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55章
第55章第55章
燕槐安端坐在马车上,由于咳嗽,脊背弯下,像是承受大山压低,可他又很快撑起,目光炯炯望向远方。
他想阿杳。
母亲的那些话,他自然是不信,可为了博取能出京州的权利,燕槐安佯装动怒不信,非要亲眼来看一眼,才肯死心。
贺柔巽应许他的请求,于是对外宣布,他身患疾病,需要调养几日。
燕槐安出了京州,心情越发迫切,想到第一次见到宋远杳,又想到这些年的往事,心底泛起暖意。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风声撩动马车上的檐下铜铃,簌簌响声伴夏风,送入官道上。
冥冥之中,一辆马车擦肩而过,铜陵声骤然歇下,燕槐安轻咳几声,仰头望去,正逢一行鸟雀掠在上方。
他倏然撞见,柔荑般的纤手,将车帘放下。
犹如羊脂玉的肌肤,在暖光中熠熠生辉。
他迅速挪开眼,怕唐突佳人,而马车快速从他跟前掠走,仿佛镜花水月。
燕槐安没有多想,反而想到宋远杳。
他记得阿杳的手,犹如白玉,极为细腻白嫩,旁人都比不上。
也许是太过思念宋远杳,燕槐安一路上都没有歇息,强撑着病体,先是来到青云城,打探到的事实真的跟贺柔巽说的一模一样。
燕槐安始终不信,遂去了宁州城。
几日后,他进入城内,在城中百姓中打听到沈府居住的府邸后。
燕槐安来到沈府的大门,奴仆想搀扶他下马车,都被他拒绝。
他独自下马车,来到沈府大门,发现大门紧闭,并未多想,叩门却迟迟等不到回应。
燕槐安皱眉,无人应答,出事了吗?
随后,他见沈家一直没有门房有人开门,便暂时在宁州城的客栈住下。
他住下后,吩咐奴仆去打听一下沈家的情况。
这一打听才知道,沈家的主人生了大病,去了寺庙调养身体,问起是哪个主人生病,皆说是沈家的男主人。
问起沈家的夫人,众人都说他们夫妻琴瑟鸣和,应当是一起去往寺庙。
当燕槐安问起沈家夫人,却发现众人都不知沈家夫人姓甚名谁,只是都说长得花容月貌。
倘若问起画像,大家都纷纷摇头。
燕槐安也不知真假,将这些暗自藏在心中。
至于沈家为何大门紧闭,则是沈崖不知为何,将府中的奴仆全都放出了府邸。
燕槐安听得奇怪,遂隔日,去宁州城内大大小小的寺庙打听,却始终没有打探到沈崖和宋远杳的下落。
一切真相藏于云雾之间。
燕槐安几日操劳,身子大不如以前,一直随行的奴仆眼见他连续几日都没有找到宋远杳的下落,还落得身子不如以前,便再次劝解。
终于在收到贺柔巽的信函,说他父亲身体刚好,去酒楼见客,却遭遇刺客刺杀,需要他赶回去。
他这才不甘心回京州。
可在回到京州的那一日,燕槐安想要路过沈府,看看最后一眼。
正当他路过时,一直紧闭大门的沈府,终于推开了一扇门。
燕槐安顿时聚精会神,却看到推门而出是个面色苍白的男人。
男人一袭墨色长衫,身形消瘦,而他似乎察觉燕槐安的目光,仰起头,露出了凶猛的危险黑眸和脸颊半边的伤疤。
四目相对,燕槐安对他生出了强烈的不满和敌视。
马车缓缓往前,无论燕槐安心中生出多少不满,他如今都要先回京州。
因此,他没能看到身后沈崖露出的凶狠一面。
“你还敢回来吗?”
沈崖望着通体褐色的马车,想到宋远杳已经跟陆乘书离去,高大的男人多了脆弱。
可他仍撑着病体,撚住藏在袖子里的信件。
夫人狠心,却又懂他,在之前给他留下了一封信。
寥寥两字,已经诉说了一切。
沈崖也因此留下自己这条命,苦苦沉思了几日,遂决定打理好沈家。
倘若陆乘书食言,他会作为夫人的后盾,护她一辈子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沈崖眺望远方,一行白鹭从远处山川湖畔跃入云雾间,留下几道残影,随后一辆马车闯入密林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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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宋远杳掀起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