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爸爸也是为了保护你

他费尽心思，不惜一切代价，最终却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听到了吧，”沈澜歌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击碎了马南国最后一丝幻想，“你费尽心思，害了那么多人，其实是在给别人做嫁衣。你所谓的复活母亲，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梦。”

马南国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双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他后悔，他痛恨，他恨自己被蒙蔽，恨自己犯下的罪孽。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沈澜歌看着崩溃的马南国，心中并无一丝怜悯。他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任何的悔恨都无法弥补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揪出幕后黑手，那个操控一切的道士。

“马南国，”沈澜歌的声音冰冷而锐利，“现在后悔已经晚了。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功补过，告诉我那个道士的一切信息。能造出这暗室空间，他修为不浅，若继续放任他逍遥法外，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

马南国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明白沈澜歌的意思，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将功补过或许是他唯一的救赎之路。

“我……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谁……”马南国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犹豫，“我们是在我母亲的坟前相遇的……”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马南国在母亲坟前痛哭，倾诉着心中的思念和绝望。这时，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渴望与你母亲重逢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马南国一跳，他回头望去，只见那道士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眼中闪烁着精光。

道士仿佛看穿了马南国的心思，继续说道：“我知道一种秘法，可以让你母亲起死回生。只是……”他故意顿了顿，吊足了马南国的胃口。

“只是什么？”马南国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只是需要一些…引子。”道士的语气变得神秘莫测，“一些拥有强大生命力的…灵魂。”

当时的马南国已经被悲伤蒙蔽了双眼，他一心只想让母亲复活，根本没有细想这番话背后的含义。他如同着了魔一般，答应了道士的要求。

之后，道士给了他开启暗室的钥匙——一块刻着古怪符文的黑色石头，并告诉他如何将“引子”送入暗室。至于道士自己，则从未踏入过暗室一步。

“他每次都是通过一只纸鹤联系我，”马南国继续说道，“我根本联系不上他。每次献祭之后，纸鹤就会出现，告诉我下一次的祭祀时间和地点……”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开启暗室的钥匙。

“我只知道他自称‘玄机子’，”马南国绝望地闭上眼睛，“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沈澜歌接过那块黑色石头，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文。这符文她从未见过，但隐隐感觉到一股邪恶的气息。看来，这个“玄机子”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玄机子……”沈澜歌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她将黑色石头收入囊中，目光再次落在瘫坐在地上的马南国身上，语气冰冷如霜：“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马南国沉默不语，仿佛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你这样做，又对得起你的女儿吗？”沈澜歌的声音如同尖刀，刺入马南国的心脏。

马南国的身躯猛地一颤，绝望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他颤抖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因为她发现了真相，你就把她封印在镜子里，让她彻底失去自由！”沈澜歌毫不留情地揭开了他最深的伤口。

“雪琪……雪琪……”马南国口中喃喃念着女儿的名字，往事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马雪琪蹦蹦跳跳地回到家中，却意外撞见了马南国正在地下室进行“祭祀”。

暗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和哭喊。好奇心驱使着马雪琪悄悄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惊恐万分：暗红色的阵法中央，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马南国正手持匕首，口中念念有词……

“爸爸，你在干什么？！”马雪琪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

马南国惊恐地回过头，看到女儿站在门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慌忙关上暗室的门，强作镇定地解释道：“雪琪，你……你看错了，爸爸什么都没做……”

但马雪琪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怀疑，她指着暗室的门，颤抖着说道：“我……我看到了……里面有个女孩子……还浑身是血……”

马南国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他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他知道，如果女儿将这件事说出去，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

就在这时，一只纸鹤悄无声息地飞了进来，落在了马南国的面前。马南国打开纸鹤，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事已败露，速速处理。”

马南国看了一眼瑟缩在角落里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当场打晕了马雪琪，又联系了玄机子，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玄机子沉默片刻后，给出了一个令人心寒的建议：将马雪琪杀人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这个秘密。

马南国抬头望向角落里昏迷的女儿，看着她熟睡般安详的面容，想起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她咿呀学语时奶声奶气地喊他爸爸，她第一天上学时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她生病时虚弱地依偎在他怀里……每一个画面都如刀般刺痛着他的心。

他颤抖着手，摩挲着那只纸鹤。良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低语道：“道长，求您再想想办法。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实在下不去手。”

纸鹤在他手中轻轻震动，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片刻后，一只新的纸鹤从窗外飞来，落在他掌心。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生怕撕碎这最后的希望。

当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马南国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额头的冷汗却更密了。他再次看向女儿苍白的小脸，喃喃自语：“对不起，雪琪，爸爸也是为了保护你……”

他将纸条紧紧攥在掌心，那上面写着一个禁锢灵魂的古老法术，虽然残忍，但总比杀死女儿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