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第221章
合作谈好之后,他们并没有在咖啡厅过多逗留,以尤里赛斯现在的身份,能够抽出时间跟他单独见面,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季汀白也并没有太过于贪心,因为他坚信来日方长。
在亲自目送尤里赛斯坐上飞行器之后,他看时间还早,索性拦了一辆飞行器回家,算算日子,他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展卓君了。
对于他的回去展卓君是欣喜又有些意外的,因为他先前说了有事周末不会回去的事,却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
季汀白环视了一圈,发现季正明并不在,心中猜测他那位自私自利的雄父应该是又出去鬼混了,他盘算着什么时候让展卓君脱离苦海,季家的荣耀仅让他一力支撑实在是太过于受累了。
展卓君并没有察觉到他心中的那些想法,仍然沉浸在他突然回来的喜悦中,张罗着要为他做各种好吃的,要知道自从他开学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而他也只回去了一次。
他任由展卓君独自去忙活,自己在客厅里思索接下来要如何计划。
这个时候,季家还并没有如何衰败,而他也不是后来世界线里那个失魂窍的骄纵样子,季正明还是很器重他这个长子的,是以在没有闹出什么巨大矛盾,或者是在他没有触动到季正明的利益之前,是不会主动要跟他断绝关系的。
让季正明跟展卓君离婚这件事其实很好办,用他之前那个办法就行,花高价找一位演技出众专业行骗的亚雌就可以轻易将其骗过去,让对方和展卓君离婚。
真正难办的是,他自己要脱离季家,如此还是得让季正明知道他和虫纹修复师协会对上了,这样才会碍于协会的势力主动跟他划清界限。
不是他没有给季正明改正的机会,而是他深知季正明的秉性,若是届时他真的跟虫纹修复师协会对上,季正明也一定会选择利益,就像先前这样,至于季廷玉,这次应该不会被那个外来者占据身体了,他也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他在家里用了晚饭后,又住了一夜,季正明却始终没有回来,直到第二日上午他再次接到尤里赛斯的简讯才匆匆离开了家。
飞行器就停靠在季家不远处的一个隐蔽角落,季汀白在核对好飞行器上面的标志后才谨慎的上去,刚一进入他便愣住了,只因里面赫然坐着一位昨天才见过的雌虫。
“早啊,希曼少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率先朝着雌虫打招呼。
他并没有预想到雌虫今天会亲自来接他,毕竟尤里赛斯有多忙他还是知道的,心里想着待会儿到了目的地能够见上一面就好的打算,委实超出了他的预料。
“阁下,我奉命来亲自接您过去,那边的情况您不太熟悉,因是我先和您商谈的,是以这件事我目前全权负责,望您别介意。”雌虫注意到他脸上刚才一闪而过的惊诧,细心解释道。
他这套说辞看起来合乎情理,但他若真是尤莱亚也符合身份,只是季汀白深知尤里赛斯的身份,断不会有这个多余时间来亲自接他,能够让他出现,那也只有他自己愿意了。
季汀白悄悄掩下心中的暗喜,面上却是一副恍然如此的样子。
之后他们两个便坐在一起,说一说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
一旁的尤里赛斯见季汀白没有察觉出什么,悄悄地松了口气,其实按理说他不应该再次出现在雄虫面前,更不应该亲自来接对方,昨天初次见面,由他用尤莱亚的身份招揽已经是极限,断不该再次这样。
昨天他回去之后,艾萨克就曾询问过他有关季汀白的事情,他只说了结果,对于期间经历的旖旎却半个字没提,他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但他回去之后,总是会想起相见时的场景,甚至想起对方靠近时呼吸都会下意识变得急促。
这样的事情是他从未经历过的,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再见一见对方,于是他便来了。
当然,艾萨克对于他这没头没脑的行为很是不解,因为军部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处理,再重视季汀白也都可以派一个别的将领负责这件事,甚至艾萨克还提出了要亲自来接季汀白,只是这件事都让他拒绝了。
他给出的解释是——“你不知道季汀白的实力有多强,只有真正调查过他的才知道他的可怕之处……他是军部可遇不可求的良才,为了表示郑重,我决定亲自负责这件事。”
同时他也在心里这样反复告诉自己,一切反常的举动都是为了能够拉拢季汀白,在军部与虫纹修复师协会关系微妙的档口,季汀白就是他们的突破口,所以才有了他现在的举动。
将自己的心理建设做好之后,才有了这次的相见,这次他过来主要是让季汀白帮忙为修复几个军雌破损的虫纹,也是要变相地验证季汀白的实力。
飞行器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停在一家医院面前,季汀白看到无人驾驶的飞行器通过了医院的防空检验,顺利地飞了进去,开始在记忆中搜索有关这家医院的记忆。
可惜他并没有来过这家医院,也未曾听尤里赛斯说起过,他猜测要么是这家医院不重要,要么就是在他们相识的那个世界线里,这家医院便早已不再存在。
下了飞行器之后,很快他便验证了自己的猜测,那应该是后者。
这家医院看起来规模并不大,从空中俯瞰,环境优美,偶尔能够看到一些来往的医生病患,看起来就跟普通的医院没什么区别,直到他跟着尤里赛斯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实验室。
“阁下,我们真正要去的地方是底下,您需要遮住眼睛。”尤里赛斯从接待他们过来的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手中拿过了一个眼罩,解释道。
季汀白了解这种模式,这个地方这么隐蔽,有所保留也在常理之中,很是配合地低下了头,自然而然道:“那就麻烦希曼少将了!”
