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将封妃的诏书下发后,在兰君也的刻意遗忘之下,他很快就再度全身心地投入了前朝的朝政工作中,整日忙的不可开交。
虽然兰鸢山在走之前,留给他了一个相对安定、平稳的大周,也交给了兰君也不少经世治国的才能,但兰君也真正上手实践的时候,还是不免感到了些许吃力。
他尚且不过十八,即便在往前几朝,也有不少六七岁就登基的帝王,但他们大多都有太后或者摄政王辅政,一直到大婚后才逐步亲政掌权——
可兰君也只有兰君也。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旁的什么助力,兰鸢山怜他尚未弱冠,恐他在朝中独木难支,便将兰君钦留在了兰君也的身边。
可他的傻弟弟兰君钦从小在民间长大,练了一身洒脱的脾性,兰君也又是个内敛的性子,加上身为兄长,也不好意思天天和自己的弟弟大吐苦水,所以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憋着,从未外放。
他与常扶桑大概是两个极端,一个心思单纯,天真浪漫,一个多疑多思,性子沉冷。
等兰君也好不容易忙完前朝的事情,歇下来一段时间,兰君钦就来八卦兰君也和他小嫂子的事儿了。
“皇兄,你一连忙碌这么几天,晚上累了就直接睡在勤政殿,或者和我挤在披香殿,你怎么都不去看看小嫂子的啊。”
御书房里,兰君钦大爷似的将脚靠在身旁的楠木桌边,指尖捏着瓜子壳,一边磕一边看拿着毛笔笔走龙蛇的兰君也,像是个仓鼠似的咔哧咔哧的:
“哥这些奏折我晚点替你批了吧,你先去看看小嫂子。”
兰君也:“........”
要不是这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双生子弟弟,换一个人和皇帝说要替他批奏折,早就被兰君也以犯上作乱或者觊觎皇位拉出去砍了。
但他只是擡起头,蜻蜓点水地看了一眼兰君钦,随即用毛笔沾满浓墨,复又低下头,继续写:
“那么丑的字还好意思替朕批。”
他说:“少吃点花生瓜子,等会儿上火了别又来找朕哭。”
“我哪有哭过。”兰君钦不满:“哥你少污蔑我。”
兰君也懒得理他,自顾自低下头写字,心里却盘算好待会儿让德明公公去御膳房,叫一盏去热清火的菊花茶给兰君钦,免得兰君钦上火喉咙痛。
兰君钦见兰君也低头不理他,也不尴尬,干脆拽着凳子,拉到兰君也身边坐下。
他双手交叠在桌上,用下巴抵着,自下而上看着面容冷肃的兰君也,好奇道:
“哥,你真的不去看看小嫂子吗?”
兰君也握笔的动作一顿,余光看了看身边直抖耳朵、眼睛睁大的小狗,复又转回视线,“啧”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他轻飘飘地回了一句:“你这么想看他,那你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哥,你这话可不能胡说啊。”兰君钦闻言,登时大惊失色,支棱起尾巴,对哥哥摇的飞快,就快成螺旋桨了:
“我怎么可能想去看他!别说我对他并无那种感情,他现在又是我皇嫂,是哥哥的妻妾。既然是哥哥的人,我对他怎可起半分觊觎之心!”
小狗委屈的耳朵都成了飞机耳,贴在头顶,“哥哥的东西,我不会想要,更不会想抢。”
兰君也:“........”
他这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认真地看向委屈巴巴的兰君钦。
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道:“朕知道。”
兰君也伸出手,摸了摸小狗耳朵:“你与朕一胎双生,朕如何待自己,便如何待你。”
可能待兰君钦,可能更要好上几分。
他的弟弟心思单纯,不适合宫中勾心斗角的事,所以他很少将自己在朝堂上遇到的苦难和苦处告诉兰君钦。
他希望他的弟弟能一辈子保持本性,快乐单纯,至于其他的不好的东西,他自会替兰君钦扫清。
“嗯嗯,哥哥相信我就好。”兰君钦很好哄,和哥哥解开了没持续几分钟的心结,紧接着强硬地夺走兰君也手中的毛笔,还有奏折,然后用膝盖轻轻顶了顶兰君也的膝盖,劝道:
“哥,你别批了,快去看看小嫂子吧。”
他认真地说:“你自从封妃之后就没去看过他,小嫂子又不是木头捏人捏做的,你这番对他,他定会伤心。”
小狗顿了顿,又悄悄凑到兰君也的肩膀便,嘀嘀咕咕道:“何况小嫂子.......他背后是常氏,哥哥你想要拉拢人心,统御宇内,必得笼络忠臣。如此,朝野上下才能上下齐心,进而举国臣服啊。”
“你没让他当皇后,常家估计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得适当地安抚一二才是。”
兰君也还年轻,很多想法那么成熟,更没兰鸢山那么点灯熬油地拼,所以想要最快地让臣子对他尽忠,无非是联姻一条。
兰君钦的话,不无道理。
但兰君也还是不太习惯和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同床共枕,甚至.......行夫妻之事。
躺在一张床上已经够别扭了,兰君也真的想象不出来要怎么做那种事。
两个完全不太熟的人脱光衣服做那种事,不........尴尬的吗?
兰君也于是委婉地向兰君钦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但兰君钦却完全没当回事,思索片刻,就道:
“没事的,哥。”
他说:“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你就当认识了一个朋友,以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去相处,等日后感情深了,共赴巫山云雨自然便也不尴尬生硬了。”
最........舒服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