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等闲变却故人心 - 庶女驯侯 - 静独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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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等闲变却故人心

梦雪的手迎着风抖了三抖,便瑟缩着躲进了衣袖内。疼,真疼,用力太大,手麻麻疼疼的,那感觉一路冲到嘴角,连带着嘴吧也抽搐了。

这就是哥哥经常提起的好友,金家的常客,风度斐然的沈小侯爷?

不是说面如玉冠,鬓若刀裁,唇若敷脂,眼似寒星满含情的吗?

怎么眼前这个男人除了个头出众,却是黑黑壮壮,甚至有些沧桑。梦雪心里想:他们开玩笑提起的青梅竹马,形影不离的人,一定不是眼前这个。

梦雪不敢相信,不对不对,重新开始。

“请问,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流月院中?”梦雪满脸花开,笑得温柔似水。

“姑娘,他是沈小侯爷。”小玉再次抢答。

再次的重复犹如一块寒冰砸了辰渊两次,让他身冷心痛。只是三年而已,她怎么就把自己给忘了?

“梦雪妹妹长大了不少,阔别三年,你过得可还好?”隐去异样的情绪,辰渊迟疑地问道。

“托小侯爷鸿福,一切都还过得去。”梦雪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异样,心中疑惑:从未有人细说过讲两人只见的事,难道真的有过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然而可是辰渊心里满是心疼:只是过得去。生在一个富庶之家,却可怜到和丫头抢糕点吃。而这里没有旁人,

她却只字不提书信的事。可见跟自己有书信往来的不是她。辰渊此时庆幸自己当时的敏感,早做了打算,不然就真的误了终身。

“梦雪妹妹为何不问问我过得好不好?”虽是如此,他仍不死心,还是想从她平静的脸上俘获一点点的温暖。

梦雪莫名其妙,想到三年前自己几欲死掉,恰逢得了天降大星的一股灵气才得以重生。

她自知和以前已是不一样,不知以前两人有着怎样的纠葛,故不敢乱说,恐他对自己起疑。而芳雪对他虎视眈眈,自己本就势弱,不接近他,也绝不能得罪他。

“咳,咳,谢小侯爷关心,我因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几乎殁了,当时只有小玉在身边悉心照顾,侥幸捡回来一条命,因此以前的事不大记得了。”她低下头躲避那炽热目光。

虽然梦雪轻描淡写的带过,却让辰渊心疼不已,千头万绪梗在喉中,纵有千言万语,一时也无法说起。

不过梦雪说的也不都是假话,家里的大事件,小玉当晚已经讲过了,只是自己和辰渊的事,她已是不记得,也无人和自己提起,可能怕她再受刺激吧。

然世间万物,冥冥之中都有阴阳平衡之说,本是命数已尽,却生龙活虎重获新生,那必然有什么宝贵的东西拿去做了交易。

辰渊默默的看着梦雪,眼里盛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好似要把梦雪吞并淹没。

他的眼神里有着太多的探索,让梦雪不敢直视。她把脸撇到一边,去看见小玉把盘子里所剩无几的点心,吃了个精光。

好得给我留点啊,梦雪心中哀叹。果然是有其主就有其仆,无论心思有多大差异,主仆爱吃的特点却如出一辙,或者说,在吃这一方面,两人没有主仆之分。

“辰渊哥哥~”听到这声音,辰渊不回头也知道是芳雪,她还是如三年前一样,只要辰渊到流月院中,她就像闻到了腥味的猫,必定跟了来。

本来她心中是有些顾虑的,因见到辰渊回来来,怕冒充梦雪跟辰渊书信往来的事被揭穿。但是赵姨娘却是劝她:一定要跟以前一样,这样才不容易露馅。

虽说被揭穿是早晚的事,但一定要沉住气,若是辰渊先说出来,那她们刚好借机逼婚。若芳雪先说出来,反而对她们不利。

赵姨娘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说出来,就好好的追着小侯爷的就行。

见芳雪来了,梦雪脸色立刻结了一层霜,想起那日在景止房中她对自己的态度,又因赵姨娘缘故,并没有招呼她,转身就回屋里去了。

梦雪进了屋子,辰渊也要跟了去,却是慢了一步,衣袖已被芳雪拉住了。

“辰渊哥哥,你三年答应我要到我哪里喝茶的事,你还记得吗?”芳雪娇羞的低着头,拉着辰渊的衣袖倾诉着心底的思念。

辰渊无语望天,这都什么时候的芝麻谷子了,怎么还记得这么清,而且跟讨债一样催着。

怎么该表态的不表态,不该表态的上赶着来。

想到梦雪对自己的冷淡,他不由得着急起来,这个膏药一来,她就一声不吭躲了起来,许是吃醋了?

“芳雪妹妹如此盛情,我定当赴约。”辰渊转过头随口敷衍她。

“真的吗?辰渊哥哥.”芳雪的话未说完,便喜出望外的抬起头又去看他。

然而,一抬头,眼里的喜悦却立刻被现实打散。辰渊一口白牙和满脸的古铜色,吓得她后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脸色先变了变。

她心里默念:一切为了名誉地位,丑点算什么?

不出半刻钟,她却仓皇而逃。辰渊确实越来越有男子风味了,他把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男子风味,一一展示给芳雪看。

当众挖鼻屎,直接对着她弹!芳雪娇滴滴的金家二姑娘,那里受得了这种委屈,立马鼻头一红,双眼含泪,哭着跑开了。

她恨恨的想,自己委屈三年等他归来,竟是这样的结果。赵姨娘也不是没有给她物色过求亲男子。

只是他们大都是身份不高,求娶她,只不过是图金家的钱而已。母女两个都是心比天高的人,钱不缺,缺地位。她就是要高嫁。

作为金家第一个女儿,若是她嫁得不好,被家中的妹妹比了下去,她怎会甘心。

没有谁比辰渊更合适的了,所以她才会舍弃其他树木,就盯着辰渊这颗大树不放。

谁料,等了三年,回来的竟是这样的辰渊。她受不了这委屈,转身就跑到赵姨娘房中哭哭啼啼。

赵姨娘听她如此这般说完,也一时语塞,嘴巴张张合合才终于吐出一句话来:

“这,男人嘛,就是用来驯服的,眼前这些小恶习算不得什么,现在他已归京,假以时日便都改了过来的。”

顿了顿又安慰她:“至于皮色,京中最是养人,过段时日,自然就恢复了。”

芳雪却不听,想起那团鼻屎直接冲着自己弹过来,精准无误的弹到了自己脸上她就觉得恶心。

仿佛身上已经沾染了无名的脏臭,她拿起帕子狠狠擦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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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慌得按住她的手:“我的傻孩子,再擦下去,仔细面皮都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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