待着，我觉得还没有做好准备，比如锦绣姐姐，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而且大哥哥也在科考在即，也不好出个什么事打扰他。还有……”“姑娘。您是不是要反悔啊？”小玉突然开口，打断了还在冥思苦想找借口的梦雪。
“你要做事，自己决定好了，然后尽管去做就完了，怎么还要找一圈借口呢？”
小玉这话，犹如锣鼓齐鸣，震得梦雪耳朵疼。但她不敢反驳。因为小玉把她看透了，她说得可太对了。
梦雪心虚的看着，突然身姿挺拔起来的小玉，看她滔滔不绝地揭穿自己，而自己却丝毫不敢分心。
“您以前就说过，越是简短有力的话，就越像一把匕首，伤人最深。而且您也说过，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讲故事。您看看您现在，可不就是在给我讲故事吗？”
她手里继续忙活着，嘴巴却没有停下来。
不过，她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嘴里咕哝着：“我答应要跟您一起办事，我也没通知墨流啊。我们俩都好久没见了。”
好像是怕梦雪反应过来，会取笑她一般，她立刻又转了话头，继续给梦雪讲道理。
“连我都知道，放在盘子里的糕点，得赶紧吃掉，否则等上个两三天，那就变质坏掉了。这样大的事，你若是等上几天，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
“我……”梦雪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因为她说得却实有道理。但是想到她爹蹒跚的步履，微微驼起的背，以及花白的双鬓。
还有哥哥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破釜沉舟之势，她突然心软了。
她看了看小玉，眼前这个可爱，心思单纯一心为她的姑娘，她也没错，只是一门心思的听自己的话。
而她，也不忍心拂去她的一番好意。不过，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不但比动物聪明，还有着比动物更丰富的情感。
更何况，她又不是那无情的草木，面对家里这种突然触动她内心柔软的情形，她定是要将计划延迟的。
“小玉，你先别忙，先坐下听我说。”她伸手去拉了一下小玉，似在求她。
“姑娘，您怎么了？”小玉见她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忙放下手中的伙计坐了下来。
“我们是人，对吧？”她张口来了这样一句话辱没小玉智商的话来。
可是小玉却不在乎，配合地点了点头，睁着双困惑的大眼睛看着她。“是啊，怎么了？”
“即是人，那就有一颗跳动的心，有时候人太过理智就是无情，而只有草木无情，可我们毕竟是人有一颗有着复杂情感的心。所以，我不能自私。”
她说得动情，小玉却不领情。
她挣开梦雪握着她的手，面上带了与平时温顺的模样，不一样的神色，呼吸也喘了起来。
“姑娘，难道您是要放弃吗？您忘记这些年，您是怎么过来的了吗？”她越说情绪越激动，一下子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面上甚至还有些气愤。
“你想想，当我们家里别的姑娘在她们姨娘身边被庇佑，免受风雨的时候，您是什么处境？您心疼她们，可曾有人心疼过您？”
她说着，嘴一瘪，竟哭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先别哭”见她哭了，梦雪一下子慌了。平时大大咧咧的小玉，没想到竟会对她的事如此上心。
然而小玉却不为所动，依旧站在一旁哭泣。
梦雪见状，赶紧起身去拉小玉，然而小玉却把身子一扭，继续跟她闹脾气。
没想到她这样执拗，梦雪无法，只得缓缓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小玉，你相信我，我真不是放弃了，我只是缓一缓。我自己遭受的风雨，我又怎会不知，你这样想我，那可真是冤枉我了。”
她说着，递给小玉一块帕子，让她拭泪。没想到平时对梦雪言听计从的小玉，倔起来，雷打不动，动之情晓之理，都不行。
梦雪无法，自己惹得丫头，硬着头皮也得把她哄好。
“昨晚上小莲还在说你是姑娘呢，看来还真是。好了玉姑娘，别哭了，我来给您擦一擦。”
还是这招管用。她话刚出口，手里拿着准备给小玉拭泪的帕子，就被抢走了。小玉眼里包着泪，气鼓鼓地说：“你和小玉就惯会用这种话来噎人。”
见她已经不气了，梦雪这才又拉了她坐下。细细给她分析。
“如今，我只拿捏住了王妈妈的把柄，倘若赵姨娘得知消息，偷偷将她送走，在路上动点手脚，那我的事，就要更麻烦。”
“我本来是想着，拿王妈妈的事做个引子，好让她们窝里斗，撕破脸。这样所有的丑事就都盖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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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难道不可以吗？”小玉一脸疑问的看着梦雪。她觉得按照姑娘以往的计划，她只需要在下人堆里跑一趟，事情就解决了。
她们只需要等着事情慢慢发酵就好，这个也是与她们干系最小的一个。可是不知为何，姑娘却觉得这个不好。
“那怎么办？”小玉紧张地扯着帕子问。
“我在外面认识一个特别爱听热闹的人，我想请他帮我查一查赵姨娘的底细。你知道的，毕竟爱听热闹的人，最是神通广大。”
她说这话时，想起了林游苑一边看热闹，一边嗑瓜子的情形来，一时笑意挂在了嘴边。就连眉梢也忍不住添了喜色。
“那我们知道了赵姨娘的底细又能如何呢？老爷不也是知道的？”小玉仍然不解。
“傻丫头，你自己想要知道的，和别人只想要你知道的，都是最不可靠的。最可靠的，就是真像。”
这话可真绕口，听得小玉更是一头雾水。
“我想要托林公子般的事，就是寻找真相。”
她缓了下神色，继续说道：“至于我爹怎么处置，我就不信一堆铁证如山的证据，还有一顶大大的帽子扣在他头上，他能扛得住。”
她的语气虽然很坚定，但她的话里，有些犹豫。
“还有，如果你在外面看到了小芹，就问问她，她的心神不宁的毛病有没有好些，还有再把药丸给她送去些，并要叮嘱一下她要注意身体。还要告诉她，三姑娘，永远记得她的好。”
小玉虽不理解梦雪为何要这样做，但这些乐善好施的事，梦雪是做惯了的，所以她立刻记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