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没发生……什么吧?
66.第66章:没发生……什么吧?
第66章:没发生……什么吧?
瞿向渊醒来后,公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在床上愣了很久。
最后还是撩开被褥,拖着疲惫的身体,步态蹒跚进了卫生间。
他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可满身的异样又让他浑然回到现实。连着温斯尔说的话都在耳边清晰,抹都抹不去。
他掬了把水往脸上拍,可仍然感受不到清醒,又往脸上拍打好几次,直到冷水灌进皮肤,刺痛得他嘴唇发抖,才停止这种自暴自弃似的倔强行为。唇息哆嗦着,双手撑住盥洗台边缘,才慢慢地直起腰身。
冷水从脸颊两侧滑落,汇聚在下巴,淌过满是凌乱吻痕的颈部,沾湿了领口。
瞿向渊反应变得有些迟钝,低头瞧着自己被勒红的手腕,自毁似的来回用力摩挲,摩擦生出的刺痛感并不强烈,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麻木了。
瞿向渊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温斯尔曾经表现出来的言语与行为中,有些细节好像被他忽视了。
想不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
瞿向渊捯饬好以后,正欲捞起床头的手机离开,目光恰好掠过床边的名片和便签。
一张浅蓝色名片安静斜靠在他的钱包旁。
他拿起来正反都查看个遍,所有信息都是英文的。
但英文名下的联系号码,是本国区开头。
瞿向渊又顺势摘下贴在桌面的黄色便签,看清了上方的字眼:找他,关于叶医生的尸检报告。
他不明白温斯尔现在的做法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猜不透这个人。
临近傍晚,温斯尔才回到星河湾。推开门后,昨夜满屋子的狼藉不复存在,添置的新家具还没来得及被摆放好。
樊远正收拾着桌上的花瓶。
温斯尔走到旋转楼梯前,没等他说话,率先开口:“收拾好了再带我去。”
摸着扶梯,刚擡脚就听到身侧远处的声音。
“您昨晚,去了哪里?”
温斯尔上了俩台阶,敷衍道:“瞿向渊那里。”
樊远眸色轻暗,试探性问:“没发生……什么吧?”
温斯尔闻声脚步停驻,转过脸,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操了他一晚上,算吗?”
“……”
樊远立刻噤声,不再发问。
“我和尹医生约了明天下午三点,您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入夜,鹭阳市处于秋季,昼夜温差越来越大,空气越发干燥,瞿向渊将加湿器的湿度调高了些。书桌周围已经恢复原有的平整模样,那夜温斯尔跟疯了似的,将满屋子折腾得乱七八糟。他醒来的时候看到一地狼藉,最终也懒得置气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也没办法追究,更无法阻止温斯尔的任性妄为。
瞿向渊拎起冰袋往侧颈上贴,从一堆档案里,抽出了那张照片。这是一张十六年前的聚会照片,拍摄于对面大楼的角度,十分模糊,但可以看得清楚,这包间的饭桌上有陆展元,徐川柏,汇德医院院长,汇德院长死于那场爆炸案,徐院长也在前段时间诡异身亡,只剩下一个陆展元还活着。
瞿向渊眼眸微眯,视线定格在打开的包间门,门沿下方有只擡起的脚,还有一只握着门沿的手,那是一个开门离去的动作,手背有一道很明显的手术疤痕,肌肤状态瞧着也是上了年纪,饭桌上的第四个人是谁,仅凭这些线索,根本就无从查起。
从抽屉里找另一份档案时,掉出两张照片,瞿向渊顺势弯腰捡了起来,其中一张是母亲和他的合照,还有一张……他偷拍的,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瞿向渊将照片一角捏得很紧,紧到指尖发颤。
整容后的父亲,他能拍到的只有无数张模糊的侧脸,或是鸭舌帽下的唇鼻。
父亲整容前的模样在记忆里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曾经留在钱包夹层里的唯一合照,也被温斯尔……瞿向渊立刻擡手,压着紧拧在一块儿的眉间肌肤。
——“是不是通过我,一切都会变得更简单。”
既然有另一条捷径可以选择,为什么还要犹豫不决。谁都不能信任,但还有别的办法吗?没有了,路都已经被堵死。兜兜转转回来,最容易的方法还是五年前的温斯尔。如果太谨慎到怀疑一切,那他什么都做不了。
说服自己以后,压在胸口的那股气,猛然释放了出来。指尖松了些力气,迟疑好半天,还是拿起温斯尔留给他的名片,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
瞿向渊眸光一亮,对那头道了声。
“喂。”
樊远将手机贴在耳边,朝对面应道,“对,是的,我们约了下午三点的诊疗,现在正在去的路上,大概十分钟就到。”
“嗯,好。”樊远压着听筒,将手机递到后座,“——您要跟他打声招呼吗?”
温斯尔瞥了他一眼,又收了回去,继续滑动着手机里满屏的资料,目光锁在其中一栏,眸色暗了暗。
许明月。
这个人怎么也……
樊远获得的只有自家少爷的无视,于是只能尴尬地将手机挪回自己耳边,对那头说:“好好,行儿,像以前一样照旧吧,没什么特别的需要准备。”
温斯尔六岁被接回国后,齐婉英给他找了不少国内的权威心理医生,有的根本就是噱头,而尹觉这个人,虽然那时只有三十岁,但却能让年幼的温斯尔不对他产生任何抗拒心理,也许和那个初次给他做心理诊疗的戴维医生气质相仿,才让他卸下了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