他的意思是让尤里赛斯亲自为他带上眼罩,在他低下头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那只递给雌虫眼罩的医生脸上惊愕的神情,心想这位医生应该是知道雌虫的真实身份。
尤里赛斯则是在最初的怔愣过后,拿起眼罩戴在了季汀白眼前,许是他从未替其他虫做过类似的活,在眼罩覆盖上之前,手有些不稳,雄虫纤长的睫毛如小刷子一般拂过他的掌心,霎时间掌心似被火燎了一般。
在迅速地将眼罩戴好之后,他抽回了手,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一般,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季汀白却没有他这个顾虑,他自然而然地伸出了手,开口道:“希曼少将,现在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我怕待会儿走路不小心摔倒了,您能扶住我吗?”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因此尤里赛斯在犹豫两秒过后,果断地伸手抓住了那只手,季汀白却似乎怕他扶不稳似的,手指分开了他的指缝,以十指紧扣的姿势抓住了雌虫的手。
“这样即使我待会滑倒了,你也不会抓不住我了。”
他的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小得意,似乎是真的只想这么做,这让雌虫刚刚微乱的心又平复了下来。
一旁穿着白大褂的雌虫都快要把这一幕看呆了,他们敬仰的统帅大人何时这样亲近一位雄虫,这个时候他看向季汀白的目光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崇敬,不愧是需要他们统帅大人亲自招揽的良才啊,就是非同凡响。
碍于尤里赛斯往日里的形象,白大褂雌虫是压根没有往歪了去想的意思,只觉得尤里赛斯做什么都是为了军部,为了国家,为了他们这些可怜的下属,也压根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公开之后,自己会惊掉眼珠子。
季汀白感觉到自己被尤里赛斯一路牵着来到了一座电梯前,在他听到金属门开合的声音之后,雌虫便牵着他的手往里面走。
电梯内的空间很是宽敞,但他还是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紧紧地贴着雌虫,就像是生怕一个不稳摔了一样。
凑近了他能够清楚地闻到雌虫身上冷冽好闻的气息,那是一款特别小众的香水味,他还记得以前尤里赛斯只有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悄悄地喷一些,没想到现在却……意识到什么之后,他的嘴角都有些忍不住上扬。
他在心里悄悄地窃喜,显得很是悠闲惬意,殊不知在他身旁的雌虫却嘴唇紧抿,除了握住他的那只手,没有一处不紧绷的。
在这电梯内的短短两分钟却像是半个世纪那般漫长,雌虫的呼吸都放慢了,就怕身边的雄虫察觉到自己异常的反应。
等出了电梯,他才呼出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带领季汀白朝着那间隐蔽的治疗室走去。
在季汀白跨过最后一道门坎时,雌虫在他耳边轻声道:“阁下,到了,您可以摘下眼罩了。”说着也不待他反应,便慌乱地抽出了手,手心里一片濡湿,那是刚刚紧张沁出来的汗。
季汀白也自觉方才的小动作已经逗够了雌虫,若是逼得太紧恐怕会将对方吓跑,到时候就是他得不偿失的时候了,是以他悻悻地擡起手摘下了眼罩。
短暂的黑暗让重现光明的他视觉并没有什么不适,因此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房间内的一些情况,几张病床并排摆放在一起,上面躺着几只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