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前在乎过,但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也许以前在乎过,但此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逢煊向乔星曜开了口。
二十万。
这点钱对乔星曜来说,原本不过是随手一挥的事。即便账户被家里看得紧,也不至于连这点数目都拿不出来。
可他却迟迟没有应声。
乔星曜独自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嘴角扯出一抹近乎扭曲的笑,看起来几乎有些骇人。他指尖碾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烟草碎屑簌簌落下,最终被他烦躁地碾在手边。
他对着电话那头,声音又冷又刺:“你他//妈就一个皮糙肉厚的beta,也好意思开这个价?”
逢煊在那端沉默着,脸早已失了血色,却没有挂断。
太安静了。
安静到乔星曜几乎以为他已经断了线。
他晦暗不明地扫了一眼屏幕,只觉得脑仁突突地跳,终于不耐烦地开口:“有你这么卖的吗?……等着我教你?说,拿钱去做什么?”
逢煊声音很低,几乎有些怯:“我爸……欠了别人的赌债。”
乔星曜绷紧的嘴角忽然松了一半。
哦。
原来不是拿去养什么小白脸、也不是贴补什么前任。
他下意识舒了口气,可紧接着,一股说不清的酸涩又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堵在胸口,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妈的。
虽然逢煊喜欢他才卖给他……可真他妈廉价。
为了二十万,就能把自己卖给他。
乔星曜甚至觉得这数目有点太少了。少得简直像在侮辱“爱情”这两个字,如果逢煊那点心思也能算爱情的话。
可转念一想,就逢煊那种老实又死心眼的性子,欠了二十万,就真的只开口要二十万。多一分都不会讨,更别说是去别处想办法,只能在他这里想办法了。
乔星曜扯了扯嘴角,声音怪里怪气的:“我告诉你,要不是我现在身边没人,怎么轮也轮不到你,懂么?以后我们的关系,谁都不准说。”
逢煊在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才低声嘀咕:“知道了……那我要跟你多久?”
乔星曜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语气生硬:“……三年。”
电话那端顿时没了声音。
“嫌长?”乔星曜嗤笑一声,“行啊,那你别找我。”
这点钱,甚至不够买他平时戴的那些表的三分之一。
要是被姜庭知道,恐怕会笑掉大牙,骂他穷酸、磕碜。
可乔星曜就是不想多给。
多一分都不想。
他凭什么要多给?逢煊自己认为自己那点喜欢,就是浅薄又廉价,根本配不上更高的价码。给他二十万,都已经是施舍。
乔星曜甚至恶劣地想,等他在了自己身边久了,好叫逢煊更清楚地认识到,他卖出的那点钱对他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是一顿饭的钱,一块表的零头,洒洒水就过去了的事。
让他意识到今天说出这话简直就是相当荒谬的,有一天逢煊求着他爱他喜欢他,他能把他捧着天上去。
逢煊的确嫌时间太长。
这种事说到底令人难堪又恶心,可他短时间内又能去哪里筹这么一笔钱?乔星曜更不是那种好声好气能商量的人。
他无意识地抓了抓头发,声音低涩:“……那我不卖了。时间太长了……乔神,你能……借我点钱吗?”
乔星曜在那头哼笑一声,语气又冷又嘲:“我不答应你,你准备去哪弄钱?卖身?还是卖肾?”
电话另一端沉默下去。
乔星曜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终究还是退了一步,语气却更加恶劣:“两年。你他妈少跟我拿乔……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也是睡,逢煊,别矫情了。你出去打听打听,除了我,还有哪个冤大头愿意花钱睡你?你能不能照照镜子?”
他每说一句,逢煊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像被无形的刀一句一句刮过皮肤,留下看不见却生疼的痕。
最终,这笔买卖还是这样敲定了。
乔星曜给了他几天时间,让他把那边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干净,然后尽快回来。
乔星曜心想,这样也好。
他就是要让逢煊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最多也就止步于一场银货两讫的包养关系。别指望更多,别生出不该有的妄想。两年期限一到,他就得乖乖滚蛋。
真把自己当个什么宝了?跟他谈条件。
逢煊原本以为,母亲走后,这世界总算能消停一些。
可平静的日子好像并没持续多久。
他把逢榕和逢骏安顿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之后便开始每天在老家附近蹲守。
果然,没过几天,就在一个深夜里,他撞见了那个鬼鬼祟祟溜回来的逢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