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说服
席昙的吻比往常要粗暴的多。他死死的压着她的唇,好像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发泄在这个吻里。
周密云坚持不懈的抵抗着才求得片刻的喘息,她舔着发麻的嘴唇,还没缓过劲儿来,对方又卷着她的舌闯入她的境地,好一顿的胡搅蛮缠。他的双手像镣铐一般桎梏着她的双手,让她无法推搡。
“席……席昙,你轻点儿。”她气息不稳,忍着唇舌上的疼痛,乞求对方的疼惜。
席昙似终于听到了她的哀求,恢复了些神智,松开了她的双手,动作轻缓许多。
周密云感受到了往日的温和美好,心情也跟着大好。她兴致上来,一开始的拒绝也慢慢变成了迎合,双唇一张一合,同他协调着。待到她上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席昙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周密云意犹未尽的望向他,他说话了。
“周密云,你怎么在这儿?”
他如梦初醒,不,就是梦醒。醒了之后,就来这一招,六亲不认。
周密云气道:“这是我的家,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席昙伏在她身上,回想了好一阵子,才回忆起一些片段。他头疼欲裂的从她身上翻下,躺回自己那半边。
“我还在你家?”他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
周密云扑灭身前突然出现的空隙,将被子从外面抚平,然后钻进他怀里,特别暧昧的回了一句:“准确的说,你现在在我的床上。”她不知死活的还在他胸口乱蹭,故意撩拨他。
席昙渐渐清明的目光向她打去,捏着她的脸颊,可恶的道:“你非要这样惹我是吧。”
周密云气哼一声,不高兴的退出他的怀抱,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但耳朵一直听着他的动静。她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了,刚要开口,想让他来哄哄自己。席昙就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主动靠近了。他用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后背,沉吟:“周密云,你想不想跟我结婚?”沾了酒气的口吻软的像在撒娇一样。
又是这个问题,难不成他是被家里人催婚了吗?也是,一过年,七大姑八大姨确实是要来关心关心年轻人的婚姻大事,尤其像席昙这样的到了适婚年纪,更是人争相追问的对象。
周密云也不知道他这话究竟算不算是酒话,半认真半玩笑的回答:“好啊。”
可惜对方已经堕入睡眠,没有反应了。
之后席昙再无逾矩行为,两人同床,各自一边,一直睡到天亮。
待到第二天,周密云醒来时,身边已然空无一人,家里也没有席昙的身影了。听姐姐说,他已经走了许久了。床头柜上还躺着席昙给她包的红包,可惜她还没给他说吉祥话呢。
此时的席昙回到父母家,坐在餐桌上,不住的揉着太阳穴。昨晚宿醉加上半夜里三番两次的醒来,这会儿头疼欲裂。
家里的阿姨端上来一碗醒酒汤,他道了声谢谢。
“小昙,你这是去哪儿了?昨天你舅舅邀你吃饭你也没到场。”席夫人略有责怪的意味,但不严重。
“我知道!我哥是去他女朋友家里拜年去了。”弟弟窜出来替他回答,他已经上初三了,正在中考的节骨眼上。
一直不动声色的席清和忽重重的看了他一眼。
席夫人兴致不高的“噢”了一声,神色暗得很快,说话上倒是一点分寸不丢:“还是之前那个吗?早说你要去拜年,我肯定给你多准备些礼的。”
席昙一口气喝完一碗醒酒汤,回道:“不用了,我准备了很多。”
席清和放下筷子,给了妻子和小儿子一个眼神,威严道:“你们先离开。”
席夫人连忙挥手招着亲儿子离开。
席昙目光扫过左右两个空位,猜到他父亲要找他单独谈话。
席清和慢条斯理的道:“什么时候游戏也玩的这么认真了?搞得这么郑重其事,你不会真的打算要和她结婚吧。”
席昙笃定的回答:“是。”
席清和不屑的笑了声:“看来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席昙抬头问:“我什么时候和你有过约定?”
“从你出生开始。我抚养你长大,那你自然要为我所用。”
“我是人,不是你的物品。”
“但这不代表你不需要为此付出代价。你拥有的这些东西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奋斗不来的。你所居住的这间房子,上的学校,留学的资金以及我花费在你身上的心血。你享受了这些权利,那就必须要履行你的义务。”
“这不包括,我要贡献自己婚姻。”
“你把婚姻想的太郑重其事,其实全然没有必要,手段而已。我说过,我不在乎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有过多少段感情,只要你在大局面前,认清就好。”
“所以你和我妈的婚姻也只是手段之一?”
“当然。不过婚姻的不当也会造就麻烦的问题。所以你必须一早做好准备,舍弃那些无用的感情。娶一位合适的女人作为妻子,对公司,对我,对你,都有益处。我一直以为你是明白的,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还要我来费口舌,给你谈论这其中经纬。”他难以置信的嘲讽了一句。
席昙咬了咬牙:“我想我没有什么话和你说了,明天我就回沪。”
席清和粗眉一拢,愈加威严:“我不记得我有将你教的这么妇人之仁。还是说,你终归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他无可奈何的提起他的原配。
席昙可笑:“若我妈不是我妈,她要是再精明些,你能得逞吗?”
“你对我有很大的敌意,这是你忤逆我的原因之一吗?”
席昙不作声。
“你当年说要去英国留学,我还以为你是想去见她。不过据我所知,她似乎一直都对你避而不见。这样心硬的母亲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他挑眉,口气轻佻。
席昙回道:“她只是心硬,而你根本就没有心。”
席清和嗤笑一声:“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对那个女孩表现的情深意重,呵,实则是在激怒我。”他笑意渐浓,“我心里有数了,你还是懂事的。知道这段感情只是昙花一现,所以才对她百般呵护。你喜欢她,可又明白给不了她结果所以觉得亏欠。席昙,你终究还是有我一半的血脉。我很欣慰。”
“昙花如果不是只盛开一瞬,哪里来的那么多噱头和追捧。在大局未定之前,我不会干预你。我相信你有分寸。”
席昙紧闭着双眼,捂着双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