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血流成河
战争?
不。
对于宫门外那三万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而言,从那扇朱红色的宫门洞开的一刻起,这就不是战争。
是单方面的,处刑。
“噗——!”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联军骑兵,脸上贪婪的狞笑还未凝固,视线便猛地天旋地转。
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一具无头的身体还跨在马上,鲜血从脖颈的断口处,喷出三尺多高。
好熟悉的盔甲……
那是……我的身体?
踏白军的冲锋,没有战吼,没有嘶鸣,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整齐划一的破风声。
仿佛不是三千名骑兵,而是一柄由钢铁和死亡铸就的、长达百丈的巨大神兵,狠狠地,捅入了一块腐烂的肥肉里。
阻力?不存在的。
联军引以为傲的所谓铁甲,在踏白军制式的三刃长枪下,被轻易洞穿、撕裂,连带着后面的血肉骨骼,一同被巨大的冲击力搅成一团模糊的碎块。
一个照面,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联军的前锋,蒸发了。
一个宽达数十丈的血肉豁口,出现在混乱的阵列中央。
城楼上,韩信的将旗没有丝毫停顿,猛地一挥。
“雁形!两翼穿插!”
冰冷的命令,通过旗语,精准地传达到每一名骑兵的意志中。
轰!
那道白色的死亡洪流,瞬间分叉,如同一头振翅的猎鹰,顺着那道血肉豁口,狠狠地扎进了联军最柔软、最混乱的两翼!
这一下,比刚才的正面冲击,更致命!
“啊啊啊!魔鬼!他们是魔鬼!”
一个私兵亲眼看到旁边的同伴,连人带马被一杆长枪直接钉死在地上,枪尖从后背透出,兀自颤动。
他疯了。
理智的弦,应声绷断。
“我不想死!我投降!”
他扔掉手中的刀,掉头就往回跑。
恐慌,是比瘟疫更可怕的东西。
一个逃兵,带动了十个。
十个,带崩了一百个。
阵型,这个本就脆弱不堪的东西,彻底崩了。
“不准退!谁敢退,杀无赦!”
李家家主李长青目眦欲裂,他抽出佩剑,狠狠将一个逃到身前的自家护院砍翻在地,声嘶力竭地咆哮。
“稳住!他们才三千人!用人命填!耗死他们!”
然而,他的声音,被一声轻飘飘的叹息打断了。
那叹息,仿佛就在他耳边。
李长青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
一张清冷绝美的脸,不知何时,已经近在咫尺。
白发如霜,眸光如雪。
是那个妖……
“你太吵了。”
白月魁轻声说。
李长青只来得及看到一抹快到极致的刀光,随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他最后的视野,是看到下方乱军之中,那道白色的身影闲庭信步,每一次抬手,都有一名身穿将领甲胄的头目,人头落地。
她不杀小兵。
她,只在清除“将”级单位。
这是何等精准,何等傲慢的……屠戮!
溃败,演变成了践踏。
后队的人想逃,前队的人想跑,无数人在拥挤和踩踏中死去,死在自己人脚下的,甚至超过了被踏白军斩杀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