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的散步
晚餐后的散步
乔钺的易感期迟迟未至,从他决定进行“治疗”,到现在一年多了毫无动静,他和游简歌的婚期也迟迟无法确定。
研究所为许舟星更新了信息素监测仪的功能,和许舟星商定好,每日回传数据以作观察分析,试着摸索推算乔钺的易感期,做出相应的治疗方案调整。
许舟星带着新任务回到埃尔图斯星,积极地重新投入工作中——
舰队的工作,以及治疗工作。
一些基地园区日常事务的规划调度,许舟星现在已经不需要处处询问乔钺,他和ai秘书官桑德各自分工、相互合作,可以处理得井井有条。
至于外部对接的事宜,许舟星反倒渐渐取代了ai秘书官桑德,说不上来这是为什么,虽然桑德没有纰漏也很礼貌,但是人们更愿意和许舟星进行沟通,包括乔钺自己。
许舟星不是单纯的记录和传话,而是会在做好这些的基础上,收集不同的意见,自觉地划分轻重缓急,一条条捋清楚了,向乔钺汇报的同时、提出简单应对方案和初步处理思路供乔钺选择,不需要下指令提醒他,他也会在乔钺进行决策后,主动地去回复所有相关人员,礼貌、细致地传达最后的决定。
ai秘书官桑德有一天和许舟星开玩笑:“我马上就要被你取代了。”
许舟星却说:“你只想完成指令,而我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当然啦,如果你们矽基生物不总是偷懒,稍微勤奋一点,或许早就取代了人类。”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乔钺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许舟星刚回来时就积极地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主动得让乔钺都受宠若惊起来。
想象中的悲伤和眼泪都不见踪影,许舟星就像一棵疯狂生长的小树,拼命抖开自己的枝叶,和阳光、雨露打招呼。
许舟星白天一丝不苟地完成秘书官的工作、傍晚去修理场帮老师傅打杂,而夜晚,为乔钺提供陪伴。
尽管他现在的身材比一年前好得多,但他不会再粗鲁地用□□尝试勾引,而是满足乔钺心理上的需要。
许舟星按乔钺渴望的那样,乖巧地依偎在对方身边,陪他在客厅里跳舞,陪他听音乐,陪他看影片,和他看一样的书,讨论着那些或浅显、或深奥的字眼。
他们也会在其他人的训练结束后,在基地训练场中进行一些比赛,比如射击打靶,许舟星毫无疑问地次次惨败,但他很开心,乔钺也很开心。
休息日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开着飞艇去居民区的商业街闲逛,有时去旋转酒吧喝杯酒,有时去听街头艺人唱歌。
也有时候,许舟星会偷偷买来七七八八的食材,修改掉家居机器人的指令和厨房的门禁,趁乔钺不注意的时候闯入厨房去尝试烹饪。
许舟星第四次把厨房搞得一团狼藉时,乔钺忍无可忍地踩着蔓延到餐厅的积水,走进厨房把许舟星扛了出来,扔在了沙发上。
家居机器人和新款拖地机器人忙忙碌碌地跑来跑去,许舟星被乔钺摁在沙发上挠痒痒。
“还捣不捣乱了?”乔钺握着许舟星的腰问。
许舟星笑得眼尾飞红,躺在沙发上看着上方的乔钺,眼睛亮晶晶地说:
“没有捣乱,我只是想给师哥做一顿爱的晚餐。”
“那是什么?”乔钺没吃过这种晚餐,乔勉在家从来不做饭。
“我爸说,家人做的饭,味道是不一样的。”许舟星认真地看着乔钺,“师哥不是说让我把你当家人吗?”
乔钺目光微动,他思考了一会儿,说:“可你的破坏力太大,我对家里的装修很满意,不想这么快换掉。”
“师哥!”许舟星听出来乔钺在笑他,擡手就要打乔钺,被乔钺一把抓住,再次摁回沙发上。
“我去试试。”乔钺做了决定。
许舟星愣住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乔钺已经朝厨房走了过去。
乔钺让家居机器人把他找到了菜谱和教程、准备好材料,然后挽起袖子。
许舟星跟了过去,在乔钺拿起刀准备对付案板上的大块食材时,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乔钺。
“又来捣乱?”乔钺的动作顿了顿。
许舟星把脸贴在乔钺背上,撒娇似地说:“没有捣乱,我来帮师哥做饭。”
“帮什么忙?”乔钺开始自顾自地按照教程操作。
许舟星用脸蹭了蹭乔钺的背:“帮你加油。”
乔钺差点切到自己的手。
忙忙碌碌地,乔钺就这么拖着黏在自己背后的许舟星,完成了自己这辈子做的第一顿饭。
虽然味道只能算一般不出错,但意外地卖相很好。
乔钺似乎有一点小小的强迫症,每一种食材都处理成均匀的、差不多的形状和大小,有不和谐的,他就会直接扔掉。做熟之后放进容器里,他也会把那些不够好看的部分挑掉,摆得漂漂亮亮。
做完这一切的乔钺把许舟星从自己背上撕下来,摁进餐桌旁的椅子里,说:
“你该老实一点。”
许舟星乖乖地点点头,拿起筷子开始尝试。
没多久,他的眼泪慢慢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地砸在汤碗里。
“我觉得我的手艺不至于这么差。”乔钺望着许舟星,“我严格地按照教程执行了。”
许舟星摇摇头,抹抹眼泪想要继续吃,但眼泪却掉得更凶。
“对不起师哥。”许舟星下意识地道歉,胡乱地擦着自己的眼泪,“我不应该,不应该在你面前散发负能量·····请给我点时间,我,我先回屋一下······”
许舟星说着就要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姿态,他明明记得乔钺在最开始就说过不喜欢他这样,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要去达到乔钺的要求,可还是失败了。
“坐下。”乔钺压下心里隐隐泛起的酸疼,“告诉我,你现在最难过的事情是什么,我说过,不可以撒谎。”
许舟星乖乖地坐了回去,好一会儿才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