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给小狗洗完了澡，她在打电话，我便坐在客厅，玩手机，等她打完电话写欠条。

她走过来：“哎，哎，你把家里的卫生顺便做一下。”

我有点不爽了，可是想了想，好吧，干吧。

她打完电话，不知道去房间干嘛了，我拖完了地板，擦干净桌椅，然后敲敲她的门，说我已经做完了，可以改写欠条了吧。

她开了门，然后检查了一下，挺满意家里的卫生程度，然后说：“哦，顺便把碗筷也洗一下。”

我当即发火：“我不干！”

她迎上前一步盯着我：“我可是救了你爸爸啊！”

她们的每一天，几乎和十年前的某一天，没有任何区别，直到她们被放出去。所以每当监狱里多了一条小小的批准，她们都会高兴的好几天都睡不好：例如可以挂镜子，例如可以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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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所以要留一手。”

“男哥别打别打！”我劝阻道。

我签了字，她也签了字，洋洋洒洒三个字：贺兰婷。

她怒道：“我是那种人吗。”

我问：“只有一份吗？”

“不是，万一做够了八年你反悔跟我再拿十八万怎么办？”我认真的说道。

我真的无法把这些罪恶的事和这些美丽微笑的女子们联在一起。

她们每天的要做的事单调而统一：起床，吃饭，内务，有的被叫去谈话学习，然后劳动，吃饭睡觉，不好好表现的被关禁闭。

我洗好了碗筷，出了客厅，她拿着一个劳动合同煞有介事的递给我。

有的把小三用汽油活活烧死。

到了市郊，路过一片片的树林和农田，很多犯人家属和女管教都说喜欢这四周空气清新。

“啊？”我看着刚买来的菜还有吃的，咽了咽口水说，“你怎么那么无情，我饿着呢。”

“你饿着关我什么事？合同上没写有要让你在我家吃饭啊。”

围墙和大门，都是武警。

我真生气了：“你根本就是把我当你的佣人和保姆！这种鸟事是小人才会干的。以你这样的地位身份和财富，手一挥多少人巴不得替你干，但我不干！”

我和徐男在监狱里走着，有三个女犯走过来的时候不站着让我们先走，按照这里的规矩，在迎面走过来的女犯必须要在距离管教十多步远时，站着让我们先走，而且还要向一路上碰到的管教打报告做什么。

监狱就是一架暴力机器，要让这架暴力机器中心塑造新的她们。其实，监狱里除了很少人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之外，很多人哪怕失去几年甚至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自由，仍然跟我们一样，都是有选举权的公民。

“我已经不让你加写欠条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吧。”

这里的监狱环境没我以前想象的那么落败不堪。

出了外面后，去银行取了点钱，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我决定把洋洋父亲的钱还了。

我跟着她身后，我不能把她们看成是坏人，坏人是她们曾经的过去，在这里，她们已经得到了惩罚。我不能看不起她们。

我只好去找洗碗布：“你难道不可以请个保姆或者佣人？”

只好回去了监狱。

“啊？”我啊了一声，然后闭上了嘴。

“你以为不用花钱？要不我请你来干吧，你不是说你欠了我七十八万欠条只写了六十万吗。那欠条就不用重写了，你给我干个十年八年的佣人就行，每个星期来我家一天，给狗洗澡把家里都整理干净。怎么样？”

我穿上鞋，叹气一番，离开了她家。

有的人说，凡是进了女子监狱的男人，无论是老的年轻的，无论是扫地的维修的保洁的还是当领导的或者是管教，在男同胞经过女囚面前，一定会引起骚动，甚至被女人们调戏，这话，的确是真的。

“好了好了，我就说你也给我签一份合同嘛，不然你反悔单方面毁约怎么办？”

她把签下的劳动合同拿好，然后站起来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我要要饭吃。”

让我感到压抑的不是这些，这些都不足以让我觉得可怕，最深不可测的最可怕的，莫过于，这里一些人的心。“别人我不知道，我就不包吃住。你不干你可以撕掉合同。要不我帮你撕掉？”她把合同拿出来。

我看看这个劳动合同，是她亲手写的，笔迹娟秀潇洒，上面详细写着刚才说的条件。

干净，而且有文艺劳动区，有生活区，有礼堂，花园，大食堂，还有艺术特长的女犯可以唱歌跳舞弹琴的排练厅。

“你想死是吗？万一这些犯人对我们要做不法的事呢？规矩就是规矩，规矩一直传下来就是有它的道理！”徐男怒骂我。

三个年轻的女犯揉着被打的地方，走的时候对我道谢还做了几个鬼脸。

“行，洗完碗，来签个劳动合同。”

我笑嘻嘻的对她行礼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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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掰着手指在心里算着：“十年八年，就算个八年，一年五十二个星期，八年有四百多个星期，那就要来这里四百多天。十八万除以四百，那就是一天四百五。很划算啊！”

我看到这些女人，从刚开始的害怕排斥到后来的理解接纳可怜，其实，我不希望她们到这里来，每个星期，都会接收很多新的女犯人，她们脸上都是绝望。

我马上点头：“好！八年就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