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 我求生欲很强 - 朱大概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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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如果武将想要用次辅去赚开宫门,还真不能对次辅太过无礼,不然到了宫门,人家闭口不言或是直接告诉守宫门的人别开门,这一天加半夜的心机不就白费了?

这也就能想得通,为何贾蓉他们这些秀才们,要把次辅等考官围在正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对着兵士的刀戈:都是年轻气盛惹的祸呀,从来年青的书生最易受人蛊惑,次辅只要祭出天子靖难的大旗,书生们不嗷嗷叫着去救驾才怪呢。何况昨夜次辅做主开了贡院,本身就等于救了这些举子们一命。

就算如贾蓉贾蔷这样出身的,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别的秀才书生都要靖难,他们难道还能自己逃跑不成?不说将会背上怎样的骂名,就是那么多的兵士围着,想逃也逃不出去,还不如跟大家在一起安全。

“哒哒哒”,远远的传来了马蹄之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圣人有旨,京营兵士即刻退出京城者,既往不咎。不退者,诛三族!”喊话的声音带着太监特有的尖利刺耳,在暗夜里不断回响。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喊声,有欢喜的便有不知所措的,一个个望向自己的领头人。窦夫人趁人不备,快步到了最靠近秀才们被围的一条胡同里。

还与次辅对峙的武将,身子有些僵硬的转身看向跑马而来的太监,向站在街口的兵士大声喝道:“他们假传圣旨,快拦住他们,拿下。”

跟在太监边上的人则大喊:“锦衣卫陈冗在此,圣人有旨,京营兵士即刻退出京城者,既往不咎。不退者,诛三族。”

哗的一声,兵士们都纷纷议论起来。平头百姓们对锦衣卫概念可能不明晰,可是他们这些当兵的,没有不知道锦衣卫的,更没有没听过陈冗大名的。

这是皇帝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这个人说出的话,哪怕前怕前头不加口喻两个字,别人都会当成圣旨听,现在他口内说圣人有旨,不会有一个人怀疑他假传圣旨。

有些兵士,已经悄悄的把自己的刀倒拖在手里。越来越多的兵士,把举着腰刀的手放了下来。武将发现这个情况急了,向那些兵士喊道:“休听陈冗一片胡言,圣人已经卧病口不能言,哪里还会下圣旨。”

没有人相信武将的话,街口的兵士就那么放任太监跟陈冗跑马,到了离成队兵士十步外才勒住了马:“邓铎,王子腾已经伏诛,你还在负隅顽抗吗?”

窦夫人听到王子腾已经伏诛几个字,是不相信的。皇帝不可能直接杀了王子腾――哪怕三皇子带人逼宫的事尽人皆知,皇家也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遮掩,王子腾就是最好的选择。

此事无关智商,只关记忆――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别说几百年,就是几十年后,又有多少人记得今夜之事,是由三皇子逼宫引起的?

或者那几个没能走出贡院的秀才,他们的家人会记得,可是他们敢说吗?就连被围了半夜一天的所有秀才还有他们的家人们,也一个字都不敢说。

那个武将倒是个硬气的,向着兵士们蛊惑道:“你们即进了城,在皇帝眼里便是罪人。现在怕人多不好收拾,才说什么既往不咎,且等着,慢慢就会收拾到你们头上。还不如现在该杀的杀、该抢的抢,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一个。”说着自己率先举起了刀,向着秀才群中杀了过去。

他的目标十分明确,那就是想把次辅先砍了再说。也有几个小头目打扮的,估计是这个邓铎的死忠,随着他一起砍向人群。

手无寸铁的秀才,哪里是那些凶兵的对手?一下子便有血腥气传来,窦夫人眉头锁的死死的,抬手便用激光武器让邓铎归了西。那些向秀才们举起屠刀的人,她也一个没放过。

想想吧,前一秒还举着刀冲着你喊杀的人,突然倒地不起,身上也没有血痕,更没有伤口,就那么直挺挺的死了,惊悚不说,实在太过诡异。

陈冗不愧是做锦衣卫指挥使的人,应变能力太强了,马上向着吓懵了的兵士们高喊:“圣人为上天之子,得老天庇佑。邓铎不尊圣命,老天替圣人处罚于他。谁再跟他一起作恶,便与邓铎几人一样的下场。”

噼里啪啦的钢刀落地之声不绝于耳,好些兵士吓得蹲在地上,抱着头连求饶都不敢,只求老天别处罚到他们身上。陈冗见事顺利,留下自己人对着秀才们一一唱名,核对身份后放他们先回家或是客栈,余下的事儿要等皇帝的旨意。

京营进京城的兵并不只这一处,陈冗所以先来这里,也是因秀才们被困,一旦出现大规模伤亡,那但是开朝以来最大的丑闻。皇帝哪怕准备好了替罪羊,有科举失火案在册,后人也能从中寻出蛛丝马迹。

现在秀才们不过伤了几个,京营的兵也都放下了刀,陈冗自要去别处收拾残局,没一会儿便打马走了。窦夫人的灵魂力一直注意着焦大等人,生怕他忍不住跳出来蛮干,到时宁国府说不清。

事实证明焦大还是有些脑子的,兵士提刀砍向秀才们,他们已经跑到胡同口了,等邓铎落马,几个人又退了回去。窦夫人知焦大会暗里保护贾蓉两个,自己悄悄转身回府。

只能说,自己的身子还是弱呀。窦夫人走到宁荣街的时候,天都已经麻麻亮了,府门也已经开了,门子打着哈欠清扫大街时,窦夫人闪身进门,一路畅通无阻的回了宁萱堂。

刚把衣裳脱下,孙和家的便在外头轻声问:“太太,您醒了吗?蓉哥儿、蔷哥儿回来了,焦大也回来了。”

人家走得比自己晚,还跟自己脚前脚后回来,窦夫人无比哀怨的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看到鬓边已经灰白,只能承认自己这具身体真的老了。

哪怕现在自己垂垂老矣,该出门还得出。孙和家的见她这么快出门,头发也整整齐齐,眼下黑眼圈那么明显,心疼的道:“太太一夜没睡吗?”

