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有二
偷窥有二
“诶?怎么气氛变得如此之怪。”
吴翼手拨弄琴弦,弹了和弦,开始唱一首老歌——《南屏晚钟》
“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看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
陈茵也跟着那旋律哼唱:
“南屏晚钟,随风飘送,它好像是催呀,催醒我相思梦…”
………
“相思梦…”
林小渊呢喃这几个字,随着他们的合唱,目光往车窗外去放。
车窗外此时掠过的是广阔的农田,思绪渐渐淹没在那一块一块的农田里。
霍言听见了林小渊的呢喃,见他思绪忧伤,想他可能想起跟方永源之间什么事。
可是脑子里怎么也抹不去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总是在想:那些有什么好思念的,都是虐待狂和受虐狂的种种,完全不值得去回忆。
林小渊把视线转回霍言脸上,见他皱眉想事情,笑他:“你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跟林雨菲的吗?”
霍言心里不爽:哪是林雨菲,全他妈是你那些莫名其妙的事。
见他那无知单纯样,还没发火呢,就听见他念了一首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之后从自己包里拿了一串红豆出来,是手工做成的手串,稍显粗躁,递给霍言。
“给你,相思豆。”
“给我干嘛?”
“以物思人啊。”
“我用不着,你自己个儿留着相思吧你。”
“哦…”
林小渊有些失望,收回包里。
吴翼陈茵歌曲唱完,随着吉他声音的淡出,问他们仨:“你们都有过偷窥的经历吗?”
“如果是像你那样专门儿买个望远镜去看,倒是没有。”霍言说,”这样算起来,我的都不算是偷窥,只是站在阳台上,看对面住户生活而已。”
“我也是,”陈茵也说,“我住的房子,只能看见对面几户人家,也就是看看人家做饭啦,在客厅看电视了。”
“不过,我倒是看见过一个奇怪的事情。”霍言想起来,“是一户独居的,奇怪的是,有时候里面住着一个女人,有时候住着一个男人。”
“啊?那就说明不是独居的,是两个人。”
“所以我说奇怪的地方就是,从来没见两个人在一起过。如果俩人共同居住,照理说,晚上回家总得见到,要不早上醒来肯定能遇见之类的。”
霍言好奇的是,他每次看见那住户吃饭,看电视都是一个人。
灯从来开得不很亮,吃饭看电视的身影很是落寞。
偶尔是个穿睡衣的女子,一头长发,嘴唇还很红,偶尔是个裸着的男子,有些远,看不太清楚人长什么样子。
有时候和林雨菲约会,故意吃完饭在小区散个步,往那栋楼附近走,看看会不会碰见,或者找到些蛛丝马迹。
但是都无功而返。
他被那种怪诞给吸引,每次抽烟就光去瞧那户了。
看了一年有余,还是没见俩人一起吃一顿饭,一起看一次电视,甚至都没同时出现在那户房子里。
他想是不是工作性质的原因,共同租着一个房间,他上班的时候女人住,女人上班的时候男人住,然后又不能打扰对方。
但是时间上很奇怪,因为都是隔一天,换一次。
“是不是…变装癖啊?”陈茵猜测。
“有可能,说不好。但是他的工作为什么允许他一天是女人的模样,一天又是男人的模样?”
“是啊,要是变装癖,是不是应该在外一副模样,回家一副模样才对?”吴翼也觉得奇怪,“最后呢?找到答案了吗?”
“没有,后来我买了房子就搬离那个小区,走之前我还是没忍住,去问了物业。物业说,那户是两个人,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有时候交物管费是男的来交,有时候又是女的来交,电话也留的是两个电话。”
“那就真的是巧合,每次你看见的,是他们独自在的时候。”
“我也是那么想,”霍言点头,“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关键是,连物管保安也从来没见他们俩同时出现过。”
“世界太大,”陈茵笑说,“关键这种事情,你还没办法知道答案,除非你专门儿上去问。你去问,人家就得知道你是个偷窥者,所以也不好意思。”
“就算去问,人家也不一定说真话啊,”吴翼补充,“一句:你看错了。或者:关你什么事。就能把你打发走,更是郁闷。”。
“我吧,见过最怪异的就是一户人家打架了。”
陈茵说起她的故事。
“打架太正常了吧。”吴翼不解。
“哎…你见过家里边打人只按一个人打的吗?”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