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暴露

回去的路，又黑又长。终于看到家门，可就算进了门也不安全。

江子把感官努力扩大，就像捞鱼时把能量通过手指散播到水中一样。她很怕，未知的危险比已知更可怕。

三个人，一个挂在房檐上，一个靠着院外第二棵桦树的枝干，一个蹲在菜园的蓝色旧铁桶后面。

后悔了，就该留在鼬家里，睡院子都行。

深呼吸，就当无事发生。

她掏出钥匙，塞进有些生锈的斑驳大锁，扭动一周，心想，这样的锁，这样的墙，对忍者来说和没有差别不大。

粗重的金属门吱呀一声合上，房梁的不速之客带起一阵劲风，桶后的一人随其而起，桦树上的那人静静观察。

若杀，一个都不能少。若不杀，任人宰割。

能量沸腾，江子紧握住裤口袋里的剪刀，没时间恐惧，鹰面暗部粗壮的左腿横空踢向她小腹,她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汗臭味，又酸又咸，犬面忍者拔出长刀……

小指颤抖，腿软地几乎动不了，却一瞬间抽出剪刀，深红的血色浸泡着黑色小勾，左手包裹能量攥住鹰面的脚踝用力一拽——

要快要快，必须要快

江子抓着对方脚踝侧身绕过，跳起来用剪刀直线刺向他心脏，他反应很快，右手苦无卡在剪刀的接合——

可恶——

后面犬面暗部的长刀向她右肩砍下……她一下子害怕地闭上眼睛。

“害怕没用”，遥远的老迈男声拨开重重麦穗，金黄色海洋的尽头，一位枯树般的老人背对她负手而立，

“睁开眼睛，看清楚……女儿”

她看清长刀落下的轨迹——

紧贴那轨迹，剪刀飞出手，悠悠，古道牧歌唱着牛羊，她听到皮肉破裂的声音，听到心脏粉碎的闷响……

鲜血喷溅，染红头顶的天空，星星虚幻，红色是新的星光……

温热的，就是鲜血吗？

“啊——”惨叫勾勒月亮的冷冽，审问世界的贫瘠

杀死你的不是我，是无可争辩的现实，是阳光下的阴影…

血雨之下，鹰面暗部跳远一步双手快速结印，卯－寅－子－未－酉，风遁！江子体内的查克拉能量疯狂奔涌，好似被死亡唤醒，鲜血令其兴奋。

将能量附着脚底，向上一跃躲开风遁的中心，江子攥紧刚刚还颤抖的右拳，将能量压缩其上，对着鹰面暗部砸下，后者扔出的苦无在写轮眼的加持下被顺利躲开——

“轰——”

压缩的能量爆开，江子的小院变成空旷的巨坑，最后一秒使出土遁的鹰面人被砸地粉碎。

他不会发出惨叫——

附近是树林没有邻居……可百米外的人家大概听到了响声……

第一次全面爆发怪力，她没有在查克拉发出的同时再用一部分护住自己的手。右手鲜血淋漓，骨头碎得不知去向，手掌只剩短短的一段，疼得几乎要昏过去…

哆嗦着嘴巴，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

……不能让桦树上的人回去！

左手感应剪刀，它飞入她手中，脚下踩着查克拉跳起，快点，再快点……

几个夺命飞跃，那个忍者还是跑远了。

江子身形晃晃然从房檐摔下，撞得全身骨头颤栗抗议，压抑的痛呼流出剧烈起伏的胸口，手掌的剧痛丝毫没有减轻，她缩在地上颤抖。

门开了，是穿着蓝色浴衣的宇智波鼬。

他愣了一下，跑向她。

“你怎么样？”声音急切。

四岁那年他见过遍地的死尸和冲天的鲜血，见过残缺的肢体和烧焦的头颅……现在，年幼的同族同学染血的身子在地上不住抽动，右手没了……

“我去找母亲帮忙，马上回来”

“对不起，我……没拦住……他，他……戴着动物面具，可能……会找宇智波的麻烦……”

江子哭的更凶了，不是她想哭，是控制不住。好痛。

“我马上回来，这里是安全的。”鼬冲出去找美琴。

敲开美琴的门，她刚哄佐助睡下，看着儿子着急的样子，怕吵醒佐助就小声问，“怎么了？”

“宇智波江子被戴动物面具的人袭击掉在我院子里。”

“被戴动物面具的人袭击？”美琴顿了顿，感到这不是一般小事，“那孩子怎么样？”

“一只手没了，但血好像止住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伤。”

“我现在过去，你去找你父亲，把事情告诉他。”

“是”

美琴匆匆往鼬的院子走，脚下生风。鼬跑去侧院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