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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87章问真说放手就真放手,问星要……

第87章第87章问真说放手就真放手,问星要……

问真说放手就真放手,问星要做的事都交给她自己去做,有需要直接找魏彩,不过分的需求魏彩都会满足,稍微出格的才会来找问真请示。

在云溪山,问真的态度就是最高指令,她表明支持,魏彩等人当然明白如何行事,给徐家十七娘子提供了在田庄中大展身手、呼风唤雨的机会。

说是七月避暑,其实是从六月下旬开始,到七月中旬结束,共记一个月。

六月正是京师天气最热的时候,山边倒是还好,偶尔温凉合宜时,问真便牵着马溜溜达达地入山。

山中射猎不似围猎,没有驾马狂奔倏忽来去的风驰电掣,但林风簌簌,泉水叮咚,穿花拂柳间满目生机盎然,是另一种心神骀荡。

问真年少时生活被各种课业与沉甸甸的身份包裹,很少有这样自在地在林中遛马的放纵时光,在云溪山的几年,看似黑云压城,其实某种程度上也重塑了她。

土黄的野兔动作灵敏,倏地从草丛中跳出,趴在溪边用黑黝黝的眼睛看问真,漆黑的小鼻子微动,似是嗅探敌友。

沉甸甸的弓负在问真身后,她并不拔出,目光温和地注视着那只兔子,并不是看向猎物的目光,目光平和无害,是如土地春风一般的包容,和一点饶有兴趣的打量。

凝露啧啧两声,“这兔子还挺肥,今年草木丰沛,于它们也算丰年。”

她一出声,野兔似被惊动,又或许是队伍里的人目光都聚集过去,终于让这只警惕性不够的兔子感到危险。

它的耳朵微动,后腿一蹬,又蹿进一旁的草丛中。

“诶呀。”凝露有些懊恼,问真轻笑着拔出箭出,弯弓对着前方高大的野胡桃树,一箭射下沉甸甸的一大枝胡桃,“本想混熟了,回头带明瑞明苓来玩的,既然被你坏了事,就罚你把这些胡桃带回去吧。”

七月份山里的野胡桃熟得最透,六月尾巴上若碰到熟了的,也十分香甜可口。

云溪山果木丰足,这几年又风调雨顺,山中各种野果吃也吃不尽的。

凝露动作利落潇洒地翻身下马去捡胡桃,回来时红光满面,“娘子的准头愈发吓人了,看来我若不想丢了饭碗,真得好生练练。”

她捡回来,问真看了一眼,没有摔烂的。

鲜胡桃外头那样厚一层大青皮,摔不摔这一下,倒也没妨碍。

确认胡桃无碍,她才睨了凝露一眼,“你回回这样说,哪次真练了?”

凝露讪笑,问真反手将弓背回,笑着轻拍马儿,“走,咱们往溪边去。”

枣红的马儿英俊健美,马上的人更矫健风流,金灿灿的眼光笼罩着一人一马,微散的鬓角、轻松散漫的笑意,浑身透着吃饱了肉的狮子的慵懒自在。

问真髻上的银边月季秾艳无匹,在阳光下灼灼夺目,但落在乌黑的发髻中,也只能甘心沦为陪衬,做那意气风发潇洒慵懒中的一点鲜艳点缀。

季蘅驱马跟随,似要被夏日林中风吹得醉倒了。

山里的日子轻松自在,尤其夏日草木茵茵,山里比山下更凉爽。

明瑞明苓每日松了绳子的马一般疯跑,若非枕雪漱雪久经历练,只怕都难以跟住他们。

一家人唯一忙着做正事的只怕就是一个问星了,虽然已经再三做好计划,真正开始时还是紧张得睡不着觉。

问真见她每日白天各处访问消息,晚上还点灯写计划到半夜,心疼之余也很欣慰。

做决断的能力与行动力是最难培养的两种能力,问星如今的作为,真正担得起宣娘夸她的“天资粹美”四个字。

她很期待问星最终的结果,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会为问星的决断立与行动力骄傲,但内心深处,似乎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

天色昏黄,兰苑推出新品,季蘅临时回城,问真在房中独坐,含霜捧着鲜花回来,见她在案前写字,便放轻脚步。

到近处,问真住了笔,正坐在椅子上,对着案上的字出神,听到她靠近细微的声音也没擡头,只问:“阿蘅回去了?”

“是,秦风安排了妥当人送季郎君回京。”含霜将一盆兰花置在问真案前,细心调整好角度,夸奖:“今岁兰花开得也好,这盆蕙兰芬芳独绝,格外喜人。”

她瞥到纸上写的《清静经》,眉心不着痕迹地微蹙,问真已闭目感受花香,露出一点微笑,“是不错。”

含霜蹙眉半晌,决定直接发问:“您是碰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不应该呀,她与问真朝夕不离,问真遇到的事她都有数。

“是清闲日子过得太多,反而多思多想,心绪缭乱,所以写两卷经静心。”问真睁开眼看她,见她蹙眉思索的模样,露出一点笑,“勿要发愁,再皱眉,我貌美如花的含霜娘子便要留下两道唬人的皱纹了。”

她看起来并非故作轻松,含霜却不敢放下心,想了想,道:“外边夕阳正好,不如出去吹吹晚风?季郎君去一日,走之前千叮万嘱,说明日晚前一定回来。”

“走吧。”问真站起身,“咱们瞧瞧问星那边怎样了。”

在田庄中做事,有问真支持,魏彩帮忙,问星不可能遇到太大的阻力,但一件事情从无到有一手落实,显然并不容易。

含霜叫人来一问,问星正在访查历年养顾牛畜的农人,二人过去时t今日的访查已经到了尾声,问星再三感谢配合的农人们,见问真来了,眼睛一亮,“姐姐!”

她这两日已经忙得连缠着问真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问真生活一向规律稳定,她这几天却忙得饮食不规律,不愿意耽误问真作息,干脆不和问真一起吃了。

每天早晚匆匆一见,对她来说哪里够用。

这回见到问真,问星格外惊喜,却连忙道:“姐姐到那边亭子里坐,我洗洗就来。”

一旁的农人已连忙行礼拜下,问真态度温和,“无需多礼,我来瞧瞧十七娘的进度如何,不必如此紧张。”

问星过去洗手,问真干脆安排人坐下,闲话一般询问近日农事如何、今岁粮食怎样、去年余粮可还丰足,乃至家中几口人、小娃娃多大了等闲话。

问星回来时,原本紧张的农人已经放松不少,正拿手给问真比量家中的孩子多高了。

问真正夸:“听着比我家那两个养得好,活泼又健壮,我家那两个就是太娇气了,吃东西也挑剔,还要人哄。”

“多亏主子体恤,若非您吩咐分给小孩口粮,从出生就给米面供给,按从前的日子,我们哪能养活这几个孩子。”老媪抹了把眼泪,“我年轻时生了六个儿女,到头只养活他们爹这一个!”

问星原本欢快的脚步一顿,抿着唇看看满头花白的老媪,转头看向问真,问真面色依然温柔平和,只有眼中似有叹息,语气更轻柔了些,“总会越来越好的,日子总有盼头,去岁过了丰年,今年再打了米粮,明年仍是好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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