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苏爱丽的养父母,养父叫苏成,养母叫秦淑丽,这可能也是苏爱丽的名字由来,从名字可以看出,夫妻两个人的感情应该不错,也确实把苏爱丽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听说秦淑丽是在十一年前自杀的,具体什么原因没有记录,但死亡原因的确写的是自杀,而苏成则是出了车祸,一条腿被车碾断了,后来没两年就因病去世,那两年的病情也让他败光了家底,最后留给这个养女的也只有那栋二层小楼。
这么看来,苏爱丽的童年也许过的并不差,真正转折时期应该是秦淑丽自杀的那一年,而她后来形成苏成的人格,也一定是在苏成死后,对于养父强烈的思念而造成的结果。
“我们打算明天带苏爱丽去指认案发现场,如果他说的凶器还在的话,基本上就能定罪了。”
“凶器在哪儿?”
“他说被他藏起来了,明天会带我们去找到凶器。”
可以说这一次的审讯是取得了很大进展的,而且按照这个进展来说,虽然苏爱丽不能定义为凶手,但杀人的也的确是她没错,现在只差最后的证据找到。
“他的犯罪动机很模糊。”严烈分析说:“就算是因为与苏爱丽有过纠缠,也没有道理转换了人格就杀了那三个人,如果是为了苏爱丽好,那就等于凶手‘苏成’亲手把女儿苏爱丽送进了监狱,哪怕是精神病,也应该不符合他这个精神病的‘常理’吧?”
季云晚没有说话。
她一直在看苏成的资料,已经看了十几分钟,期间一直沉默着,头也没擡一下。
啪嗒一声。
季云晚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正好奇的擡起头的时候,一根吸管就喂在了她唇边。
“豆浆,温的,喝一口吧。”
季云晚含住豆浆喝了几口,这才感觉自己的确该吃点东西了。
严烈忽然道:“我跟你说话不理我,听见打开豆浆的声音就擡头了?”
肖楠的醋没吃够,连豆浆的醋都吃了?
季云晚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刚想说话,忽然闻到了什么味道,脸色微微一边。
原来是肖楠拎着一大堆东西走进办公室,伴随着一股肉包子和汉堡的香味,他把一袋子肉包子拿到季云晚面前,“季顾问,我给大家带夜宵来了,你也吃点吧。”
季云晚只来得及屏住呼吸。
她最近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浓重的肉食的味道,哪怕已经多次给自己做了心理干预和疏导,短时间内也无法接受这种味道——然而这种情况下她又根本无法拒绝,不然的话她故作姿态又高冷没有礼貌的传言怕是要传遍整个d市市局。
好在她身边有个严烈。
她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拒绝,严烈就迅速挡在她面前,顺手把肖楠拎过来的肉包子拎了起来,“谢谢,真是辛苦肖警官了。”
“这些够严警官和季顾问吃吗?不够还有……”
“够了,快去分给其他同事吧。”严烈伸手把他往门外一推,一边走一边说:“要是让你们知道先来给我们送吃的,估计要骂你了,走,我陪你一起去送。”
“没事的,钟队也让我先关照你们……”
两人一走,那股味道散了一些,季云晚走到窗前,深深呼了口气。
片刻后,严烈回来了,见她在发呆,怕突然出声会惊扰到她,就轻轻把手放在她肩膀上,
“还好吗?”
“没事。”季云晚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茫然的看了看他,说:“那些吃的呢?”
“被我解决掉了。”
严烈看着她略显苍白的侧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考案子思考的太过,她这一天都没怎么喝水,还是他每次喂到她嘴边才喝一点,就算是这样她的嘴唇看上去也有些干燥,刚刚发呆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没精神。
就仿佛只是一点让她不舒服的味道,都能带走她身上强撑下来的精气神一样。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曾经遭受过巨大创伤的受害者,也有无数个失去亲人的被害者家属,而季云晚占据了两个经历巨大痛楚的创伤,即便表面上依然看起来依然坚强不催,内心里的某处也一定有着不可治愈的伤痕,哪怕过了很久很久的时间,那些伤痕也不过只是变成丑陋又偶尔刺痛的疤痕而已,完全消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然,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创伤后患上严重心理疾病的可怜人。
对于季云晚来说,她已经足够优秀,也足够坚强了,可是没有人注意得到她掩藏在坚强外表下的脆弱,也没有人能触碰得到,更没有人能安抚的了。
哪怕是他,能做的也只是在身边默默的陪着她,保护她,为她做所有能让她好起来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别这么看我,我没事。”季云晚擡起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唇角,“要么就笑一笑,要么就跟平时一样冷着脸吧,不然你这样温柔的看着我,会让我……”
她说到一半忽然顿了一下,与此同时眼神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怎么了?”严烈问。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们现在去苏爱丽家里看看。”
“现在?”
“对,就现在。”
工作中果然还是想不了情情爱爱的事,因为她满脑子都是案情。
两个人在工作中都是雷厉风行的人,他们也没跟谁打招呼,直接上了车就走,到了苏爱丽家里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四周黑漆漆一片,附近有零落的人家大多都搬走了,大概因为楼层太旧,都等着拆迁,只有苏爱丽这家还住着人,当然,现在应该也是空无一人了。
严烈把车停在不远处熄了火,
其实白天季云晚就说了一句,“囤积了那么多东西,除了囤积癖的可能性之外,还有别的可能。”
严烈说:“你的意思,她是在利用这些废品在藏东西?”
那么是在藏什么呢?
他们一开始以为是藏在院子里的尸骨,或者房间里那个空荡荡的房子,又或者那几个不知道是谁留下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