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校的F4想杀死我
男校的f4想杀死我
白汀并非独自过来,身后带着身穿制服的警卫,手持护盾和武器一拥而上。
“走!”头盔男反应迅速地骑上摩托,没时间管其他人,直接撞上未聚拢的包围圈,一骑绝尘冲出去。
两名警卫被撞倒在地,其他人迅速补齐,混混骂了一声,把手中倒空的腐蚀剂空瓶丢到一边,慢吞吞蹲下身。
空瓶子滴溜溜滚落在石板路上,几滴残余的液体落到地面,滋滋冒烟。
这些液体本该泼向陆融,但因为白汀扑上来,全撒在他背上。
陆融摸到粘腻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白汀的。鼻尖萦绕着刺鼻的药剂味道和血腥气,他松开手,跌倒两次才从地面支起身体,要看白汀状态如何。
青年原本就苍白,此时更虚弱几分,单手控制住他不让看:“丑。”
都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丑不丑的?陆融无法发力挣脱,想要开口却被自己口腔中积攒的血液呛到,咳得昏天黑地。
医生快步走过来,白汀接过一件外套盖在背上,将一塌糊涂的伤口遮盖得严严实实,坐起身让陆融趴在自己肩膀上咳。
一只手搂住陆融的腰,另一只手搁在人背上,轻轻拍动:“我没事。”
陆融虚弱埋在他肩头,声带损坏沙哑:“那个戴头盔的人是头目,有备而来。”先是棍棒,再是锯子,最后是化学药剂,存心置他于死地。
白汀的手从他后颈顺到腰椎,充满安抚意味:“嗯,我会找到他。”
陆融左腿被割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露出其中的电路。和普通人类不同,是个完全的异类。
医生看了半天不知从何下手:“需要住院缝合,白先生,你得把他给我。”
白汀遗憾蹭蹭正紧抱自己脖子的手臂:“好。”
他把陆融松开,目光落在那截大腿上。伤口两侧皮肉呈现破碎状,沾着皮肤碎屑,肌理因为疼痛反射而微微颤动。
陆融一直忍着,一声不吭。
白汀睫毛闪动,询问他的意见:“陆融,我想暂时关闭你的触觉模拟。”
陆融被两名医生擡上担架,身下洁白的布匹瞬间被染得通红,他一边想怎么不喊陆同学了?一边摇头拒绝道:“不用,没有触觉的话,我对自己没有真实感。”
浑身没有知觉的同时只能看见自己裸露在外的非人类组件,很容易陷入自己还是人类吗的思维怪圈。
白汀顺从地说:“好。”
陆融擡起脑袋,扒在担架上看他:“你背上的伤记得处理。”
白汀又说:“好。”
他静静站在原地,看陆融被擡进救护车,手指沾的血擦不掉,都是车里那人身上的。
今早出门时还轻松健康,对着太阳伸懒腰说:“好热,不想出门了”,不出一个中午,浑身触目惊心。
救护车启动离开,他碾动指尖的血,注视着车子消失。
随后平静回头,捡起落在地上的铁锯,走向蹲着的混混群。
——
陆炀河醒来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左眼皮一直突突地跳。
明湛来这边打比赛借住在他家,闻言笑笑:“左眼皮跳是好事。”
陆炀河不信这个,他随手拿过来一篇打印好的论文翻阅,没出一会就团成纸团,焦躁得要命。
明湛看他心烦意乱,担忧地说:“你最近学习很辛苦,要不我和你出去转转,就当放松?”
陆炀河揉眉心:“好。”
住处附近就是公园街道,打球散步的异国年轻人青春洋溢,有父亲教孩子骑自行车,不出一会两人都摔倒,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明湛被笑声感染,刚要和陆炀河分享,就看后者眉头紧锁,在按手环:“你在忙什么?”
陆炀河嘴唇抿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并不回答他。
明湛凑近看到手环上七八个拨打记录,从十分钟之前开始,大部分是打给陆融,最后一个打给白汀,全都没接。
明湛心口酸涩生疼,强笑道:“你不要着急,说不定他们在忙。”
陆炀河不停,改打给陈醒。
响了好几声,终于接通,陆炀河开门见山:“陆融在哪?我联系不上他。”
陈醒没有说话,环境音嘈杂。
陆炀河心头的不安感愈演愈烈:“陈醒?说话,你在哪?”
“......炀河。”陈醒声音颤抖,独自坐在病房门外:“对不起。”
陆炀河心里烦得要命:“有事就说事,说什么对不起?陆融呢?让他接我电话。”
陈醒声音带哭腔:“他还没醒。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他吵架之后他自己走了,再见他就受伤了,很严重,全都是血......”
陈醒家庭开明关系和谐,从小被家里人宠着,没受过风波,犯再大的错误都能有转机。因此他不掩饰喜恶,随心交友,就算惹了麻烦,大不了求助家里。
十九年以来,他第一回被内疚、自责和懊悔压在心头,如同一座巨山,让人喘不出气。
他不知道自己断断续续和陆炀河说了什么,不过陆炀河眼前发昏,一段话也没听进去几句。
陆融受伤了,伤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