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我们，拒绝签字

出了克里珀堡，托帕就去了贝洛伯格的历史文化博物馆。

想要透彻的了解贝洛伯格，这的确是个不错的途径。

她一只脚刚迈进博物馆，耳机里就响起了电话的提示音。她没有第一时间接通，而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她站在一幅画作前，虽然不是很懂艺术，但好像能懂得其中传达的一些情感。

耳机里传来紫水晶清冷的声音。

“托帕，你去了雅利洛—vi。”

好端端的疑问句，居然被她用陈述的语气说了出来。

托帕撇了撇嘴，“嗯，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呢。”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忘了我也在群里，也去过雅利洛—vi。”

紫水晶沉默了一会儿，在这期间，托帕也什么话都没说。她像个倔强的孩子，不肯主动解释一句话。

“…他们都知道的。”

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在紫水晶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落寞。

“是。没告诉你是我们的不对，但是你也是知道的呀，要是跟你说了，你一定会阻止我，因为你深知我捞不到油水。我可能会跟你倔强地对峙几句，然后你再劝几下…”

托帕笑着调侃，“…我会心软的呀~”

通话另一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很长时间都没传来一句话。

托帕不着急，也没擅自挂断，只是趁着现在清闲，继续欣赏眼前的画作。

“我……抱歉，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质问什么。”

也许是最近在准备煦日节的原因，博物馆里参观藏品的人很少。偶尔路过的几个人，会有些好奇地朝托帕投来目光。

他们不知道，这个衣着不菲的女孩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哈，想什么呢？如果硬要说出个理由的话，你就当我是个渣女，在别的星球上找过去的影子。”

好独特的比喻…紫水晶被噎了一下。

“渣女！什么渣女？托帕小姐喜欢看替身文学的吗？”

这炸裂的开场白和熟悉的声音，让还在乱笑的托帕脸色僵了僵。她转过身，果然是那两个“阴魂不散”的无名客。

一次两次是巧合，但三次四次就是有意而为之了。

耳机里响起紫水晶幸灾乐祸的笑声，这让托帕保持着微笑差点挂不住。

“看来有熟人找你啊，亲爱的托帕总监，我就不打扰你找影子了。先挂了。”

耳机里也没了声音，托帕怎么也没想到这社死场面都能让她赶上，不禁感到窒息，看似随意地深吸一口气。

“…哎呀，居然又是二位！咱们这是什么神仙缘分，一天里居然能撞上三次？”

“其实我们给你发了消息。”星很诚实地承认了并非缘分。

“哦，是智能回复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的？这员工定位系统是「技术研发部」负责开发的，是不是挺厉害的？”

她清楚无名客找她的目的，不过她不打算主动提起。

托帕转身看向那幅画，将自己的见解和分析叙述出来。画作里的悲伤就像一种漫长煎熬下给人的无奈感，它概括了贝洛伯格人民几十代的经受的苦难。

可能因为她不是贝洛伯格的子民，只能以旁观者的角度感受这份悲伤，甚至几乎没有因此产生什么太大的波动。

“…他们都知道的。”

她一瞬间就听出来了。

没有责怪，只有越品越苦涩的悲伤。

三月七还是打断了这跑偏的话题，她主动提出要和托帕讨论些别的东西。

托帕笑了笑，心里清楚，但面上还是调侃了几句。她没有拒绝无名客和她的谈话，只是提议边逛边谈。

她随意地逛着被自己定义为无趣的藏品，却始终注意着旁边人的动作。那两位无名客有些心急了，真可惜呀~这可是谈业务的大忌。

“托帕小姐，我们已经从布洛妮娅那里听说了，关于贝洛伯格的债务问题……”

三月七将此行的目的说出来，还暴露了布洛妮娅找无名客帮忙的事情。

这些早就在托帕的猜想里了。她调整好表情，转过身面对星和三月七时，展现出来的是一张写满了诧异的脸。

“…啊，她都告诉二位了？你们的关系还真是特别亲密啊。怎么了？二位莫非是想和我讨论金融专业方面的问题？”

曲解已经很明显的意思，只是将有歧义的话留给对手，自己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我们…哎呀，星，帮帮忙！我实在不擅长这个……”

三月七试图解释清楚无果，只好将交涉任务交给对比之下沉默寡言的星。

星点了点头，“我们想帮布洛妮娅求求情。”

“啊…原来如此。”

托帕摊开手，“的确，我理解。站在你们的视角，这件事肯定很不符合情理吧？立场不同，看事情的角度就会不同，这很正常。对我来说，催债就是我的工作——比贝洛伯格更艰难的案例，我也不是没见过。”

“…多数不能按时还款的个人或组织都有各自的苦衷。但要是我把每个项目都当作「特例」…那整个星系的经济系统恐怕就要崩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