窦夫人点了点头,随着她来到正房,贾蓉两个跪在门口,见窦夫人便叩下头去:“孙子让太太担心了。”他们都听说了太太前夜出门去贡院昏倒、被焦大背回府的消息,心里内疚的不行,非得跪接太太。

窦夫人一手拉了一个让他们起身,上下打量,重点放在了贾蔷身上:“可让火熏着了,身子觉得怎么样?回来怎么不快回房睡一觉,还来请安做什么。”

没有人知道窦夫人知晓贾蔷在贡院里,比贾蓉多遭了罪,见她如此关心贾蔷,个个心里对太太挑起大拇指。就是贾蔷自己,心里也感佩:“多谢太太惦记,我还好。就怕太太担心,想着让太太看一眼好放心。”

嗯,这是个会说话的。窦夫人扶着两人进了屋,向孙和家的道:“让厨房做些软和点儿的,给他们哥俩个吃了便让他们睡去。”

贾敬也跟着点头:“秋闱之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朝庭自有处置。只管养好了身子。”

贾珍小心的问:“太太,焦大他们回来了。焦大正在祠堂里,说是自己泄露了祖宗的秘密,向祖宗告罪呢。已经跪了半个多时辰了,谁劝也不起来。”

贾敬不满的看了蠢儿子一眼,觉得他现在提这个话真是不合时宜。太太昨夜不知如休煎熬呢,没见眼底那些青色?现在一定是硬撑着,还提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让太太烦心。

“他爱跪就让他跪着吧。”窦夫人对焦大没有多同情,要是原着里,这个死老头子也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秘密,直到宁国府被抄也没说出来,还真不值得同情。

老祖宗留下后手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关键时刻保下儿孙的性命。前夜贾敬不想着拼自己的命也换回孙子,焦大说不定又把这个秘密带到马圈里去了。

可见也不是分得清轻重的。窦夫人难得温和的向贾蓉两个道:“老爷知道贡院出了事儿,拼了命都想着救你们回来。虽然去的是焦大,你们也不能忘了老爷的舔犊之情,日后要好生孝敬老爷。”

贾蓉两个便又重新给贾敬磕头,贾珍就觉得有些讪讪的。窦夫人也夸他一句:“我跟老爷都出府了,贾珍能守着家中门户也辛苦了,你们也别忘了他。”

爷三个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窦夫人可不想看三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扭捏,向贾珍道:“老爷这两天劳心劳力的,你无事就上街面上走一走,打听打听宫里现在是怎么回事。”

贾珍应下出门去了,窦夫人才向贾蓉两个道:“算了,你们还是去祠堂一趟,跟焦大说,这次虽然没用上,可咱们做主子的好歹知道了,祖宗没忘了我们。让他不必自责,若觉得祖宗给儿孙留下的东西,不该让儿孙知道,只管让他把秘道填上就是。”

祠堂里的焦大听到贾蓉两个转告的话,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又直直向着贾代化的牌位跪下:“老主子呀,奴才想差了,差点误了主子的大事。奴才这便去向太太请罪,任太太责罚。”

窦夫人责罚他做什么,打人板子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只让焦大把他知道的事儿,一样一样都说与贾敬、贾蓉两个听。窦夫人自己列不列席都无所谓,反倒是躺着听比坐着听还省力一点儿:

宁、荣两公开府之时,天下还不是很太平,为防有仇敌乱家,不得不修了条通往东城的秘道,以期有人寻仇,可以借秘道转移家小。随着天下日渐安定繁华起来,这秘道一次也没用过,只在族长一房一代一代口口相传。

贾敬的老子贾代化在战场上胸口中了箭,身边只有焦大一个,便把宁国府的秘密都告诉了焦大,还让他好生守着秘密。等焦大带人把贾代化送回京,贾代化再也没睁开过眼睛,这秘密也就只有焦大知道了。

他本想着将秘密告诉贾敬,不想那货天天闹着要修道,焦大也跪着哭求过,可惜并没劝下,气的焦大便想绕过贾敬,直接将秘密告诉贾珍。

不想贾珍比他老子还不靠谱,贾敬只是想修道,贾珍是想把宁国府翻过来。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符合贾代化嘱咐焦大,将秘密告诉能守往宁国府之人的要求。所以这些年焦大宁可被贾珍边缘化,也不肯把秘密告诉贾珍,生怕他向那些狐朋狗友炫耀,把宁国府置于险地。

内室里高床软枕的窦夫人听完,心里也只能呵呵,这宁国府的主子奴才,一个个都挺有性格呀。

好在焦大这一次算是被窦夫人点醒了,知道自己一个做奴才的,不该评判主子的是非,把该交待出的秘密都吐了个干净:宁国府除了这条秘道,其实曾替皇帝训练过死士的,只是前代皇帝没来是及交待,便被自己的儿子上了位,训出与还没训成的人,都还养在宁国府的庄子里。

那天焦大带着去救贾蓉他们的十几个人,便是曾经训成的,是跟着贾代化一起上过战场的人物,由焦大做主悄悄安插在宁国府做护院,平日跟着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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