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复学陪伴
迟北杨坐在客厅,目光落在那份ct报告上,报告上被纪怀溪用水笔划去的本名,取而代之的是他亲手写上的“小宝”。
听着迟南桑对纪怀溪情况的分析,迟北杨心中迅速做出了果断的决定。
“我同意了,让他复学。”迟北杨说。
迟南桑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决定有些顾虑:“可他还什么都不懂,万一学校里有人跟他提起不好的事......”
迟南桑还没说完,迟北杨淡淡回应:“我会偷偷陪着他,不会让任何不好的事接近他。”
迟南桑不可置信道:“你也要去学校上课?他,他念的可是兽医......”
“学无止境。”迟北杨说。
就这样,国庆假期结束后,纪怀溪重启了他的学业,这一决定迅速在校园内引发了轰动。
失踪人口的回归,这一任校草地位岌岌可危,成为了部分学生热议的话题,纪怀溪的存在重新点燃了大家的关注。
但是更诡异的事件还在后头。
学校群里的讨论,无论多么热烈,每到特定时间就会被神秘地清空,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
这种沉默的警告让围绕纪怀溪的流言蜚语逐渐消散。
尽管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纪怀溪的变化——他变得更加温和、更有亲和力——但仍然没有人敢轻易接近他。
在阶梯教室里,每当上课铃声即将响起,迟北杨总会准时出现,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位置非常巧妙,既避免了与纪怀溪直接对视,又能对周围人产生一种无声的威慑。
迟北杨的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脸庞和气场太过引人注目,可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举起手机偷拍,甚至连直接对视都成了一种忌讳。
学生们只能偷偷用余光瞥向他,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惊叹。
其中也有不少圈内的富家子弟和时常关注财经报道的学子认出了他。
曾经的窃窃私语和无端的猜测,如今在纪怀溪重返校园的现实中变得不堪一击。
那些关于他被包养的谣言,在迟北杨坚定的行动面前不攻自破。
迟北杨的每一个举动都像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纪怀溪,旁观者们不禁重新审视之前的流言。
不再是那个被误解的包养关系,反而更像是迟北杨在努力追求着纪怀溪,而纪怀溪则是那个难以捉摸、让人求而不得的对象。
迟北杨偶尔会拿出手机记录前方某个人认真做笔记的背影,会看到他苦思冥想却被教授挑中发言表现得不知所措的糗态而暗自窃笑,会在他课间去洗手间的时候默默举起书本挡住脸又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一天天过去了,身边热心好奇的学子们从旁观者变成了强助攻,替迟北杨默默掩饰着这一切。
纪怀溪还是习惯坐公交车,他会在站点下车带上耳机听音乐,一边听一边走路回家,路程有足足一公里,但是并不乏味。
迟北杨因而有幸坐上了人生中第一趟公交车,跟着前面的人扫码支付车票钱,默默跟在纪怀溪身后,也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他面前就是纪怀溪。
失忆让纪怀溪也变得钝感起来,似乎感受不到迟北杨的存在,他不仅没有发现迟北杨的跟踪,甚至在公交车的摇晃中沉沉睡去。
醒来之后,纪怀溪感到自己像是做了个梦,梦里自己的脸和耳朵像是被人捏了无数次,最后一次稍微用了力气,得以让他在到点的时候准时醒来。
揉了一下脸,上面还有暖暖的余温,纪怀溪抱着书本走下了公交车。
迟北杨跟在几十米后方,心里念叨着,幸好不是走夜路,否则带着耳机走路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
为了错开他们同时到家的时间,迟北杨目送纪怀溪走进迟家大院,让陈叔载自己回到公司内加班。
家中的橘猫橙子悠哉地晃过客厅门口,撒娇地对着纪怀溪叫唤了几声。
它和三只崽早就被迟北杨解放了四肢,可以随意在家里任意地方出入和活动,尽管她们仍旧习惯住在天台上。
纪怀溪到家了蹲下笑着摸了摸它,然后走上楼梯,在三楼楼梯口处碰到了陈姐。
他在陈姐怪异却欲言又止的神情中走回房间换衣服,照镜子的时候才看到自己头发上被绑的两根鞭辫子。
这样变态又莫名熟悉的行为让他身体发抖了一下,他在镜子前石化,思索了良久,最后做出决定,以后不会再任何公众场合睡觉。
晚上,何昭语在家中举办生日宴会,迟南桑和贺浔言回何家吃饭,纪怀溪到家的时候才从张姐的口中得知此事,好在迟北杨并不在家中,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待着会很轻松自然。
晚餐吃了自己做的炒饭,纪怀溪在客厅里给余老头他们打了个电话,自从贺浔言前段时间给余老头他们村子安装了信号塔后,余嫂多次劝纪怀溪不用频繁地回去,纪怀溪找不到人说话,会跟他们在电话里分享最近的生活。
两老习惯了简朴的生活方式,即便是收到了那一笔高额的报酬金,也并没有挥金如土,给村子捐钱铺路、维修了新设备,继续过着他们日复一日的生活。
至于纪怀溪拿回去的保健品和营养品,他们吃不惯,也都还留着。
纪怀溪跟他们聊到了两个老人平时休息的时间,才不舍地挂了电话。
窗外的风渐渐大了,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他走到窗边,正准备关上窗户,却在那一刻,隐约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向大门外。
似乎是迟北杨。
他在家?
纪怀溪的心中一惊,匆匆地走回自己房间,把窗帘也拉上了。
秋风起,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很快,街上行人都换上了秋装。
十一月初的秋意渐浓,天气变化莫测,雨水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
纪怀溪上完了一节早课,下公交车的时候踏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才感受到落在身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