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校的F4想杀死我
男校的f4想杀死我
陆融喊不出来。
眼前的青年比他年长几岁,皎白的月光落在披散着的金色长发上,如同照耀一座流光溢彩的金矿,将华丽但疏远的辉光反射于脸颊和苍白颈侧。
睫毛还像以前那样长且稠密,如同熏有金粉,但其下的绿眼珠不如年幼时坦率清澈,多了些年岁带来的遥远美丽,从玛瑙水晶变成幽不可测的冰山,更加难以接近,淡淡盛着陌生。
陆融仰视比自己高一个头的青年,不确定他是否认识自己。
因为熟悉所以在意,又因为陌生感到害怕。
他发呆的时间有些长,陆炀河五指抠他肩膀:“傻了?”
陆融猝然回神,白汀的视线如同一只蝴蝶般轻盈又短暂地略过他,他紧张得喉咙发干,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虚浮的“......哥”。
刚喊出声,脸颊就红了。火燎荒草一般蔓延,从腮边红到耳后,绯色一直向下延申,不知道衣服之下是不是也是同样的颜色。
陆融觉得羞耻,连脚趾头都发烫。过去他一直看到的是五六岁、十二三岁的白汀,哪能想到再见面比他还高还年长——
还要喊人哥。
陆炀河看着手边的绯红肤色发怔,想碰上去感受温度。但他俩刚才还在闹矛盾,亲昵显得突兀。
他收回手,正色看向白汀:“让你看笑话了。”他喊陆融,用的是管教语气:“撞到人还不道歉?”
白汀没说自己是否放在心上,只静静看过来。
陆融喊一声已经力竭,还要被逼着喊第二声。声音低如蚊呐,快速说:“对不起哥。”
白汀开口,声音悦耳:“炀河,这是谁?”
陆炀河说:“喊他陆融就好。”
白汀略略思索,从脑海中挖出一段记忆:“我记得你以前谈了男朋友,是他吗?”
陆炀河脸色微变,含糊回答:“已经过去了。”
白汀摇头,不是很赞同:“炀河,对待感情要专一。”
陆炀河垂下眸,没有解释。
白汀像名普通的、对外冷漠、对内稍微亲和的孤僻兄长,目光蜻蜓点水般掠过陆融,礼貌地和相熟弟弟的对象保持距离,问陆炀河:“他身上是怎么回事?”
浅蓝色的酒液已经完全浸透衣服,陆融上身只穿了件短袖,酒液黏糊糊沾在上面,很不舒适。
白汀说:“需要的话,可以去楼上换套衣服。”
陆融想接受这个提议,陆炀河却嫌丢人一样,脱掉外套罩在他身上:“不用麻烦了。”
白汀点点头:“你们自己能处理就好,我先出去了。”
他缓步向外走,突然听到动静,稍作停顿,眼睫微阖,显得幽深,静了片刻后离开。
身后,陆融想把外套拿掉,陆炀河勒着他的衣领:“干什么?”
陆融抿着唇,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抗拒:“身上黏,不舒服。”
陆炀河哑口无言,知道自己理亏:“待会你去楼上洗澡,我和白汀要套衣服。”
陆融“哦”了声,没说自己对安排满不满意。
回到客厅,有几道隐秘的视线打量过来,知道刚才陆炀河发疯,想看看结果如何。
发现陆融走在前面,并不遮盖身上的脏污,陆炀河走在他身后,拎着没有用武之地的外套,虽然神色烦躁,但没对前面的人发火。
众人得出结论,吵架是替身机赢了。
陈醒有些生气,在心底抱怨兄弟怎么突然发疯,他学聪明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明湛抿下一口酒,说:“炀河对陆融不一样,没把他当替身。”
徐朝宾笑了笑:“可别在炀河面前这么说,他会生气。”
明湛冷笑,他又不是蠢,干嘛点破。
陆炀河把他领到三楼浴室,顺便递进来一套衣服,硬邦邦地说:“衣服是白汀的,他没穿过。洗好澡之后别乱跑,白汀脾气不好。”
生死还捏在他手上,陆融不敢真把人晾着,接过衣物说:“知道了,待会我去找你。”
陆炀河站在门外微微出神,关门的人没有完全消气,脸颊还鼓着。
很鲜活。
没过几秒钟,陆融再次打开门,从缝隙中看他,嘟囔道:“以后都不能泼我酒了。”
陆炀河下意识答应,等反应过来后想不对,明明是你先没做好替身工作我才生气的。但浴室已经重新关上,他收回要敲门的手,兀自下楼。
算了,小事而已。
陆融舒舒服服泡了个澡,举起浴巾擦头发。白汀家中的沐浴用品估计都是同款,他嗅嗅手腕,是撞到对方身上时候闻到的淡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认识他了,看表现很陌生,但上次白汀有记忆,不知道这次是否一样。
身上的衣服大了一截,昭示着这个白汀比他年长,他们中间差的不止是时空,还有年龄。
他把袖子和裤脚都往上卷,抱着浴巾走出门。
三楼走廊宽敞明亮,两边的屋子都紧闭着,除了末端的一间房屋,门半开,露出微微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