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故事
对于袁天淳这么一个外乡人,各个村落里的人,大抵都是处于防备的。
一来,摸不清楚袁天淳的为人本性,怕引狼入室。
二来,也是怕袁天淳身上,担着什么案子,从而牵连到了村落。
当临近傍晚,袁天淳来到那个村落时,寨门已经封闭了。
处于郊外的村落,基本上都会砌一个土墙,或是搭建简易的城寨,一来是防备野兽在夜晚的袭击。
二来,也是防备匪寇。
这一点,和城池大抵是相同的。
只不过,和城池相比,这些简易的土墙,或是城寨,无论是防御力,还是规模,肯定无法跟县城、府城的城墙相比。
瞅着眼前只有一米六高的土墙,连袁天淳的身高都比不过。
但一想到,古人的身高大多数都是一米五级,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在营养跟不上的古代,身高能有一米六,就已经算是高个子了。
达到一米七,那是无敌猛将的标配。
譬如演义小说里,描述那些猛将,就常常以身高八尺来形容。
而八尺,就是一米九级的身高。
按照古人多有夸张的说话,减去一些,也有一米七、一米八那样。
可见,在古代,一米七的个头,就已经很是惊人了。
当城寨里的人,瞅见袁天淳这个小巨人时,许多人先是一惊,旋即一大群拿着柴刀、粪叉的村子里男人,来到了寨门前,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打扰一下,我并无恶意,只是出来忘记了时间,这天色已晚,不知道我能否借住一宿?”袁天淳客气地问道。
“朝廷规矩,非本村落的人,若无路引或是相关证明,不可住宿。”一个老头轻喝了一声。
古代朝廷,对于民间的人口流向,一向很敏感。
毕竟,在冷兵器时代,人多代表着强大的力量。
一个反贼,往往登高一呼,身边只有几个,十几个死忠,却能裹挟几万,数十万的百姓,攻城拔寨。
哪怕朝廷兵多将广,镇压一次又一次。
但如此一来,苦的不仅仅是百姓,更大的苦主便是朝廷。
自古以来,都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往往守江山的,都处于战略被动。
相比于只知道破坏,而不懂得建设的反贼,如果朝廷也一味地破坏,那和反贼又有什么区别?
如此一来,必定会失去天下大义的名分。
所以,在古代,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没有离开家乡方圆十里的土地。
大多都在那一亩三分地,从早忙到晚,而后碌碌无为的结束短暂的三四十岁人生。
而想要去别的地方,就必须握有朝廷颁发的路引,就像是通行证一样。
没有这个通行证,过城门时,城门的兵卒,非但不会让你过去,反而还会把你抓起来。
“路引是吗?我有。”袁天淳往怀里一摸,摸出一张黄纸,使了个障眼法,黄纸立马变成了路引。
从栅栏缝隙里,将路引递了过去。
那名老人仔细地瞧了瞧,确认无误后,将路引还了回去。依旧摇头道,“后生,不是老朽无情,而是前年邻村刚发生一场匪乱,那个土匪也似你这般,骗取了村老的信任。
等到半夜的时候,偷偷地打开寨门,十几个土匪一拥而上,杀了二十多个人,抢走了六个黄花大闺女,临了还一把大火,烧了半个村寨,那叫一个惨啊!”
袁天淳不禁露出苦笑。
在匪乱猖獗的古代,古人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底层人民有底层人民的生存智慧,要不然为何古人以宗族为纽带呢?
同是一个姓的亲戚,不管谁受了欺负,其他人能善罢甘休吗?
若是真遇到匪寇,不为别的,为了自己的亲戚妻女,温顺的农汉,也会化作凶狠的猛兽。
保卫家园和妻女燃起来的斗志,肯定不是只谋财的匪寇,所能比拟的。
故而,哪怕在匪乱猖獗的古代,只要不形成气候。
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袭击那些村落的。
也就只敢在道路上,学那演义里的土匪,收点过路费。
袁天淳掏出几个碎银子,满脸憨厚的说道,“请老丈行个方便,这黑灯瞎火的,我也不能住在野外啊,这要是被野兽叼了去,这可怎么整。”
村子里的几个人,看到袁天淳手上的碎银子,两眼顿时发直。
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碎银子。
甚至许多人,连银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只听老人说,银子银灿灿的,在夜里还会发光呢。
可袁天淳手上的银子,除了浑身银白外,表面还有一个个密集的黑色细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