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说完这句话,方淮就靠着司楠肩膀彻底睡了个不省人事。ktv里依旧欢声笑语,大伙儿默契地无视角落里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只管自己嗨。
但这个如胶似漆吧,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方淮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司楠身上,还抱着不撒手,平躺下来怕他吐了呛着,于是就这么撑着他,直到呼吸平稳了些,才扯了件衣服给他盖上。
陈维奇坐过来才发现方淮是喝多了昏睡中,摇摇头笑道:“他喝成这样,我是第二次见。”第一次不方便告诉你,但总之,今天他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司楠在陈维奇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将人放平,用大腿给他当枕头躺好,而后顺了顺方淮的鬓角,刚才都哭出汗了,这会儿还是湿的,他道,“心里有事儿呢。”
“能有啥事儿啊,没事儿,你别多想。”陈维奇口风很紧,魏晓楠火化的那天,方淮喝到胃出血,一帮人在医院守了一夜,这三年他没有一次情绪外露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难过憋不住也不像,那只能是心情真的好。
陈维奇:“带你来他高兴吧,一会儿醒了还喝你也甭劝,他难得这样,反正醉了你得管他。”
司楠将人一圈:“我管。”
得到朋友的认可,司楠心里熨帖,暂时没去多想方淮喝醉大哭这件事肯定是因为什么事伤心,机会难得,他还在追爱的路上,第一要务是把人照顾好。
散场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方淮已经有了些意识,能自己走,但迷迷糊糊的,问什么都不说话,尤远担心司楠一个人招呼不过来,提议说:“我送你俩回去吧,车就扔这儿得了。”
方淮摇头,一把将尤远推开,扒着司楠,还嫌弃尤远:“多管闲事。”
尤远:“……”
也不知道上一次是靠谁扛去的医院。
司楠肩上扛着一只手,搂着方淮的腰,整个人摇摇欲坠,费了老大劲儿才去裤兜里摸到钥匙,他艰难道:“我已经叫了代驾了,时间太晚了,尤总你们先回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尤远瞧他细胳膊细腿,实在不像能扛得动人的样子,操心想要帮忙,被盛夏挡住。
盛夏横了他一眼,你有点眼力见。
尤远:“……”
盛夏凑近司楠,好像有话要说,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开口,司楠看他难为情,笑着问:“别把我当外人,想说什么都可以的。”
盛夏尴尬一顿:“我想,约你吃饭。”
“好啊。”司楠一口答应,“我请客,该我约你们的,最近当牛做马到处跑,可能抽不出空,剧组那边任务也重,那等得空了我给盛编剧打电话。”
盛夏捏捏他的肩膀:“以后别叫我盛编剧,叫名字就行,那我等你电话咯。”
尤远也拍他一下:“回去慢点儿,到了给我俩说一声。”
司楠有点受宠若惊:“好的。”
方淮全程保持沉默,司楠知道他有意识,也越来越清醒,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上车之后往后排一钻,头歪靠着司楠的肩膀,散着酒气。
司楠但凡动作扭大些,侧脸就会贴着对方的额头,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挡开方淮的头发,柔声问他:“哪里难受么。”
方淮摇摇头,再一靠,要贴着。
司楠心软得一塌糊涂,忍着笑:“想吐跟我说。”
方淮闷闷地“嗯”了声,半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发怔,而后哑着嗓子说:“手给我。”
司楠听话地伸出手,方淮立刻捉住,撬开指缝,和他十指紧扣,他勾着头找了半天衣服兜,索性将牵着的手往司楠衣服兜里揣好,完事儿心安似的叹了口气:“晓楠,你以后……”
司楠没听清:“以后什么?”
方淮含糊:“不能不管我。”
“我管。”衣兜里的手握紧了些,司楠难忍激动,心尖儿上热一阵酸一阵,如果这里没有别人,他都想蹦起来再跑三圈。他觉得这应该算是把人追到手了吧,于是承诺道:“以后但凡你需要,我都在,好不好?”
方淮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又要睡过去。司楠抚着他滚烫的脸,稳稳靠在自己肩头,直白的情话应该在对方清醒的时候说,等他清醒了,也不知道还记得多少。
但没有关系,再说一百次都可以。
莉思公寓到了,司机把车停好,司楠拿走钥匙,扶着方淮上楼,他没有来过方淮的家,当然,两个人住那么近,方淮也从来没邀请过他到家里去玩。
难免好奇,这个丧偶总裁的家会是什么样的,司楠脑补了几种可能,最后把猪窝从脑海中赶走,按方淮这种讲究人的行事作风,家里再乱请个阿姨打扫的功夫还是有的吧。他还做好了心理准备,万一看见遗像贡品什么的,千万不要大惊小怪。
主打的就是一个大度。
电梯停在37楼,方淮擡手一指:“3701。”
“好。”司楠半扛着人,找到房号,门锁是指纹密码锁,方淮又报数:“1031。”
司楠输入,锁“滴”一声打开,两个人踉踉跄跄地走进去,再“砰”一声关上门,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司楠扶着人到处摸墙:“开关在哪……唔!”
手里的衣服也掉在了地上,方淮转过身就将人抵住,这时候腿也有劲了,手也不软了,嵌住司楠纤细的手腕往后一拧,几乎将他整个人逼到玄关墙角。
正正卡在转角的地方,方淮空出那只手掐着司楠的下巴,粗重的喘息扑面而来,带着酒意,人却是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
司楠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静下来,方淮不管是借酒装疯还是另有所图,跟着人家回家是自己自愿的,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他要在这个时候支支吾吾说一些“你要做什么”“别这样”那就属实有点弱智了。
而且这不正是他内心隐隐期待又不敢说出口的小剧本吗?
司楠努力适应黑暗,辨认着方淮的眼睛:“你想吻我就过来,别让我干等着。”
方淮哂笑一声:“又激将?”
“喜欢你才跟着你回家的。”司楠扬起下巴,“难道你不是吗?不是喜欢我,干嘛让我进家门。”
司楠挺起胸膛,靠近对方鼻息,上唇擦过他的唇珠,一触即分,而后轻笑一声:“抱着我哭,拽着我回来,方淮,这要还能找到借口,算你牛逼。”
魏晓楠以前不这样,但是他不这样是因为不好意思,没机会,所有的冲动和主动方淮一个人做完了,以至于面对司楠的直球,方淮顿了顿根本就没想着要找什么借口。